赫墨拉人山人海,尤其作为商人聚集地的赛维纳区,这里有着赫墨拉城最奢华的娱乐场所和酒楼,同时历年的魔法演武都是由这些腰包富得流油的家伙们出钱举办,一应设备场地及人员都是他们出钱出力。而作为实际举办方,赫墨拉城的真正掌舵者,奥斯维德尖塔的神秘塔主,仅仅是通过跑腿的魔法师传达商人们如何去做。
常年居住奥斯维德尖塔的神秘塔主,亦是阿卡迪亚平原最强大的神秘魔法师之一,从小生活在赫墨拉的秦夏对其一直有着无比的好奇心。风雀和磐山就塔主实力在一旁展开激烈争论,尽管昨晚艾咪的事让他心烦意乱,此刻他仍不觉津津有味地聆听风雀和磐山的无厘头辩论赛。
“头儿,你看谁来看你了。”
科菲带着哈克走来,这个老佣兵看来最近过得不错,显得容光焕发。七阶职业者即便进入军队,也是充当夫长的料,而早已厌倦厮杀的哈克得到一笔不小财富后,显然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日子。
“秦夏,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哈克一如既往的豪爽,虽嘴里不提感谢之词,但他看秦夏的眼神透着浓郁感激。
“哈克大叔,没想到还能见面。”
秦夏经过易容后看来像个十足贵族,得体繁缛的黑呢绒绣金线礼服让他韵味十足。
“昨夜城里闹出风波我就猜到你来了,只怪大叔没那份能力,看你们没什么危险我就没露面,没想到你小子又悄悄跑进城。”
寒暄着进入路旁酒馆落座,汉克重重灌下一杯酒水,“大叔别的本事没有,但在赫墨拉总算也认识些朋友,有什么要帮忙的,小子别客气,尽管提。”
笑了笑,哈克丝毫未变,尽管远离厮杀,他骨子里仍是那个豪爽不羁的佣兵。秦夏暗下捏了捏拳头,他的战巫传承晦涩不明,同阶职业者他能一战,更高阶的他也能打,他不知道以赫墨拉为突破口是对是错,但哈克的出现,让他想到了曾今赫墨拉那几个狐朋狗友。
“哈克大叔,暂时不用,我们好好喝几杯。”
心中有了定计,秦夏便转开话题,一旁磐山闷声看着,在风雀盯梢下不敢发言,憋得满脸通红。
告别哈克离开酒馆,秦夏一行穿过人流向贫民区走去,一块被赫墨拉贵族视为毒瘤的城区。恶臭自腐烂木屋下那如牛皮鲜般无法掩去的臭水沟里冲起,蔓延整个贫民窟上空。
穿过街道走入这条巷子,世界都似变得阴暗,一股恶臭扑面,让人作呕,可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动,不同酒馆的刺鼻烟酒气,他似乎天生便喜欢这种贵族无法忍受的气味。
贫民区里满是被遗弃的孤儿,从三两岁到十多岁,充斥每个角落,他们都是在这个阴暗角落活下来的强者,没有仁慈道德,眼中只有利益,在这里,你甚至可能被一个五岁孩童从背后捅刀子。
道路泥泞不堪,散发恶臭的污水混着各种垃圾肆意堆积,腐朽木板搭起的房子像是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就那么七扭八拐地拥挤在一起。走在满是黑色污泥的小路上,一行人缓缓接近金的住处。
金是秦夏曾经最投机的铁杆损友,也是个能玩点花样手段的伪魔法学徒,告别哈克后,秦夏便想到找金帮忙,或许,他可以通过金的关系来拉拢一些奥斯维德尖塔里的魔法师,当然,他最终的目的地仍是亚特兰。
金的房里很安静,这让他的心不由一提,按理说,金那个家伙该活得很滋润才对。
让人作呕的恶臭伴随腥风刮过,木屋里传出吱呀声响,一声极低的呻吟声从屋里传来,他心中一跳,大步冲了进去。
“谁!没看大爷正快活呢?滚!”
屋子里一团糟,男人女人衣服扔满了房间,唯一结实的床上,赤条条的男女正扭在一起,秦夏老脸一黑,暗骂自己有些神经紧张,闪身跳了出去。没多会,金嘿笑着跑了出来,错愕掠过让他流口水的风雀,一拍秦夏肩膀,撺掇道:“嘿,我说夏,你什么时候变纯洁了,以前你不总是从后面跳入战场么?”
