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叔,一会你往后面站站,别伤到你。”谭果回头对着叶岭说了一声,看着虎视眈眈走上前来的几个魁梧保镖,谭果一拳头直接对着对方的胸口挥了过去。
别说这些保镖没有将谭果当一回事,叶家人也是如此,在身材魁梧健硕的保镖面前,谭果看起来就跟小弱鸡一般,那肉包子一般的拳头白乎乎、胖嘟嘟的,任谁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杀伤。
保镖轻蔑的笑了笑,甚至故意的将饱满结实的胸膛向前挺了挺,对叶岭这样的老男人他们可没有什么性趣,虽然长的是不错,但是毕竟是个糙老爷们,而且还五十多岁了,要不是叶家的人加了五万块钱,他们才不乐意呢。
倒是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很养眼,估计是只小野猫,脾气倒是不小,这样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更带劲,看来今天是赚了。
当谭果的拳头招呼上来时,保镖脸上淫邪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铁锤给砸重了一般。
剧痛袭来,心脏似乎都因为这股可怕的力度而停止跳动了,绞痛带来的窒息让保镖发出一声惨烈而短促的痛苦声,身体如同倒飞出去的利箭一般,砰的一声砸在后面的墙壁上,保镖痛的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上一片煞白。
这戏剧化的一幕让其他几个保镖和叶家人都看傻眼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保镖在做戏,谭果那白嫩嫩的小拳头不过包子大小,轻飘飘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她还能将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足足有两百斤的魁梧大汉一拳头给打飞出去,真当是拍电影呢。
“老五,你别瞎胡闹了,快起来。”带队的保镖没好气的开口,老五就是这性子,在动手之前喜欢各种闹腾,明明没受伤,都喜欢装成重伤,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好几次都将他们骗过去了,还想着多分点钱给老五,让他去医院,谁知道这小子就是瞎忽悠。
“这小姑娘拳头这么厉害,我也来尝尝,给哥哥我松松筋骨。”都以为老五是在做戏,另一个保镖嘿嘿一笑的走上前来,将胸膛拍的咚咚响,笑的愈加猥琐而下流,“来,妹子,对着哥哥这里打。”
谭果勾唇一笑,毫不客气的一拳头就砸了过去,一记重拳直接对准了男人的腹部,男人被打的白眼一翻,身体直接佝偻下来,双手捂着绞痛的腹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两个都这样,保镖队长眼神变了,而且近距离之下,他分明看出双膝跪地的保镖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整个人痛的直哆嗦,这分明是剧痛之后才有的表现。
“你们到底行不行那?搞什么鬼?”叶岭大妹妹的女儿小桃不满的嚷了起来,他们这是在表演双簧吗?叶家花了大价钱请保镖是让他们对付叶岭的,不是让他们在这里耍宝的。
没有理会叫嚣的小桃,保镖队长神色戒备的看着谭果,对着一旁的手下开口:“大家一起上,小心一点!”
别说只有十来个身手一般的保镖,就算他们人数再增加一倍,那也不是谭果的对手,天生的神力,导致谭果出拳力度很重,基本上一拳头下去,被揍的保镖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谭果再补上一脚,好吧,对方直接鼻血一喷的厥过去了。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所有保镖都被谭果打趴在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叶家人此刻才知道了害怕,一个一个惊恐的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惶恐又害怕的看着谭果:“你不要过来!”
