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你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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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较量(2)

老赵还想跟卢敏秋说些情话,卢敏秋说她累了,明天再打吧。没等那边说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躺到床上她突然觉得沮丧和无聊。她想,自己这样辛辛苦苦,看人家脸色行事到底是为哪般呢?难道要一份稳定的生活就得这样妥协,讨好别人,约束自己吗?老赵是个不错的男人,可离婚又带了小孩的他怎么就这么不纯粹?总是要孩子孩子的,以孩子的利益为第一。这才是开始,路还很漫长,如果她想继续跟他好的话。特别是那个难对付的都都,好像不喜欢她住在这里。卢敏秋越想越烦,拿起电话拨了林念之的号码,响了十来声都没人接。噢,她想起来了,这家伙可能去她那个谢致南那里。瞧,她最近幸福得忘乎所以了。她又拨郭贝蕾的电话,拨到一半,想起她今晚有演出,便悻悻地挂了。这一刻她无所事事,书看不进去,电视也不想看,草草洗了澡,平躺在床上。

没有老赵在,她觉得躺在这里浑身的不自在。这里曾躺着另一个女人,老赵的妻子。她不喜欢这床,也不喜欢床上方的画。但老赵不肯换,她也没办法。其实更让她生气的是客厅以及都都的房间还挂着他前妻的照片,她那自信又漂亮的笑脸无不声明她是这屋子的主人。这令敏秋很不自在。在搬进来的第一晚,她就让老赵把那照片取了。可第二天老赵去取照片时,都都抱着她爸的腿哭了,怎么也不让他摘。老赵求饶地看看卢敏秋,敏秋摇摇头,进了里屋。照片就被继续留着了。卢敏秋觉得自己在这里是节节败退,败在一个毛丫头手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都似乎并不直接与她作对,但卢敏秋还是感到回到这个家的痛苦。坐在办公室,看着钟表指针已指向六点,可她就是不想回。她真想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工作就工作,想泡吧就泡吧,想逛街就逛街。可现在即使不想回,她都得按时回家。都都不冷不热地对她,也不让她辅导作业。轮到要给作业上家长签字,她也是把作业本往卢敏秋跟前一放,说要家长签字。开始卢敏秋还仔细看看,把错的指出来,让都都改了她才签。这几天琐琐碎碎的生活她也烦了,再一看都都那态度,她连把本子翻一下的兴趣都没有,眼睛瞟一眼,就不管对错签了字。后来几天她都这样,她感觉不认真就轻松了。没想到老赵一回来,都都就把这些芝麻小事告诉了她爸,老赵给她摆了一晚的脸,搞得敏秋一头雾水的。卢敏秋是个急性子,就问他,他又不说。问急了,他才说是那事。卢敏秋一听,又气又好笑,也觉自己委屈,解释着就掉出眼泪。老赵哄了她几句,就又到都都的房间了。那一刻,卢敏秋觉得自己好无聊,巴巴地住到人家家里,看人家脸色,她真想搬回去。可是这又谈何容易,房子已经退了,想回也回不去了,至少今晚不行。

老赵一看卢敏秋闷闷不乐,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又是好话,又是保证,又是摆出从北京带回的礼物——一只时装手表。卢敏秋过了好一会儿,面容才有所缓和,在心里对自己说:大概所有的家庭都这样,再忍忍吧。心里想明白后,也不跟老赵过分计较了。但这并非就要一味地妥协,有个主意渐渐明晰起来,她不可能跟老赵结婚了。

可能是刚刚过来,不好意思立即搬走。她还真怕别人笑话,在这点上她知道自己不如郭贝蕾、林念之她们洒脱。看来小了三四岁观念就有了差异,与她们相比她是保守了一点。

卢敏秋被这个同居生活搞得焦头烂额,不像以前那么神采飞扬,步子也不怎么轻盈了。她感觉自己变得婆婆妈妈,有点像操持家务的大嫂。她不喜欢这个角色。除了与老赵性爱上还有些愉悦外,她看不出这个同居对她还有什么好处。她本来是个独立的人,可现在跟林念之、贝蕾、兰珊她们在一起,就知道抱怨,像丢了孩子的祥林嫂一样。别说她们看着她这个样子直摇头,连她本人都不喜欢自己这副模样,活像个压了三座大山的受气包。她们也听烦了,贝蕾最直言快语,让她立刻搬出。再看念之、兰珊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四眼望着她,似乎都很可怜她。她什么时候让人可怜过,这又算什么。可抱怨归抱怨,接了几个老赵的电话,到了晚上她又乖乖地回到那个家。

把郭贝蕾气得,直骂她没出息没长劲,说她还是愿意受那份罪。她没有解释,无从解释,因为事实上她真的是回到了那个家,不管她心里情愿不情愿。

是啊,很多时候人都是凭惯性行事,对与错往往当事者是迷糊的。想到这儿,卢敏秋觉得自己并不糊涂,纵有千般不如意,她还是想跟老赵住在一起,至少身体需要这样。至于那个常与她过不去、较量的毛丫头都都,她自信地认为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把她摆平,让她接纳她。如果实在没办法,她就设法说服老赵,把她送到寄宿学校,让她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和老赵的同居生活少些阻力,卢敏秋用她那聪明的脑袋设计并打着如意算盘,可事情往往不像她想象的,本来就小冲突不断的新生活中又横生出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都都的母亲从澳大利亚回来了。

虽说离了婚,那女人还是理直气壮住进了老赵他们这个三居室的房子里。她住进来那天,卢敏秋去海城办案子不在家,而老赵似乎并不反对。最高兴的要数那个宝贝都都。

第二天卢敏秋正用钥匙开门,门就被里面拉开了,一个陌生成熟的女人。卢敏秋一愣,问:“你是谁,怎么在这屋里?”那女的把她从头打量到脚,说:“你是卢敏秋吧,我是都都的妈妈,刚从国外回来,先住在这里。”卢敏秋一时没听清,“哼”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但一看老赵又不在家,她也不好问三道四,只礼貌地点点头,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就往卧室走去。没想到那女的也跟了进来。

“听都都说,你是律师,很能干嘛。”那女的倚在门边拿眼看她,眼神怪怪的。

卢敏秋一时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只淡淡点点头。只听那女的又说:“你也挺能将就的,这床还是六年前我跟老赵在新都市家具广场挑的,很舒服吧。”

明显是挑衅的话语,卢敏秋气得脸白一块青一块的,咬咬牙说:“你们都离婚了,请你不要过问我们的事。”

那女人一笑:“为什么不呢?你是我女儿的继母,我怎么能不了解仔细点?”

卢敏秋不想与她理论,知道她就是想激怒她,可她偏不发火,撸了撸头发,平静地说:“我还不是她的继母,请你不要想当然。”

一听这话,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原来是未婚同居,国内现在也这么开放。想当年,老赵是多么传统正经的人,现在也过起新潮的同居生活了。”

卢敏秋正想回她一句,大门突然被打开,老赵回来了。

老赵跟那女人打了招呼,便进到卧室,轻轻把门关上。一看卢敏秋怒目圆睁,就晓得她们已经知道彼此了。他尴尬地笑笑,嬉皮笑脸地对卢敏秋说:“她刚从澳大利亚回来,没有地方住,再说都都也很想让她妈妈住。就让她住几天,时间不会长,我保证。”

“那我怎么办,我在哪儿住?”卢敏秋没有一丝表情地问道。

“你是我老婆呀,你还住这屋,她住书房。”老赵胸有成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