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从小长大的小偷,人见人爱的帅小伙,秦夏露出会心笑意。
金有着金子般闪亮的发色,如海般深邃澈亮的湛蓝眸子,笔挺而英俊,土生土长神恩人的他似乎天生便是为了制造绯闻。
不过金却没有受到风雀理应的少女注目礼,仅仅换来无视。一身洁白的柔软缎子礼服沾满泥泞污渍,除了脸蛋依旧干净外,他十足一个落魄贵族样。
啐了一口唾沫,秦夏气道:“少恶心,其他人呢?”
金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我又不是他们亲爹,哪管得着他们去哪了。”
“嗯?”秦夏微愣,他似乎已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不和你扯了,有兴趣和我干件大事不?”
“去哪?”看屋里妓女离开,金转向秦夏,一脸疑惑。
“我被皇室盯上了,你真不知道……”秦夏打趣,右手虚轮若星空坍缩,美轮美奂。
“****!真的假的!”
良久,金才爆了句粗口,跟个疯子般对他又亲又搂,继而抓着秦夏手心虚轮猛看,啧啧赞叹,“诸神在上,我亲爱的夏居然成了战巫,哈哈……该死的贵族们准备让我踢屁股吧。”
“金,这边!”
宽阔的街道并不缺少行人,相反,一年一次的魔法演武赛召开在即,赫墨拉城愈发热闹非凡,宽阔的街道即便十数辆马车同行也不会显得拥挤。就在金思考一会秦夏会请吃些什么美味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将他从食物世界拉回现实。
金微笑着向招呼他的人走去,秦夏沿着金的目光看到一位美丽的姑娘正含笑站在不远处。伊迪丝是奥斯维德尖塔的学徒,也是金这个伪魔法学徒的新进女友,纯白百褶连衣裙摇曳,伊迪丝让许多行人驻足。
“金,这些家伙哪来的?”
相比一袭贵族礼服的秦夏,金的形象就有些让人尴尬。虽明知能和金走在一起必然是金的损友,伊迪丝仍旧皱起好看眉毛微微撅嘴,显然对秦夏身旁的风雀,这个可能会让金犯错的少女很不待见。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秦夏,金的铁杆兄弟。”
对于伊迪丝的态度,秦夏视若无睹。为了能尽快接触奥斯维德尖塔,他抱着尝试交流的态度,以至语气有些郑重其事的味道。至于伊迪丝的美丽,秦夏则无动于衷,美丽女性对男性的吸引是天生的,除非能像老古董们那样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秦夏虽做不到,可相继出现的萳璿、艾咪、风雀,让他已有了免疫性。
“哦,天哪,你就是战巫秦夏,能给我讲讲俄尔普斯大剑皇的事吗?”
“那个老家伙就是个好吃懒做,只会欺负小孩的无赖。”
在如今,秦夏在神恩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无怪伊迪丝这样惊诧。看了一眼身旁恶狠狠瞪来的金,他只得拉着脸撒谎,以求结束这次对话。
“你的评价很准确!”
这是金的原话,伊迪丝显然不会同意,于是,两个年轻人在关于俄尔普斯品性的辩论中,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赫墨拉城贵族和实力象征的地区,奥斯维德尖塔。
奥斯维德尖塔是赫墨拉城的标志性建筑,数千丈高的主塔直插云海,同时也占据着赫墨拉城的真正中心。如今,奥斯维德尖塔已成为神秘的魔法师居所。伊迪丝带着金和秦夏等人来到了另一处圆顶殿堂,穿过环境优雅的走廊,绕过百米方圆的喷泉,一行人进入战士公会。
巨龙,传说中旧世界出现过的神秘生物,人类凭借无与伦比的联想力,将它塑造为一种极其强大的生命。战士公会用这种类似图腾信仰的传说生命作为实力象征,成功加入公会的战士均戴着各种样式的龙形纹章。一路行来,他们看到这里许多战士都带着红色的龙形纹章。
穿过前面接待区,在公会休息区为秦夏一行安排好住处,吩咐他们整理一下形象,尤其是裹着兽皮的磐山,留下几套换洗衣物,伊迪丝便去楼下等待。
秦夏一行的随身物品几乎都扔在虚轮里,除了磐山和风雀那乱七八糟的兽皮和硬邦邦肉干外,更有一大堆从蒂姆那套来的金币。洗漱完毕,将虚轮中物品略作整理,以防被混沌气腐蚀,穿上合身的战士皮甲,将纹章扣在胸前,便有人敲门。
来人是伊迪丝,这个可爱的魔法学徒想搜集关于俄尔普斯的信息。尽管秦夏戏说俄尔普斯好吃懒做,喜欢虐待儿童,除了打人比较厉害外找不出其他优点。但面对崇拜俄尔普斯的伊迪丝,执拗不过的他还是有问必答,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更没想过会泄露什么,当然,除了刻意回避关于俄尔普斯和他之间的一些事。
黑发黑眸的秦夏虽不至英俊迷人,但绝不平凡,修剪后没及腰部的漆黑长发为他平添一份野性,简单的褐色坎肩V领皮甲,一条有些发灰的粗布长裤别在黑色长筒靴中,让他看来充满侵略性。伊迪丝微一愣神,从秦夏前后巨大反差的形象冲击上恢复,蓝宝石样的眸子狡黠转动,嘴角微微勾起,不知在想啥。
“秦夏,你是说你一直都和俄尔普斯前辈生活在一起?”