叶宾泉心里头也是又慌又怕,之前虽然在金玉土菜馆起了冲突,但是他根本没将谭果放在眼里,从苏沁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也没有关于谭果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身手这么可怕,竟然将叶家重金请来的十多个保镖都给打的满脸鲜血、人事不知的昏厥在地上。
“叶叔,这些人需要动手吗?”谭果放下拳头看向身后的叶岭,眯着大眼睛笑着调侃,“反正揍一个是揍,揍两个也是揍,将他们都收拾了最多就花五分钟时间。”
叶岭知道谭果身手肯定不错,她既然要跟着自己来叶家,可是就知道今天好进不好出,可是叶岭真没有想到谭果身手如此可怕。
就算是郑毅年轻的时候,也绝对没有谭果这样的身手,要收拾十多个魁梧大汉,郑毅出手估计也得十来分钟,谭果分明就跟玩似的,一拳头就打趴了一个。
“叶岭,你敢带外人来家里捣乱,你良心让狗啃了吗?”叶老头愤怒的开口,可是此刻却不敢上前了,攥紧了手里头的拐杖,戒备的盯着谭果,唯恐她一拳头过来,自己这把老骨头就要向佛祖报道了。
“对,叶岭,你冷静一点,我们可都是你的家人!”叶宾泉声音哆嗦的补充了一句,原本找了十多个保镖就是要对叶岭实施武力镇压,谁曾想这些保镖一点用都没有,被一个小姑娘就给收拾了。
刚刚还叫嚣的要对叶岭这个舅舅如何如何的小桃等人,此刻一个一个都低着头,不敢看叶岭,唯恐激怒了他,最后被收拾的人变成了自己。
叶岭冷眼看着求饶的叶家人,今天如果没有谭果在,是自己独自回来的,叶岭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对于这些人,叶岭早就没有了任何血缘亲情,“你不用动手,让这些保镖来。”
叶老头等人脸色猛的一变,一个一个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对着叶岭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你敢对老子动手!你不得好死!”
“哥,你疯了吗?我们可是你的亲妹妹!”
“舅舅,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们吧?”
“叔叔,你真的要让这些保镖打我们?”
一声声惊恐的怒骂声哭喊声混杂在了一起,可惜叶岭依旧不为所动,他没有郑毅以为的那么善良,这些年不对叶家动手,是因为叶岭感觉没必要,在他心里和郑毅幸福安定的生活最重要。
和叶家至多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如今叶家既然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叶岭木然着表情站在一旁,眼神冰冷而无情。
谭果笑着点了点头,抬脚踢了踢地上趴着的保镖,“没事就都给我爬起来,没听见我叶叔的话吗?将叶家人都收拾一顿,只要不出人命就行,还是说你们想要让我亲自动手?”
“不,姑奶奶,您老歇着,这点小事我们来做就行!”装死的保镖忙不迭的开口,尼玛,这女人一拳头就将他们干趴下了,要是让她再动手,估计自己小命就搭上了,钱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十来个保镖接二连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被谭果揍的地方还痛的厉害,可是毕竟是皮肉伤,对干保镖的他们而言,这一点痛还是能忍的。
叶家众人惊恐的连连后退着,可惜十多个保镖没那么善良,在自己挨揍和揍别人的选项里,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再说了叶家之前聘用他们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对方还有这么可怕的大杀器在,否则别说五万了,就算是十万一百万,他们也不敢接活啊。
叶岭带着谭果离开了叶家祖宅,远远的还能听到大厅里传来的痛苦喊叫声,叶岭深呼吸着,如今他也叶家算是彻底断干净了。
“叶叔,这个给你。”谭果将副驾驶位置上的泛黄信纸递给了后座的叶岭,这才发动汽车离开了。
叶岭一愣,错愕的看着开车的谭果,这是?双手微微有点颤抖,叶岭快速的打开信,那熟悉的自己让叶岭眼眶一热,这是母亲的字迹……
半个小时之后,公寓。
“所以说你们去叶家打架了,竟然没有带我过去?”郑毅不敢相信的看着进门的谭果和叶岭,之前将超市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毕竟要离开不短的时间,超市里的东西都要处理一下。
所以郑毅才让谭果去接叶岭回来,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回了叶家,还大干了一场,而他这个最该给叶岭撑腰的男主人竟然没有出面,这都叫什么事啊。
“你以为你还年轻吗?”叶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上蹿下跳的郑毅,“就算你能收拾了那十多个保镖,只怕也要挨几下,年纪都一大把了,别小看这几拳头,至少得养上十天半个月的。”
“小叶子,你竟然敢小瞧你家男人,我是雄风不老!再说我怎么都比这小丫头强!”郑毅不满的抗议着,自己当年可是特种大队里最强的一个。
再说了他不就是五十来岁了嘛,但是身体素质绝对比外面那些小年轻强多了,别说干翻十个保镖,就算二十个、三十个也不成问题。
谭果笑了笑,晃动了一下手腕,笑的格外的奸诈,“郑叔,要不我们掰个手腕,一次一万,敢吗?”
