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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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游戏(1)

宋立扬(男。32岁,已婚,小学教师。):“我这一生做得最棒的事就是娶了我老婆,我爱她,她也爱我,这种爱的感觉真好。”

黎娟(女,38岁,再婚,礼品店老板。):“什么都不能认真,生活就得游戏着过,否则你会到处碰壁,处处受伤害。”

郑小勇(男。43岁,独身,建筑师。):“人生在世快乐最重要。我不想要责任,也不要义务,只要轻松的快乐。”

朱妙珠(女,28岁,未婚,漫画家。):“我想相信爱情来着,可现实给我的是什么?伤害、欺骗和游戏。就这样玩下去吧,或许这也是一种活法。”

戴富昌(男,18岁,未婚,建筑工人。):“我过得非常开心,我觉得生活挺好的,我有女朋友,又有工作。我爱我女朋友,我要跟她结婚,我当然是认真的。”

富美仙(女,22岁。未婚。餐厅服务员。):“我有个男朋友,他说他爱我,但又老打我,一不顺心就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还留恋他,大概觉得他有男子气吧。”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谢致南的消息了。林念之心里挺难受,虽说她下决心要排斥他,可心总归还是不可救药地思念他。想得心痛,想得不安。

自从从东京来电话后,他像失踪了,一下子从这世界消失了。他说他会每天或至少隔一天打一个电话回来的,可已经连续两个月了,没有丝毫音信。林念之觉得这对她简直是侮辱,他竟用这种方式玩她,不跟她说明白,就在事实上完结了这段爱情。大概是,因为上海女人那个电话吧,她早已不加思考地认为他离她而去,她根本不怀疑这个想法。她真的很失望,她是那样地爱他,以为他就是她一辈子的爱情。可现实是如此荒谬,动用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把它就摧毁了。这种万念俱灰,只有她自己明白。

爱情真的不堪一击吗?

美好的爱情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她觉得现在问这个似乎都很荒唐。人生本是一场戏,书上都这样写。况且这个时候她问谁去,谢致南吗?手机关机,而她又从来没有他其他的座机号码。那个上海女人,可笑。她还打来过两次电话,林念之一听是她便不吱声挂了,她再打,一看是那个号码她便不接了。这是何苦来着,干吗非要苦巴巴地给她打电话,有什么直接找那个男人好了。就像她现在,谢致南不来电话,她便自觉地死掉这份心,有苦有泪都往肚里咽。不像上次跟罗亦夫,她简直像个无头苍蝇,给贝蕾、敏秋她们猛诉苦,惹得她们笑话不说,还可笑地去看心理医生。这次她谁也不想找,至少目前如此。什么爱不爱的,就让他过去,或把痛压到最心底,不再去动它。

她得继续生活。

是啊,谁说不是呢,即使没有爱情,生活还得继续。她才不想变成一个令人讨厌的小怨妇,她要快乐地生活。像那个上海女人,她一再问,谢致南为什么不选她。她年轻、漂亮、温柔,凭什么她要输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林念之真想给她说,爱情是没有年龄的。可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何况她现在不也一样遭男人遗弃,跟她同样的命运了。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同情别人。

干吗会跟谢致南恋爱,那样一个公认的优秀男人,注定不属于一个女人。而跟他恋爱的女人,定是要遭他冷落的。这或许仅仅是时间问题。现在她也想明白了,人与人之间也许就这样,爱也不过如此,该散就各自散去了。痛苦没有意义,总有人要受伤的。离开就离开好了,没必要再等他电话,那种一分一秒盼望的滋味太难熬。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去,那个电话静静地不响一声,她的心本来就不那么坚定,哪经得起这番折腾,当然要一下一下地死去。直到思念变成无谓的牵挂,谢致南的形象在她脑中也逐渐模糊了。

她真的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觉得那个男人好似变成了陌生人,而且遥不可及。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她恐惧,她恐惧自己为爱情的那颗心在疼痛中失望。

她还恐惧地发现她的冷漠,她的心好像不那么痛了。是真的吗?

她怎么会变成淡漠的人,好奇怪,这不可能。她不敢深想,她怕发现自己的痛,怕那伤口。她宁肯淡然处理这件事,甚至无关痛痒一般收拾着屋子,擦窗户玻璃,而且还兴趣盎然地到家居广场挑选居室饰品。贝蕾都笑她说,怎么像要结婚一样,真的要嫁给那个谢致南吗?