“是的。”
“天哪,你这个家伙居然不知道俄尔普斯前辈的事迹!”
一时半会走不了,秦夏邀请伊迪丝进屋聊。可爱的姑娘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从小到大的事情问了个大概,惊叹秦夏口中俄尔普斯的恶劣品行同时,伊迪丝没有丝毫放弃打听秘密的念头。
“俄尔普斯真是那样教导你的!”
惊叹完后,伊迪丝开始询问她关心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萳璿小姐才会跟着俄尔普斯老头学习?”吃惊同时,伊迪丝敏锐把握到秦夏称呼俄尔普斯这个大剑皇为老头,秦夏也发现这一问题,但他只能继续闷着脸撒谎。
“恩,肚子饿了,我们去找金一起用餐吧。”
“金哪有钱请你吃好的,我带你去吧!”
“你?”
“哼哼,本小姐可不像金那样清贫,而且,本小姐还知道赫墨拉城中最好的酒楼是哪家!”
秦夏不耐烦再和伊迪丝闲扯下去,尽管和美女聊天对他来说不是头一遭,但他真的有些饿了。
喊上风雀几人走出战士公会,伊迪丝随手打出一道光球飞向奥斯维德尖塔,和金打情骂俏着向外走去。想到先前离开木屋的妓女,心中抱怨着金的恶劣品行,秦夏一行走上一辆停靠在战士公会外的华贵马车。
若是熟悉赫墨拉的人必然会惊叹这马车的华贵,纯金打造的车辕,华贵精美的金边雕饰,举止打扮彰显自身地位的车夫,还有那六匹没有一丝杂毛的纯种云鬃马,无一在说明着马车主人的地位。秦夏却不在此列,上车后他便开始猜测伊迪丝的真实身份,不由得,他开始抱怨金居然连自己搭上的美女底细都不清楚,直到走进赫墨拉城中最出名的一家酒楼,他才被食物香味拉回现实。
套房中,三个陌生少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秦夏一行,并不时向伊迪丝投去询问目光。
“诺恩。”
“汉纳。”
“维克。”
伊迪丝为双方引荐,在席间不时向三人透露关于秦夏的来历身份。身为大剑皇俄尔普斯的唯一弟子,最近在神恩搅风搅雨的战巫秦夏,显然能为他们带来不小的利益,前提是,他们要如何把握一个度,以让皇室不会注意到自己。
磐山对谈话内容多少听进去一些,但他显得并不在意,完全投入到消灭食物的行动中。红金相间的地毯,雕琢高雅金纹的白玉柱,金色帷幔、明亮奢华的吊顶及灯具,轻扬的乐曲,金色主格调的富丽堂皇及高雅气氛让他的狼吞虎咽变得极为‘出色’。
水果沙拉色泽滑腻,金黄的烤肉香润诱人,味道淳厚回味无穷的不知名煲汤,还有各种颜色鲜美的菜肴、糕点,磐山头一次觉得他的人生是这样的幸福。众人基本没怎么动桌上食物,他们有些吃惊好笑地看着磐山风卷残云地将一整桌食物扫光。
“这样就差一个人了,诺恩上次提过的那个人怎么样?”伊迪丝望向汉纳。
“伊迪丝,恕我直言,那个人的脾气让我宁愿随便找个人。”汉纳揉着额头,神情为难,出声反对。
“汉纳,请你注意,我们的目标是这次的奖品提亚之眼,而不是让你找玩伴!”汉纳的意见让伊迪丝显得颇为生气,她双眉倒竖,拍着桌子大声斥责,将一旁金吓了一跳,以为要打起来了,哪想汉纳仅是微微耸肩表示无所谓。
汉纳退让,伊迪丝得意得望了一眼正饶有兴趣打量他们谈话的秦夏,继续说道,“那好吧,让维克去联系他,听说只要是战斗,他就会有兴趣。”
餐桌上,当伊迪丝暗示秦夏是否有兴趣参加赫墨拉城的魔法演武时,秦夏满头答应。赫墨拉一年一次的魔法演武更像检验自身实力的比赛,对秦夏来说,这无疑是个接触尖塔的机会。
虽不知秦夏实力如何,但伊迪丝看他答应爽快,想到前阵子从尼克斯城传开的流言,当下便和汉纳商量另外的人选。