“老子怕你!”郑毅一急之下直接爆粗口了,快速冲到了桌子边,鄙视的看了一眼谭果那白嫩圆润就跟莲藕似的手腕,“来就来,反正你们家秦豫有钱,输个十万八万的不在话下。”
然后一次两次……二十八次……
输掉了二十八万的郑毅看了看自己古铜色的粗壮手腕,又看了看谭果白嫩嫩的手腕,伸手捏了捏,热的,不是机器人手!
“叶叔,郑叔输掉了二十八万,我给记账上了。”谭果笑着对着书房方向喊了一嗓子。
正在书房里整理图纸和文件的叶岭无奈的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尔后脚步声咚咚的传了出来,郑毅苦着脸直接跑到书房,一把抱着叶岭哀嚎起来,“小叶子,我竟然输了!”关键还连输了二十八次!
“人蠢没办法。”叶岭毫不客气的补刀子,输了不可怕,竟然能连输二十八次那才叫可怕,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我那不是想要翻盘吗?”郑毅梗着脖子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打死不愿意承认他掰手腕比不过一个小丫头,这件事太伤他身为男人和总攻大人的尊严了。
苏沁得到叶家的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此时她正和柯为国在一起喝下午茶,两人都依靠着柯家,会联手也很正常,尤其是这一次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叶岭。
“叶家越来越没用了。”挂上电话的苏沁冷射开口,妆容得体的脸上有着怒火一闪而过,既然要对叶岭出手,那就该一击必中!
可是叶家为了省钱,竟然没有用自己推荐的转业保镖,而是找了几个三流的保镖,结果被叶岭逃脱了不说,叶家上上下下都被自己聘来的保镖给反揍了一顿,苏沁是真的看不上行事如此小家子气的叶家。
“苏总不必如此生气,叶岭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柯为国风度翩翩的一笑,将瓷盘里的提拉米苏递给了生闷气的苏沁,“直接将叶岭撤下来,中交局那边不会同意,但是如果我们有了真凭实据,一切都好办多了。”
苏沁动作优雅的切着蛋糕,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柯大哥你放心吧,帝京这边就交给我来运作。”
经济自贸区的建设迫在眉睫,所以孙学军在表面工作做完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S省了,一起走的还有叶岭和郑毅,至于谭果和秦豫也跟着开溜了,毕竟接手的赵家才刚刚稳定下来,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不说一声真的没事吗?”秦豫看着坐在身旁的谭果,飞机已经开始滑翔了,他原本打算再去柳叶胡同一趟的,毕竟要离开,肯定要和谭叔还有童阿姨说一声,谁知道谭果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机场,坐上飞机之后打了个电话回家就完事了。
“没事,我爸只要有我妈就行了,我们这些熊孩子能滚多远就滚不远,只要不霸占着我妈,我就算是将天给捅破了,我爸也会给我兜着。”谭果不在意的开口,从小到大这就是血的教训。
想当初大哥和二哥那是各种抗议斗争,和老爸斗智斗勇,最后呢?还不是被狠狠修理了一顿又一顿,偏偏大哥和二哥愈战愈勇、屡败屡战。
在年幼的谭果看来家里头三个男人太幼稚,有必要抢成这样嘛,明知道老爸占有欲强到变态,大哥和二哥还偏偏和老爸对着干,有时间睡睡觉多好。
“其实主要是我大哥明天要回来了。”谭果一脸陈恳的拍了拍秦豫的肩膀,无比认真的开口:“我爸和我二哥都属于腹黑型的,短时间之内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我大哥肯定会将你揍的半个月下不了床。”
坐在右排座位上偷听的郑毅眼睛一亮,嘿嘿一笑的看向谭果,“你大哥有这么凶残?”
