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铃(女。27岁。未婚,时装设计师。):“我有个男朋友,感觉还可以。我们是各管各,不给对方压力。不能对他太好,一对他好就有要求,有了要求就会痛苦。”
白无岸(男,32岁。已婚,书法家。):“或许我是个守旧传统的人吧,我认为谈恋爱可以讲风花雪月、浪漫,结婚可得实际认真,讲一点门当户对。”
赵明娅(女。35岁。独身,瓷器设计师。):“我不要结婚,一个人生活蛮好的,轻松自在,没有生养小孩、跟公婆相处那样的麻烦事。”
粱直冰(男,57岁,已婚。地质学家。):“爱人在家乡,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觉得她像亲人,但又很陌生。想她,又怕在一起,两人也没什么话说,但又是最亲近的人。”
童向绿(女,24岁,已婚,机关秘书。):“我结婚两年了,同学们都笑我早婚,我才不管呢。老公很疼我宠我,我觉得好幸福。”
游尚(男,26岁,未婚,出版社美编。):“世上万物,一切美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你备感欣喜的同时,它可能以猝然的凋谢伤你的心。爱情便是如此。只要爱就行了,干吗要问结果。”
还是没有谢致南的丝毫音信,自责了几天的林念之又像是想通了些事,她不想那么委屈自己。经不住杜丁的几番电话,她又跟他去了酒吧,做了爱。而这次,没有第一次那么痛苦了。回到房间,她又能自如地听音乐,写点短稿。当然情绪盎然,或心情郁闷时,她几个女友还是要聚在一起,制造些快乐来。这时,她心里还间或会想起谢致南,是那种隐约的,可心底深处似乎还透着执着。每当这样,她就摇摇头,伸个懒腰,告诫自己:那已是过去式,她现在要快乐的生活,或者学贝蕾,或者真像兰珊说的那样谈场恋爱。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她便不那样痛苦了。
她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漫画书,学会为简单的情节笑出声来。
郭贝营真是精力旺盛,又增加了两个酒吧的演出,一个礼拜足足有五个晚上要工作,而她还要周旋在三个男朋友中,真累呀。也奇怪,她的男友也不吃醋。她们几个都好奇,贝蕾施了什么妖法吸引三个男人。郭贝蕾笑了一下说:“你们不知内情,苦呀。”她讲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在相亲派对上认识的男子,看起来壮美,有力量,说起话来也直率得可爱。贝蕾就是被他这些众多表象所吸引。她后来还跟他去了酒店,开了房,然后洗了澡。做爱前戏,那男人也激动得很,吻得她浑身都很舒服。特别是他的手指魅力非凡,直动得她心旌摇荡,急切地想让他进入。可他进去后,竟没有任何感觉。刚才还浑身躁动的她顿时没了兴趣,但为了不拂他的面子,影响他的情绪,她依旧装着投入和舒服的样子,还故意呻吟了几声,以配合他的汗流浃背。他附在她耳边,愧疚地对她低语:“有点小,不好意思。”她尴尬地摇头,努力挤出笑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贝蕾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她禁不住想笑,但又怕伤了他自尊心,一直紧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直到他把力气用尽,呼哧呼哧爬在她身上。他那汗淋淋的身体贴过来,她身上一会儿也粘糊糊地不舒服起来。她推了推他,说太热了,她去冲个澡。她随手裹了条浴巾,几乎逃一般跑到浴室。
一进去她就打开淋浴龙头。站在水里,任凭有点发烫的热水浇湿身体每个角落。双手捂着脸自语道:这么高大的男人,谁能想到会是那样呢?不晓得他跟女友做过没有,他女友在不在乎?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忍受男友这样?她摇摇头,同时,她心里又一阵阵地不舒服,为这个杨龙海伤起悲来。他大概在这方面很自卑吧,像他这样帅气又看上去很优秀的男人,应该在性上很厉害才合适嘛。这该对他是怎样的打击呀,贝蕾想。她是不能忍受有这样的男友,她要快乐的。
