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莫晓泉在家里大头朝下的，练什么王八功，这货。
“老黄，你又来干什么？”
“有事，没事你说谁愿意跟找你？阴阳怪气的。”
莫晓泉给我弄饭，乱七八糟的。
我说事情，他看了我半天。
“你司阴，嘎嘎嘎……”
莫晓泉一笑，我就起鸡皮疙瘩。
“你狗屁不懂，让你司阴，我看是找错人了。”
“你可以，要不你来？”
“我，我可没有当那么大领导的命，这件事我到是可以帮你，不过呢，我需要一些钱，你看看我的房子，都要倒了。”
“你这么大的巫师就没有钱？”
“花了？一个人，赚一个花两个。”
莫晓泉真是这样。
“多少？”
“我不要什么小楼，就翻盖一下，怎么着也得三四万。”
“没有。”
“没有就滚，麻利点。”
我去，这货。
“不过我可以帮你弄到料什么的。”
“那也成，说好了，料到，人到。”
我回去，让周光想办法，给弄了一批料过去，莫晓泉就来了，那天我值班，又是一个可怕的周三。
我带着莫晓泉进了典狱，空空的典狱，对了，不空，那个水四还有牢房里，11号牢房。
办公室里，莫晓泉说。
“真是阴气重，看来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我半夜做法，看看都是什么，然后能除的就除，除不了的，你就自己另想办法了。”
莫晓泉半夜做法，我没有下去，站在窗户那儿看着，他竟然把操场弄得通亮，火光四起，竟然还弄出来一道光柱来，火冲九天，真是邪恶了。
看来这巫师也不是白叫的，千百年来传来的萨满大巫，确实有着他的精华所在。
只是没有想到，水四出来了，嚎叫一声，莫晓泉挥巫剑，比划了半天，水四站在那儿竟然笑起来。
莫晓泉扔下剑，撒腿就跑，冲出了典狱，我是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敢动，没有想到，水四举着巫剑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往后退着，退到墙那儿。
“水四，你们是朋友。”
“是呀，我知道是朋友，可是我被控制了，水族控制的，要你的珠子，这把剑可以把你的珠子挖出来。”
“我们能不能用其它的办法？这样我会死的。”
“我不会巫术，自然没有用巫术的办法把你的珠子弄出来，或者说，你自己能弄出来，草龙之珠，难得，你自己应该是可以控制的。”
这个我知道，肇晨跟我说过，这个珠子我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提气三下，往外吐，就会出来，我没试过，那不是好玩的意思，那么大的珠子，从嗓子里经过，肯定是不舒服的。
水四坐到椅子上，竟然把烟拿起来点上，抽了一口，咳嗽起来，把烟扔了。
“什么破东西，呛死祖宗了。”
水四得瑟着，我知道，这不是它的本性，水姑的本性都是善良的。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水四看着我。
“我们是朋友……”
我想唤起我们的朋友之情。
“少废话，跟娘们一样。”
我一看，这肯定是没办法了，不弄也是不成了。
我提起三次，一吐，真的，珠子就在手里了，似乎比上次大了一些，卡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就对了吗？我完成任务了，也不用在牢房里呆着了，阴气森森的。”
水四站起来，把手伸过来，我看着水四。
“水四……”
“你太爱说话了，这不好。”
水四的眼睛是冷冷的，我就知道，没有办法说服水四了。
我要把珠子给水四的时候，想起肇晨的话来。
我上去就是一脚，水四在地上滚了几下，爬起来。
“水四，我不想这样对你，要了我的珠子，就等于要了我的命。”
“那不是我的事情了，你还敢踹我？”
水四要拿剑，我一下就抢到手里，把珠子一下吞回去，这滋味是真难受，卡得难受。
我一剑就刺过去，水四竟然没有躲，我一下就傻了，那剑真好扎中的就是水四的心脏部位。
“秋林，谢谢你，让我解脱了。”
我没有料到，水四会在这个时候，变回了自己，瞬间的事情。
“我死了，你要把我背回家，让小珂看看，吃了我的肉，这对你们有好处，我水四的肉不同于一般水姑的肉，我已经活了二百年了，二百年的水姑肉会好处，顾星宇一直养着我，没有杀掉我吃肉，就是等着这二百年的到来。”
水四倒下了，我TMD的真想给自己一剑，一起死了算了，把水三害了，我又害了水四，这是想折磨死我，还不如就一剑来一个痛快的。
水四死了，我背着水四出了典狱，管他什么天亮不天亮的。
小珂看到水四，一愣，然后就捂着脸哭了，转过身去。
我知道，小珂把水三和水四当成朋友，当成了兄弟。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没怪你。”
“水四说，吃他的肉。”
小珂给水四洗身子，然后穿上衣服。
我不再提水四所说的吃它的肉。
“秋林，把冥师王新然叫来，出冥。”
“好。”
我找来车，去腰卜村，把冥师王新然拉来了，他看到水四说。
“我不为水姑做冥，它们就是动物。”
“王师傅，麻烦您了，钱我多给。”
“不是钱的事情，要不你们把这水姑尸体给我，我给你们钱。”
小珂的眼睛快喷火了。
“王新然，你是不是找死？”
我也是怒了，王新然一哆嗦。
“看来你们跟水姑的关系真不一般，这高智商的动物，其实，跟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做还是不做冥？”
“我做。”
王新然是被逼着做的，行冥的时候，整个院子飞满了白色的纸花，就像白色的蝴蝶的飞舞着。
小珂一直在流着眼泪。
王新然行完冥就走了，小珂说。
“送走了水四的灵魂，你煮肉吧，把媚媚和周光叫来。”
我打电话让周光他们来，把雷旭也叫来了。
那天我没动手，坐在书房里，我想杀了自己，竟然把水四给害了。
我跟小珂说，不吃水四的肉。
“水姑死后，亲人吃了它的肉，它才能升天去，被其它的人吃了，就是下地狱的。”
这样的说法，似乎听过，不过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