“只有更凶残。”谭果点了点头,想起谭宸的性子不由笑了起来,“没有嫂子之前,我大哥最宝贝我了,谁让秦总裁你做的是黑白两道的生意,我大哥性子是笔直笔直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秦豫如果只是个公司小职员,只要不作奸犯科,谭宸或许都容易接受,可是秦豫手上沾过不少人命,过去干的事虽然不算灭绝人性,但是绝对都触犯过法律,以谭宸的性格,他可以接受秦豫这个人,也能接受他的行事方法,但是他不能接受秦豫是谭果的另一半。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秦豫可以放弃龙虎豹和暗中经营的势力,但是目前为止,秦豫只能默默的对谭果在心里头说一声抱歉,他暂时还不能抽身。
飞机直冲云霄,片刻后就消失在蔚蓝的天际,机场外停着一辆军用悍马,此刻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车头前,透过墨镜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飞机。
“我说你到底做过什么事,导致糖果火急火燎的将秦豫给带走了。”站在谭宸身边的沈书意笑着调侃着,当年谭宸不在帝京,都是糖果陪着她的,两个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连脱衣舞她们俩都去看过了。
在沈书意的印象里,糖果这个小姑子,平日里是懒懒散散的,一旦折腾起来,那绝对是脱离五指山的孙猴子,不将天捅破了绝对不会罢休。
所以沈书意怎么想都想不通那,糖果那丫头有必要躲吗?毕竟每一次闯祸,谭宸这个铁血大哥总舍不得教训谭果,所以每一次被教训的肯定是顾岸这些共犯。
谭宸摘下墨镜,锐利的黑眸从天际转移到一旁爱人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没有休息好的嘶哑,“她知道秦豫肯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黑历史,担心我动手。”
“你真的会动手揍人?”沈书意歪着头,宁和的目光里染着笑意,想要从谭宸那冷峻肃杀的脸庞上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谭宸看了一眼沈书意,重新戴上墨镜,遮挡住黑眸里一闪而过的冷厉和肃杀,可是出口的声音却很平和,半点杀气都感觉不到:“男人之间的友谊都是通过打架打出来的。”
噗嗤一声,沈书意笑着趴倒在谭宸的身上,小手没好气的在谭宸的腰间拧了一下,“你这个当大哥的要动手打人就直接说,有必要找这么个谁都不会相信的借口吗?”
再说秦豫的身手就算再强,难道会是谭宸的对手?沈书意不由想起当得知谭果去了S省,还谈了一个男朋友时,但是谭宸脸上爆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气,气息冰冷的似乎要第一时间开直升机杀到S省干掉秦豫。
当天晚上,谭宸一夜没有睡,关于秦豫的所有资料都放到了谭宸的书桌上,而且还有一些隐秘资料,短时间之内没有调查出来,但是谭宸只说了一句话,“只要他能扛得住,尽管追求糖果!”
一字一字满是凌厉的杀气,谭宸的意思很简单粗暴,他对秦豫没有其他想法,最多是见一次打一次,如果秦豫能扛得住一年没有被打死,那至少通过第一关。
沈书意哭笑不得的将这话告诉了给了谭果,这才有了谭果今天的落荒而逃,她实在担心谭宸这个大哥将秦豫给揍的不能自理。
“你怎么没有将飞机给叫停下来?”笑够了的沈书意抬头看向面容冷峻的谭宸,此刻终于肯定他真的不是在说笑,难道谭果带着秦豫一起逃了。
谭宸低头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沈书意,一本正经的开口:“谁说我没有?”
