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怨灵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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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尸体拼图

我沉默了好大会,咕咚咕咚把矿泉水瓶子喝干喝透,狠狠丢了出去:“去他的把!我就不信了!怎么说的话跟我同坐一辆列车的人按说都应该死于非命啊!怎么其他人没事?”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必须近距离跟你接触吧……”徐强突然愣了下,不由自主的挪了几步。

这个小动作搞得我有点哭笑不得,莫非当年铁骨铮铮的徐强,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记得这孙子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不爱信邪的,如今也怕成这个鸟样?

“我告诉你蛐蛐,一开始进警队的时候我也什么都不信,但见得邪乎事儿多了,不得不信!一次我处理一宗凶杀案,好几个邻居愣是见到受害人当天早上还去买早点,但按照法医验尸确切表明:她已经死了三天以上!都已经开始长蛆了,这种怪事你能说什么?你能用科学解释吗?不管你信不信?有些事情他就的确发生了,并且还会继续发生。”

徐强的语气从未有过如此沮丧。

“那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还是有点不服气。

“这种事情我想起来都心里犯怵,怎么说给你们听?其实黑哥那边儿,邪乎事儿更多……他最近就接了个无头案,关于越南新娘的。”

听到越南新娘几个字我心里一阵悸动,不由皱起眉头:“那能有刑警队什么事儿?不就是偷渡和骗婚,买卖人口,这没有什么邪乎事儿呢?”

“他那边是凶杀案,一户人家买来的越南新娘杀了丈夫全家然后逃走,奇怪的是一点财物也没有拿去,案犯的动机让人揣测不定啊……”

杀的人却一分钱都不带走……那是图什么呢?我听了这离奇的案件也有些纳闷:就算是新娘是被骗来的发现丈夫家穷困潦倒不满意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一个女流之辈有这么大本事?

“就别想这么多了,先想好自己的事儿吧,总之,这世界上邪乎事很多的,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揣测的。我劝你还是没事找个寺庙道观,找那些真正的有本事的人给看看像。”

我吃惊地张大嘴巴,简直不能想象这句话是出自一位警察之口,还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刑警。

但事实胜于雄辩,和我近距离接触过的女大学生和的哥确实死了,并且死的相当蹊跷。

回到局里我当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张局报告情况,既然局子里现在人员紧张我没有理由在耽误时间四处求医养病了,事实上这次省城求医的经过让我相当痛苦,早知道就不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没准这些******幻觉幻听就好了。

有一种说法叫做,很多病都是闲出来的。

其实一个正常工作的人能保证充足的斗志和精力,还有有规律的作息,社交,而一个天天独处的病人却不能,很多精神疾病都不是因为压力太大工作太忙,而是精神空虚导致的。

我进去的时候只见办公室沙发上已经坐了三四个人,都是手里一叠叠的文件案宗,都是需要局长签字的办案经费报销。

对于刑警来说,办案经费是一个永远头疼的难题。

没有经费,你人吃马喂都无处着落,还拿什么办案?所以很多地方的公安局都热衷于各种罚款和扫黄,你办案经费跟上级要的太多,不能自给自足的话,上级对你的态度自然是一降再降。

每当批复办案经费的时候,无论是等待批复者还是批复者,都是一种煎熬。

“这个案子你们怎么办了这么久……在兰州住了10天?每天300?这有点离谱了吧?”张局长微微皱起眉头,手里的笔放下了。

申请人是刑警队的虎哥,他连忙解释:“局长您别光看这个总数,你得想在兰州每天住宾馆一天多少钱,我们是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女同志,住两个房间房费一天就是180,剩下的120菜金,合着一人一天20都不到……”

“哦,我忘了,你们去了七个人?那真不算多。”张局长说罢很痛快的签了字,虎哥终于长吁一口气,3000元办案经费,终于给报销了。

张局长脸色也轻松不少,此时他看到沙发角落蜷缩着的我,微微一笑:“小谭回来了?病怎么样了?据说你在那边遇到不少麻烦事?没吃亏吧?”