伊迪丝热衷这次比赛的原因有两个,首先是提亚之眼,提亚是传说中光、宝物、视力的女神,能勘破一切虚妄。当然,提亚之眼仅仅是从奥斯维德尖塔传出的一件魔法物品,并没有那么神奇,但却能提高使用者的第六感,即所谓的精神感官,无论对一个战士还是魔法师来说,都是能在修炼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次,任性的伊迪丝想要让某个人注意到自己,而当事人金则是一脸困倦,显然对此根本毫无兴趣。
离开时,多疑的汉纳提议想要看一下秦夏的实力。毕竟一旦决定参加,好歹要打出个名堂,否则被尖塔里那些家伙知道,他们一定会被嗤笑。他的提议,诺恩、维克、伊迪丝也表示同意,诺恩及维克的心态和汉纳相同,伊迪丝则多出一份好奇,毕竟能让雷克败走可是难如登天的。
秦夏没有拒绝,这对他下一步计划很重要。右拳上蒙上一层氤氲银光,在汉纳的惊声阻止中,重重轰在酒楼柱廊的一根巨柱上。十丈高的巨柱不堪重负斜斜滑下来,直砸向柱廊外的花园,撞碎假山,截断小溪,横裂在草地上。
“……”
汉纳彻底无语,这家酒楼是他家族在赫墨拉城的产业,这点损失对家族来说或许不大,但也足够让他在家禁足一月。想到秦夏另一个身份战巫,汉纳望向伊迪丝,果见她此刻正掩嘴轻笑,当然免不了幸灾乐祸的诺恩和维克,还有面无表情的风雀、磐山及咧嘴大笑的科菲。
柱廊巨柱高十丈,重万斤,秦夏却举重若轻。
女性敏感让伊迪丝在秦夏出拳瞬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缥缈虚幻,似乎他下一刻便会随风消逝。虽仅是刹那的感觉,却让伊迪丝认定秦夏非常可怕。想到秦夏是金的铁杆兄弟,伊迪丝嘴角划起若不可闻的弧度。
不管如何,虽然汉纳本意是自己出手测测秦夏的实力,但显然已没有必要,只是秦夏的表现方式让人不敢恭维,更让汉纳暗暗抽搐脸部。
接下来三天里,秦夏除了在接待区对着战士公会来往的人发呆,便是陪磐山、科菲品尝各种美食,等待另一个家伙的到来。
“秦夏,这边。”
秦夏像平日一样靠在战士公会外的廊柱上,看着战士公会中的来往人群,不时捏起一块松糕仔细品尝。远端传来伊迪丝呼声,循声望去,伊迪丝、汉纳、维克、诺恩还有一位和他同样黑发黑眸的青年正向他望来。
不比年纪不大的秦夏,黑发青年相比同龄的汉纳看来更冷,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没有一丝波动。身躯笔挺修长,没有一丝杂色的黑色长袍让他更显沉稳冷酷,这位便是汉纳不大喜欢的李了。
“好了,人都齐了,半个月后擂台赛就要开始,我说下规则;赫墨拉城的魔法演武是以积分形式进行的,每组成员最多五人,胜一场积一分,输一场扣一分,不能刻意杀人,否则视为藐视大会扣掉十分,其它倒没什么。”汉纳家族的酒楼中,伊迪丝扫视众人一眼,仔细看过手中的擂台赛规章后,做出简要概括。
“也就是说,可能会碰到极为强劲的独行者,大家的负担都不小呢,若输一场岂不是要赢两场才行?”汉纳似乎总喜欢和伊迪丝抬杠。
“这个对手是如何选择的?”维克怕伊迪丝发飙,连忙转移她的视线。
“和以前一样,自己觉得可以就能上,当然,也要对手同意,若是擂台上的选手在当天没有人挑战可以积十分。”伊迪丝似乎是怕秦夏和李不明白,特意看了两人一眼。
而此刻,李正对着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颐,多少明白自己失礼,他干笑一声,表示自己明白,让秦夏不由重新认识了这个冷酷青年,磐山嘿笑一声闷脸‘干活’,似乎对李放弃食物一举非常满意。金从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伊迪丝眸子闪动,希望金能多注意到她,但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完全走错方向了。
“伊迪丝,你让我找的好苦,他怎么又来找你?”