林念之眼神落寞地摇摇头,但转瞬换出一副欢快的表情,说她只是想精神百倍二也生活。她很惊讶自己能很快转换角色,至少表面如此。

看来她在一步步成熟,再不是那个遇到一点点挫折就像被霜打蔫的小怨妇。她也晓得自己这样纯粹是阿Q精神,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她要打起精神给自己美好的未来。

只有她自己了,没人能给她。

认识到这一点,她的态度便不那么紧张。她晓得目前她得走出困境,让自己轻松起来。天哪,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干吗要拒绝男人的献殷勤呢?我没有必要跟别人过不去,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想通这点,林念之突然感到生活不像以前那样沉重、沉闷了。

洪殷升常来电话,约她吃饭、去玩。以前还以自己心情好坏决定答应或拒绝,现在她是统统都去了,管他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至少待她是真诚的。这时候林念之就像个会撒娇的小女孩,让洪殷升很高兴。但他们毕竟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林念之对他的过分友好、亲昵,他觉得很蹊跷。常在高兴之余摸摸她的额头,开玩笑地说:你没发烧吧。林念之嘻笑地摇头。但她夸张的挑逗动作,反而吓住了洪殷升,他变得有些紧张,小心地呵护着林念之,倒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了。

当然洪殷升也不是白痴,他一直爱恋的林念之他还不了解?她聪明、可爱、有才华,而且也是做事比较认真,近乎有些传统的女孩子,她看重自已的内心,从不轻易跟别人怎么着的。他清楚地记得多少次她义正严词地拒绝他,对此他不生气,反而更尊敬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爱,她的坚持是对的。所以,这些年他总是不要任何回报地关心爱护她,时刻关注她的工作、生活还有恋爱。

她独自一个人把生活打点得有条不紊,他当然喜欢这样的女人。是啊,这些年他总想把她变成自己的人。后来渐渐发现这不可能,而且还会损伤他们的友情,所以他想算了,就保持这样稍有点暧昧的朋友关系也不错。当然他有他的生活,他不会为这些烦恼的。他是个男人。但现在她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学会挑逗男人了。她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洪殷升想,越是这样,越要保护她,不能趁火打劫。

但看着她又把直发烫回鬈发,娇嘀嘀的媚态,洪殷升真想把她搂在怀里。手当然还拉在一起,喝了点酒也会搂抱几下。奇怪的是林念之不让碰她的唇,亲昵的动作在公众的酒吧里借着酒、昏暗的灯光向那个方向滑去。林念之似乎很清楚,她像是在装糊涂。洪殷升也很清楚,他不能这样跟林念之如何,会葬送掉他们多年友情的,他不能。

他适时地控制住方向,刹了车。林念之醉眼迷离地看他,他没有说话,把她送了回去。

林念之喝得有点多,洪殷升替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离开了她家。

到第二天早上,林念之隐约地记得跟洪殷升的事情,她打电话道歉。洪殷升制止了,他不想让念之自责,转而又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说没有,她只是想轻松地生活,没有其他。洪殷升又说有什么事就跟他说,不要闷在心里,他永远都是她的朋友、大哥。林念之感慨地说,她知道,人生再怎么着,她至少还有他。她说了两声谢谢,便收了线。

这时候林念之暗自庆幸没有跟洪殷升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她现在连这个异性的友谊也没有了。对她来说,洪殷升的友谊至少在此刻比爱情显得重要。爱情太脆弱、太多变,一不小心就没了。而友情不会的。以后她就是再疯狂,跟洪殷升都要纯洁。人得有些清爽的男女关系。她是这样想的。

但跟有些人就不同了,比如那个在相亲派对认识的杜丁。

他也常来电话,约她出去喝咖啡。开始她还拒绝,陌生人,就当还是陌生人好了。她有谢致南,她自觉自愿地为他守身如玉。后来她不那么想了,他在外面有众多情人,又这么久不来电话,她为什么还要独守这无意义的空房?一这样想,她觉得那个她非常重视的谢致南没有那么重要了,他那样伤害她,她干吗还要坚持这种爱情。她也想玩生活,尝尝同时有几个男朋友的滋味。谁知这个杜丁大概被拒绝得多,最近不来电话了。而洪殷升,是那种纯友谊的关系。看来还只有杜丁,她又没留他电话,唉,真没办法。

她继续写那几个报纸专栏,草草应付过去,时间还多得很,上网、看邮件,奇怪的是Henry这十天也没了音信,就像都商量好一块要抛弃她一样,林念之感觉到了遭人遗弃的沮丧。连遥远的安慰都没了,她真没用。她无奈地关掉电脑,看桌上静悄悄的电话。她突然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了笑容。

最近几天心里烦,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号码她都未清除,她手指一下下向上翻查过去,看到一个手机号码。“这大概是杜丁的吧。”

自语着,把它记到旁边的便笺纸上。

也许她太寂寞了,太需要一个男人给她的快乐了,她想都没想拨出了那组数字。

“喂,你好。”

是杜丁好听的声音,林念之压住兴奋轻轻说道:“你好,我是林念之。”

“是吗?想不到你打电话过来。”杜丁高兴地说道。

“是,你好吗?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我都……很抱歉。”林念之眼睛盯向窗外,抿了下嘴唇说道。

“没什么…你过得好吗?记得你是个挺忧郁的女孩子。”

“是吗?我还好了,就是写写文章,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

“对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对不起,没有,我是随便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谢谢,这样呀。那我们见个面好吗?”

“这,”林念之故意停顿了一下,道,“好吧,你说地方吧。”

“那就下午六点明都回转寿司,我要不要去接你?”杜丁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高兴。

“不用,我自己直接打车到那儿。”

“好,那就下午见。”

“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