只可惜谭宸前脚下了命令,后脚被谭骥炎给这个当爹的给取消了,否则就糖果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谭宸的算计,秦总裁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
S省,蓝海市。
桥头镇是蓝海市算是比较贫穷的一个镇子,因为距离市区太远桥头镇和宁芜省接壤,两个省虽然相邻,但是一个依托经济成为了全国最强省份,一个则是农业大省,近二十多年来才将经济逐渐发展起来,但是和S省相比差距还是非常大。
“老刘,你听说了吗?我们这里要修高速公路了,这条南下的高速公路一修建起来,我们的田地都要被征用了。”桥头镇如今人们聚集在一起,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南宁高速。
这条高速公路的畅通,带来的不仅仅是人们出行的方便,也会带来经济的发展,当然对于桥头镇的人来说,最实惠的就是他们家或是闲置或是租出去土地都要被征用,听说价格还不低,一亩地能卖六七万呢,家里头田地多的,一下子都能有二三十万的征用费。
“我们家早就没有农田了,听说你家在那边有三亩田地。”老刘气哼哼的开口,他家的田地十多年前就被镇上征用做菜市场了,那个时候一亩地才三千多块钱,现在一亩地至少六万以上,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说话的妇女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家是有几亩地,不过之前孩子都出去打工了,田地都租出去了,我们现在就打算联合起来将田地要回来。”
田地荒废了也是荒了,所以当有人打算租种这些田地时,二十多户人家想都没有想的就同意了,租出去一亩地一年也有两千的租金,说话的这个妇女家里有三亩多,一年将近七千的租金,虽然不算多,但是总比田地慌了长草好。
下午两点半,二十多户人家都聚集在了镇政府的会议室里,毕竟南宁高速公路要征田征地的消息一传出来,大家的心里头都不平静了,其他人家那些人家还好一点,田地都是自家种着的,到时候补偿一点青苗费让再加上征田征地的费用就行了,这二十多户之前将田地租出去了,如今还有两年多合约才到期。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这位是我们绿源苗圃的万经理,今天将由他和大家商量这一百多亩田地的事情。”副镇长提高了嗓音开口,“大家之前都讨论好了,选出三个代表先说,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再举手说,这件事一定会给大家协商解决好的。”
第一个开口的代表是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万经理,不是我们要违约,实在是因为这田地要被征用了,大家总不能不支持国家的建设,所以我们只能提前将田地收回来了,现在已经五月份了,这半年的租金我们都不要了,算是对绿源苗圃的赔偿。”
“对,我们也是没办法,这田地要征用了,我们肯定要收回来的,这放到哪里说都是有理的。”另个一妇女急切的喊了一句,唯恐马经理他们不愿意,霸占着他们的农田不给,到时候征田征地的费用被他们个领走了。
另一个代表也起身开口,他年纪比较轻,四十来岁,看得出很精明,“南宁高速要从我们土地上经过,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就如同车子买保险一样,各种外力和不可抗拒的因素,保险公司也不会赔偿的,所以这不能算是我们违约。”
“是啊,怎么乱是我们违约了,国家要征用土地修建高速公路,也不是我们不将土地租给你们。”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跟着议论起来,这半年的租金也有好几千块呢,谁也不愿意将到手的钱让出去。
二十多个人牵扯到了钱的问题,又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副镇长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摆摆手,“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静一静,听听万经理怎么说。”
万经理一直高高在上的坐在一旁,绷着一张老脸,眼神不屑而冷漠,听到副镇长的话,这才哼了一声,态度很是轻慢的开口:“我们绿源苗圃一直都是合法经营,现在苗圃里种植了很做珍稀的苗木品种,有些兰花苗子一棵就上万块,你们和我们签署的第二个五年合约,如今还有两年多合约到期,这个赔偿你们能给的起吗?”