离开酒楼,秦夏一行前往城外,他有事要吩咐达科。金和伊迪丝坐马车回到战士公会,刚下马车就迎来一位金发蓝眸、身着贵族礼服的青年,他看伊迪丝时的眼神让金一阵皱眉,看向金时才让他明白,那是在山谷中那些护食的野兽才有的眼神,虽然身份差异巨大,金还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耶达,你来这里做什么?”
伊迪丝不为人察地向金身旁跨了一步,让两人看起来更为亲密,这个举动看在耶达眼中,他神情变得狰狞。
“我要和你决斗,你竟然敢抢我耶达看上的女人!”
金看来就是一个普通少年,尽管穿了战士装,耶达仍不觉得金能配得上伊迪丝,而这无疑是对他的侮辱,让一直被家族捧在手心的他无法接受。
“彭!”回答耶达的是金的拳头。
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金会突然出手。就当公会中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耶达的话刚刚落下,金突然出手,极重的一拳将耶达砸落人群中。贵族间的决斗在金眼中就是虚伪,当听到耶达要和他决斗时,他毫不犹豫出手。只是耶达实在过于弱小,彻头彻尾纨绔的他根本无法承受金的一拳。
“给我……杀了他!”
耶达面目扭曲,嘴角溢血,身体不住抽搐,被护卫搀起后他捂着脸颊咆哮,若非护卫正不断渡气给他,此刻恐怕他那张脸早已肿起,这让他不顾一切想要杀掉金。
事情变化太快,以致于伊迪丝根本没有反应和思考的时间,耶达的护卫已然出手。猛烈的风压急卷而来,伊迪丝根本不认为金能在这样的攻击下有存活希望,只是出于对金的痴迷喜欢,伊迪丝还是咬牙迎了上去。
巨大压力让金出乎寻常的冷静,眼前侍卫不同他生活的贫民窟,那种孤注一掷的杀气让他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眼看来人快速攻来,金瞪着滚圆眸子打算全力接下这一击时,伊迪丝曼妙的身影率先跃出。
“唔……”
闷哼声带动一蓬滚烫的鲜血从伊迪丝艳红的薄唇中喷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金弹去。电光火石的变化在金沉寂的心神中打开一道巨大缺口,那无力飘来的曼妙身影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
“伊迪丝……”
金的呢喃让耶达狞笑着,伊迪丝这个婊子居然为了一个毫无身份的小子公然和他作对,这是对他家族的蔑视,狠狠挥手,除了仍替他渡气的护卫外,另两名护卫也向金扑去。
后发先至,这两名护卫比先前护卫更为强大,绝对是站在阶位巅峰的战士,冷漠眸子带着慑人杀气,即便身着黑色重铠在高速移动中也没有丝毫声音,只有两道模糊的黑线向金划去。
同时,伊迪丝重重砸落,在地面滑出十数米的腥红血痕,片片殷红的百褶裙破碎不堪,嘴角不断咳出鲜血,娇躯无力抽动,金脑中嗡的一声炸裂,一种不明的情绪不断冲击他的思维。双拳越攒越紧,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让他迫切地想要发泄这种情绪。
“小心!”
人群外不知谁喊了一声,但金仍置若罔闻,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
“杀了他!”
在护卫救治下,耶达渐渐恢复生气,他狞笑着下了命令,三名十阶战士,他不认为金能在他们联手下活命。眼看三人的攻势同时落下,耶达心底腾起一阵扭曲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