趁着跟他还没发展深,还是趁早抽身走吧。她原本想即刻就收拾东西走的,但一看床上,杨龙海正睁着眼睛看她呢。看着他那种歉意忧伤的眼光,贝蕾动了恻隐之心。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了杨龙海。爱怜的、母亲般的。
然而这一抱,使贝蕾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他。她似乎喜欢上了他的忧伤,他的俊美。
她跟他有了某种亲密的关系,并不像最初想的那样,一夜情后说再见。他们又碰面了,看电影、吃饭,只是杨龙海要求跟她开房时,她都借口有事,回避掉了。渐渐地他们成了无******,一种怪怪的情侣。
杨龙海的女朋友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贝蕾,给贝蕾打来电话,要跟她面谈。她们见面了,那女孩也是个军人,文文静静的,贝蕾原准备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她不忍心伤害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
但那女孩似乎并不领她情,气势汹汹地质问她。贝蕾不齿地笑了笑,说她跟杨龙海是普通朋友,绝没有那种关系。那女孩不相信,说杨龙海近来跟她约会常常心不在焉,还常提到她的名字。贝蕾看着女孩那种样子,禁不住好笑。这种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她甚至不晓得如何吸引男朋友。女孩一再给贝蕾说她和杨龙海如何相爱,他们谁也离不开谁。贝蕾双手往前一摊,笑着说:“这不就结了,你还担心什么?”那女孩脸一抽搐,像要哭一样:“我怕你把他抢去,你离开他好不好?”郭贝蕾不耐烦地说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跟他是普通朋友。”“是普通朋友我也很担心,我不想让你接近他,求你了。”
说是求她,但女孩的语气又很霸道。贝蕾最不喜欢别人对她这样讲话,她一脸平静地说:“不要跟我说这些话,我不想跟你说。”那女孩一看贝蕾生气了,眼泪啪啪落下来,抹着眼泪说:“真的,求你了。我很爱他,离不开他。”贝蕾突然想起杨龙海的那个,禁不住笑了起来,神秘地问道:“噢,是吗?恕我直言,你跟他上过床,做过爱吗?”贝蕾这番话把女孩吓得直了眼睛,泪也不流了,愣愣地看她。
“你听不懂吗?又不是外国话。”贝蕾说,“我问你跟他做过爱没有?”那女孩脸腾地一红,害羞地摇摇头说:“我要等结婚才跟他做这种事。”贝蕾一听大笑起来,想到还真有跟兰珊一样纯洁的傻姑娘,她想了想说道:“是吗?不是我说你,你最好在情绪到了时做爱,否则你男朋友还以为你不爱他,或者你会直到结婚才了解他的性能力。”那女孩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晓得她在说什么。贝蕾潇洒地拍了拍桌,说:“就这么吧,不用再找我,有什么你去跟杨龙海谈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我要走了。”
说也真奇怪,自从那个女孩找了贝营以后,那个杨龙海再也没来过电话,也没找过他。或许他们和好了,或许他们有了进一步的关系,或许他们分开了。贝蕾想不出答案,没有人来给她说什么答案。
那个杨龙海消失了。
贝蕾似乎有点失落,她向来觉得自己有吸引力。这下倒好,连有缺憾的杨龙海都消失而去。她只好继续徘徊在另两个男人之间,还好,有他们。他们的暴烈、温柔至少能带给她身体多姿多彩的快乐。
她的身体需要他们。她现在要用肉体的欢愉抵挡精神上的空虚。只能是这样。
所以,她们几个再聚到一起时,贝蕾还像个快乐的公主,说她生活得很好,只是不是三个男朋友了,又降到两个了。她们都大笑起来。
兰珊炽热的爱情似乎也在降温,几个旁观者,念之、贝蕾、敏秋都闻到了隐约的火药味。兰珊一直说她对这次恋爱很认真,很执着。其实不用她反复强调,她们也看得出来。瞧,她这些天一会儿快乐得像个没有任何忧愁的小天使,一会儿又沮丧得像被什么击垮的小兔子。这是她的首次恋爱,人整个像被勾去了魂,从早到晚想的就是那个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