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霖听到大补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王大夫说的恐怕就是他母亲炖的补汤了,原来秦致远最近身体这些变化真的是他母亲搞出来的!
王大夫一时间急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要把话题引到秦首长最近的饮食上去,“我们大家都知道,秦首长前段时间遇难,受了很严重的伤,可是因为秦首长的体质好,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不过这个恢复只是表面的,其实骨子里已经伤了,这个时候秦首长是很需要补身体的,这样之前亏损的身体才能渐渐恢复到健康的状态,可是秦首长病好以后为了基地,为了我们不顾自己的身体,就投入到了工作中,终于病倒了,这会秦首长的身体已经是到虚不受补的地步了,现在进补就要很小心了。”
“那是说,现在致远的身体不能补吗?”乔米微问道。
王大夫摇头,“不,身体虚弱肯定是要补的,但补也分很多种不同的补法,按照秦首长的身体情况,最需要的是慢慢的调理,切记大补,不是所有的补都是好的,有时候补得不对,可是会要命的。”
秦父在一旁听了半天一直都是一言不发,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致远这两天的确吃过补药,而且药效应该很强。”
有秦父提醒乔米微一下就想起来了,她点头道,“的确吃过。”接着她把记忆中秦致远给她念叨过的那几味药材和药量说了一遍。
王大夫一边听一边就凝重了脸色,等乔米微把药方说完,他就咦了一声,皱眉开口道,“这个药方,怎么这么耳熟?”
秦昱霖斜眼看了王大夫一眼,暗道他竟然挺会演戏的,“不是耳熟,这个药方就是你开的。”
王大夫有些心虚的看了秦昱霖一眼,这才点头道,“的确是,前两日有一位太太到我那里求药方,坦言是要给一个亲戚开补身体的方子,……唉,没想到最后竟然是给秦首长开的,如果是秦首长的身体,那那副方子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秦父问,“再用会有什么后果?”
王大夫听了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若是秦首长再服用个两三副……”
“说。”秦父冷着脸开口。
“哎,哎。”王大夫小声咳嗽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恐怕就大事不好了……”
秦父眯起眼睛问王大夫,“那位太太找你开药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王大夫此时已是自身难保,但这话并不好回答,他一面觉得应该实话实说谋求一个宽大处理,一面觉得自己已是得罪了面前的这几个人,如果再把那个太太得罪了,自己应该就真的离死期不远了,所以他期期艾艾的吭哧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父等的不耐烦,对秦昱霖说道,“去把你妈叫来。”
秦昱霖知道自己母亲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了,而且刚开始知道他母亲做的那些事就连他就决定要揭穿这一切,如今他更是连挣扎都没有就听从了秦父的话出去找陆太太去了。
等秦昱霖走了,秦父转回头又对王大夫说道,“说吧,照实说。”
王大夫认命点头,“是,那位太太,不,是陆太太早和我认识,当初就是秦大公子找到的我,让我给陆淑媛开药方,后来,就是前两天陆太太又去找我,让我给她开一副药方,说是给一个病人吃,我就问这个病人得了什么病,陆太太说只不过是普通的发烧感冒,但因为病人从小体弱,仅仅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就会耗掉病人大半精力体力,让我给开一副药方给病人调理调理身体,我一听就觉得这病人其实应该没多大的事儿,而且体弱还长大了说明身体应该没那么差,陆太太想要补药恐怕是想要那种见效快 的药,所以我就开了这幅烈药,对于普通的感冒发烧的病人而言这是一副不错的补药……”
乔米微此时已经听得火冒三丈,陆太太明显是信口开河,什么叫病人从小体弱,秦致远壮的像头牛,哪里弱了?这次高烧缠绵病榻,多少天都不退烧,再加上之前的病,这些她为什么都不和病人说?害得大夫开出这种能够致人死亡的药方,这简直就是谋杀!“你真的不知道这药是给致远开的?”