万经理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一下子都炸了,一个妇女更是忍不住的辩驳起来,“你们这是想要讹诈吗?这田地都是我们的,我们说不租就不租了,你们还能抢不成?”
“就是,国家要开发建设,要做高速公路,这是好事,你们公司难道不知道要支持国家的建设吗?”
“就算那花卉值钱,又不是让你们将它们都扔了,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种而已!”
“反正我家的田地肯定要征用的,一亩地六七万呢,说不定还更多,我租十年都没有三四万。”
大家气愤的叫嚷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整个会议室里乱糟糟的,看得出马经理这高傲的态度明显是犯众怒了。
副镇长肉痛的揉了揉眉心,这事实在是麻烦,绿源苗圃坚决不愿意将自己租种的土地让出来,而这些土地所有者则铁了心的要将土地卖出去。
等大家吵的差不多了,声音越来越小了,副镇长这才陪着笑脸开口:“万经理,我知道这事给你们绿源苗圃带来了重大的经济损失,不过这也是为了国家的建设开发,为了我们S省的经济发展。”
“我们镇里连夜开会拿出了一个新的方案,万经理你看行不行?”副镇长快速的开口,从资料袋里拿出文件翻开,“这边有个两百多亩的土地,我们镇子无条件租给绿源苗圃五年,五年后的租金再按照市场价来订,这里光照也好,一边临着溪流,水源也丰富,绝对不比之前这地方差。”
高速公路的开通带来的就是经济的高速发展,到时候镇子里的电缆长、服装厂还有铸造厂这些厂的效益都会因为因为交通的便利而增加,旅游业也能带动起来,办几个农家乐,度假山庄,怎么想都是好的。
可惜不管副镇长怎么开口怎么劝说,万经理依旧冷着一张老脸,一字一字冰冷的不近人情,“没有协商的余地,我们一切按照合约办事,五年租期没有到,这一百多亩田地我们公司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
众人一下子愤怒的嚷了起来,凭什么不将他们的土地还回来,他们不租了还不行吗?最多半年租金不要了,反正这田地肯定要得要回来的,否则到时候高速公路从旁边绕过去了,他们就算哭死都没用了。
“没什么可说的,一切按照合约办事,你们不服气可以去法庭起诉我们绿源苗圃!”万经理站起身来,表情冰冷的丢下一句话,拿着公事包就出了会议室,摆明了油盐不进,怎么都不同意将田地还回去。
“好了,大家不要着急,有事我们也好商量,慢慢说,这个问题镇里一定会给大家解决好的。”副镇长连忙开口安抚着众人焦急又暴躁的情绪,南宁高速的问题不仅仅关系到在座这些人的利益,同样关系到了镇里的经济发展。
半个小时之后,律师仔细的看完了合约,这才正色的开口道:“领导,根据合约的相关规定,绿源苗圃有权利在合约未到期之间,拥有对这一百八十六亩土地的独立使用权。”
“可是现在是要进行高速公路的建设,不管是单位还是个人都应该配合国家的发展建设。”副镇长沉声开口,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这是不争的事实,绿源苗圃即使拿着合约,但是也不能阻碍南宁高速公路的开通。
律师明白的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是南宁高速公路具体的设计图还没有公示出来,在开工之前,他们会进行实际情况的调查,这一百八十六亩土地的使用权归绿源苗圃,如果绿源单方面不愿意配合,即使施工方可以强行要求法院执行,但是也得按照相关的规定进行补偿和赔偿。”
律师说这话的主要意思就是一旦绿源苗圃狮子大开口,说那些珍贵的苗木价格都在几万甚至十几万,这样一来,前期赔偿就高达数百万元,甚至更多,而且还要对土地的所有者进行征田征地的赔偿,这样一来赔偿数额就太高了。
“而且南宁高速要开通建设,时间是非常重要的,绿源苗圃只要铁了心的不配合,一旦闹上法庭,从开庭到审判结束,说不定会拖上一年多的时间。”律师叹息一声的放下合约,说出了最严重的事实,“所以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南宁高速公路很有可能绕行,避开这一百百十多亩的土地。”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听到律师这样说,副镇长就更加头痛了,这可是发展经济的最好机会,一旦错失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条南宁高速,那他们镇子的损失就严重了,说不定过几年就成了整个S省最经济最落后的城镇。
