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的天空你的城
37668900000047

第47章 一字之秋

恭敬的表情成为无语的沉默,在秋风寒色间捻字为笺,才知道失去的夏天那些青色无法填补萧条的冬。每一场换季的风都孕育在后来的寒冷中。我还能用酒做引,服下疗伤的药在旅途中寻暖。

拥趸的一切被时间反复搓揉,晨露如雨,滴滴答答地落在秋叶上,曾经青青的碧草如今染了黄色的装,那片湖水倒映心的澄澈藏在游子的眼中。秋天归来,八月的风做了谈笑,青丝泛白的坦然迎接暮垂时的风餐露宿,在亲人的目光下奔波,然后在结缘的山寺点燃最后的香。

四月时伫立在佛香阁,膝下的香垫跪就未知的祈愿,合掌的虔诚附着阳光的亮点,在走过的田野城市总有不计篱落的黄花遍野。在平凡中寻常,却忘了笔下恣意行走的句子只是参悟和修行,我亦不敢负了温暖的等待,哪怕在严冬时用一壶酒自暖。

读你的三月心如沉香,前世的缘分被命运打乱。疲惫的城市灯火阑珊子夜的等待,这秋天的枯涩可有今世续接的葳蕤。埋藏在黑暗中冬虫蠢蠢欲动,等一声春雷惊醒沉睡的梦,你的宽容将最后的残冷融化的时候,我已经将春天的陌生变成熟悉。

走进寒舍才知道家的温暖不是一个人的天堂,梅香朵朵,再也不见枝丫的繁杂,让归家的游子在药香中入彀,那些没有生命的方块因你而散发生命的味道。秋的磅礴和冬的肆虐遵循最后的规律,你知道什么是最后的回归,让连着生命的血脉传下彼此的衣钵,在走进的七月收拢散落的旅程。

我们都在注视这一路走过的艰辛,甚至用朝拜的匍匐不嫌不弃。心思的盛不再是忘川的水,曾经淹没的城夹杂半生泥沙。谁会走在熙攘的背后顺着祈祷的半生一路向前,柴扉朱门总有形影不离的雁掠过低空,它看到桑烟,也看到芦苇荡上落帆的渔船,临别时的艾草还插在端午的檐下,等这个冬至来临的时候制成还魂香,点燃在祈福的案头。

秋草折服,墨里画意就这样被秋色点了一笔赭色,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你将三千软红只停留在一瓣桃花上,目光停留在宽厚的背影恭送来去的无言。我把秋色涂抹在掌心,用霜雪炼制拒寒的丹药,那些笔下的图腾蘸满誓言,也想起经堂前闻香的客神色中袒露的真,只是我们都记得一只燃烧的香烛上袅袅青烟在消散的屋顶熏黄了雕梁,而我依然不会忘记那一天你燃香的表情。

无意的回首总会撞上关注的目光,风的旗帜高高举起,寒露蘸墨青霜无语。文字将一场相遇的色彩描摹得浓烈,记得在与不在的日子有多少心思随风,而一阵笑声也掩藏不住落寞的怀思。或者礼佛只是敬心的表述,而被时间搁置的片段中尘心难得心静。不为涅槃不为重生,只为今生最后一次珍惜,去跪求最后的皈依。

深夜的庙宇佛光都暗了,星星诡异地眨着眼睛,离开那座香堂很久了,霜风露宿的艰难终结在七月的荒原。夏天的影像构成宿命的城堡,在唇齿相依的典故里用一碗酒疏通堵塞的血脉。或者粗茶淡饭散发的香气也牵扯童年彼此的故事,甚至开在草原上无名的花儿都成为曾经向往的圣地。霜降后千疮百孔的大地总会被春天修复,这一粒丹参片在融解的寒夜里,忽地开出花来。

将宇宙中最后一颗星星摘下,让希望的黎明在寒冬升起。感谢有你,双膝跪下的祈愿中把无谋的邂逅声声念起,你的梦在今夜东窗下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