王大夫吓得连连告饶,“姑奶奶,我可是在秦首长地下讨生活的人,哪敢害秦首长,其实最初我也怀疑过,不过是陆太太跟我说对方是个从小体弱的人,咱们首长的身体多棒啊,所以我才没想到,这……”
秦父闭眼睛叹了口气,对王大夫说道,“一会你口中的陆太太就会过来,你要当着她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如果有半点隐瞒,不说是我,就是陆太太也不会同意,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这里就没有你什么事了。”秦父的言下之意是不会追究王大夫的责任。
乔米微听了虽然觉得这么处理不够恰当,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决定,这件事了她一定会对王大夫做出个处置,一剂退烧药证明这个大夫还是有些医术的,不管他是不是赤脚医生,至少他能开得出药方,就这一点就比如今医护室里的大夫要强上不少,毕竟西医对外伤,日常的小病小痛还是需要有一个中医的。
不一会秦昱霖带着陆太太来了,一进门陆太太就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难逃一劫了,有王大夫在就是她想抵赖都不行,毕竟有药方在,这件事如果她不背,那就是王大夫背,想让王大夫背肯定不现实。
秦父看见陆太太,冷着脸说道,“来了?”
陆太太也没有做出讨好或者卑谦的姿态,只是点头道,“是,来了。”
秦父指着王大夫说道,“认识他吗?”
陆太太低头看了眼王大夫,竟然笑着点头,“自然认识。”
秦父又问,“那你在他那开过药方吗?补药的药方。”
陆太太不说话了,她也在权衡这个话应该如何答,才能最终把自己摘出来,可是这会时间实在太短,她完全想不出什么相应的对策来给自己解围,这次是她做的不够干净,而且这边也不是她经营了许久的京城,做什么手脚都无法把痕迹抹干净,她想了想摊手道,“当然,那个补药你也吃过的,你还夸效果不错让我每天给致远炖呢。”
秦父冷笑道,“那是给致远开的补药,你为什么跟王大夫说吃药的人从小体弱?”
陆太太听了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啊,这个药就是给致远开的,我只是说了病人高烧感冒而已。”
王大夫听了吓得一哆嗦,赶紧说道,“陆太太,你可不能胡说啊,你是跟我说的病人从小体弱多病的啊。”
陆太太瞪着眼睛对王大夫冷声道,“胡说八道!致远什么体质我能不知道吗,我怎么也不可能说他从小体弱多病啊,王大夫,你是个医生,信誉最重要,可不能胡言乱语啊!”
王大夫听了冲着秦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胡说,我一个大夫,不管病人是什么病,只要我能治,怎么都要开个药方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病人是谁,我怎么可能胡说病人的情况呢。”
陆太太也对秦父说道,“老秦,这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我也不是一个甘愿受冤枉的人,前段时间老爷子不待见我,我还想好好表现让老爷子对我改观呢,这种时候哪敢瞎说。”
王大夫一看人家那毕竟是一家人,就算有什么错估计也不能怎么样,到最后还是自己的错,王大夫这会真怕了,他什么都不顾了,一步冲到陆太太面前说道,“你不要装,你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对你客气吗,我还记得当时你去我家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我别的不行,可是记性从小就好,否则也不会被我师傅收作徒弟,你敢不敢跟我对峙?”
陆太太眼神闪烁,她闪闪躲躲的说道,“我不对峙,不是我怕你,而是我没有你的好记性,如果对峙还不是任你胡说?”
王大夫急得不行,他平时忽悠人行,可是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碰见,嘴皮子一下就变笨了,怎么也说不过陆太太,没想到一着急刚刚发作过的胃痉挛竟然又犯了,他疼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捂着肚子跪了下去,可是手指依旧不依不饶的指向陆太太,“你别胡说,你敢不敢跟上天的神佛发誓你没说谎,如果说谎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陆太太不信神佛,这样的毒誓对她半点约束都没有,她笑着说道,“我为什么不敢?我就是没说谎。”然后抬起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把刚才王大夫说的话说了一遍,然后低头对王大夫说道,“我已经发过誓了,不过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发誓了,呦,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满天的神佛惩罚了吧。”
王大夫眯着眼睛恨声道,“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这么恶毒,哈哈,没关系,你不承认也行,我也并没有什么错,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副药是开给谁的,只不过是你要我开一副补药的方子而已,而且昨天晚上你还去我那改过药方,那副老方子可还在我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