“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的。”律师目光诡异的闪烁了一下,翻开合约指着最后面的几条,“这几条是关于违约的约定,如果土地所有者当方面毁约,必须按照每亩田地三万块进行违约赔偿。”
当初绿源苗圃也是防止公司经营好了,当地的农民会故意抬高租金来刁难,所以才将违约金订的这么高,律师再次开口:“只有土地所有者单方面毁约,然后按照合约来赔偿,这样一来土地又回到了他们自己手里头,他们才有权利和南宁高速的施工方来谈征田征地的赔偿费用。”
“一亩地三万那,这也太贵了。”副镇长眉头紧锁着,目前局势已经陷入到了两难的地步,如果不毁约,绿源苗圃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离开,说不定还会狮子大开口的找施工方索要巨额赔偿,这样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南宁高速绕过他们桥头镇。
可是如果单方面进行毁约,肯定得按照合约赔偿,一亩地就三万块,有些人家里三四亩地,这还没有被征用,就得先赔偿绿源苗圃十多万,这赔偿金也太多了。
果真,晚上的时候,再次召开了会议,镇里的领导将律师的话转告给了大家,就好似一滴水落到了油锅里,二十多户人家一下子都炸起来了。
“这根本就是抢钱嘛!”
“就是,一亩地要赔偿三万块,我家可没有这么多钱来赔!”
“是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我说不租了就不租了,凭什么要赔,还赔这么多,大不了我不要半年的租金了!”
听着众人起嘴巴和的议论声和咒骂声,主持会议的领导无奈的开口:“什么叫做合约你们不知道吗?回家看看你们手里头和绿源苗圃签署的租地合约,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单方面毁约就得一亩地赔偿三万块,而且下面都有你们的签名!”
整个桥头镇再次被南宁高速公路的消息给笼罩着,尤其是有人在绿源苗圃工作,偷偷传了消息出来,绿源苗圃根本不打算搬迁,而且他们已经对施工方那边狮子大开口了,要让他们绿源苗圃搬迁可以啊,赔偿三千万,否则就别想谈!
桥头镇二十多户人家和镇里的领导将绿源苗圃的人都给诅咒了千万遍,见过死要钱的,没见过这么敢要钱的,简直就是大祸害!
三千那!他们也敢开这个口,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南宁高速公路改道吗?
别墅里,柯为国听着秘书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将消息传出去,绿源苗圃这边已经咬死了不会搬迁,给三千万都不会搬迁了,然后再派人去冒充南宁高速的项目领导,去当地走一走,打听打听情况,再将南宁高速要改道的风声放出去。”
“柯总,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秘书快速的在记事本上记录着,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犹豫了一下低声开口道:“可是南宁高速已经要从北边过了,我们即使买下这些土地也没什么用了。”
身为柯为国的秘书,白涛帮着柯为国处理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绿源苗圃的事情就是白涛经手的,原本是为了安置柯为国看上的售楼部的女经理。
可是如今柯为国不打算要人老珠黄的女经理了,半个月前女经理就被白涛给打发都了,绿源苗圃的法人又变成了柯为国自己。
“哼,叶岭此人是收买不了了,但是只要给南宁高速换个设计师,线路从南边走还是从北边走,就是我们说了算了。”柯为国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帝京那边苏沁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叶岭一被弄下去,重新换上的总设计师就是他们这边的人,到时候一切都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