“没有没有,咱出去也不能给警队丢人啊,没事没事!”我赶紧捡好听的话说,这种时候局长心情最糟糕。

越是讲原则的领导,越是不会找外招,按理说刚才那种案子七八个人出差十几天怎么也得5000元的费用,但我们局常年超量申请办案经费,搞得上级也不给我们好脸子,只能能省则省。

出门在外一天不到20元的伙食标准,在当前物价下真心算是最普通劳动者的待遇,但这些刑警们在外干的却是最危险,最脏最累的工作。

蹲点,走访,抓捕,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遭到案犯反抗和逃脱,必须时时刻刻瞪大眼睛,这还是运气好成功抓到罪犯,若是一个马虎眼让罪犯跑了,白花了办案经费回来还要挨批。

“你病还没好利索,就先别去参加那些高强度工作了,还是在证物处协助整理吧。”张局长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口气。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刘青这次出去花的也是单位的办案经费,并且还是事前批复的,这些辛辛苦苦战斗在第一线的同事们都不曾享有的待遇,居然给我一个后勤人员……

回到证物处,回到这熟悉的温馨的环境里,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证物处,从未如此忙碌,连环凶杀案的证据不断被送来,我居然在办公室看到了已经内退的胡姨。

整个局子里所有的人都在满负荷运转,而手里一张张死者的照片让我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再次痉挛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人呢……短短的一个月内办了这么多案子,并且一丝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些死者死因几乎是相同的,脑血管破裂,胆汁并出,都是双眼圆睁双手拼命抓挠地面,有个死者甚至指甲都深深嵌入水泥里。

法医提供的验尸结果毫无争议,这些死者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准确的说,他们都是短时间内遭受到难以名状的惊吓,导致精神压力骤增内部器官损伤而死。

按照法医的说法:即便是在战争中,在纳粹集中营里也没有这样活活吓死的。

到底他们遭遇了什么?是什么让健康活蹦乱跳的人们瞬间失去健康,一下子投入死神怀抱?

我仔细端详着卷宗里的每个字每个细节,突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些人都是大龄未婚男女,而他们在死之前的几天之内都不同程度的参加了相亲。

我打电话给老黑和徐强了解情况,果然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将此作为侦查重点。

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后我继续查阅这些死者的家庭情况,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鲜明的特征:有小钱没大钱,家境平平。

要知道即便是在我们这种西北三线小城市,结个婚不仅要车要房,还要至少十五万的彩礼!

我很难想象你这些年轻人的收入什么时候能凑齐15万的彩礼,还有价值不菲的车和房,但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最后被剩下的往往是自身经济条件不大好又不肯屈尊俯就的,不论男女。

“小谭你还不走啊?”胡姨等人看了看表:“都七点多了,加班也得有钟有点啊,这样下去你身体吃得消吗?先去吃饭吧。”

“没事儿,我这刚回来多干点是应该的,你们先走吧,我再研究研究。”我从没对一个案子如此着迷,按理说,这样更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我的工作只是把这些证物分拣,标准,入袋,但我现在却感觉自己才是案件的主宰。

每当夜幕降临,我就脑子特别活跃,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旺盛。

我把被害人的照片摆成一排,扭头去冲咖啡。

风轻轻把窗户刮开了,桌上的照片立刻散乱成一片,我赶紧把杯子放下按住乱飘的照片,就在此时眼珠子却不会动了……

这……

尸体的姿势……

我手忙脚乱把照片稍稍重新排列一下,只见那些尸体用这个诡异的次序排列,居然成了几个字!

“开始了”

这些尸体的轮廓和死去的姿势,莫非是人刻意摆放过的?我的双手颤抖起来,赶紧把这诡异的拼图拍摄下来。

第一个字由三个人组成,第二个字是两个女孩,第三个字是一个身体蜷曲的少年。谁会无聊到杀了人之后还要用尸体组成字?罪犯这是要表达什么呢?

开始了,什么开始了?

窗外狂风不止,树木都在奔放的摇曳着,雨点轻轻打在窗户上传来沙沙的声音。

我抖抖索索的伸出手去摸杯子,却不慎把杯子撞倒了。

滚烫的液体流了一桌子,我赶紧把照片收起来,但动作还是慢了。咖啡快速溜过桌面,把最后一张照片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