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说服帝王的金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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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趣”服帝王(3)

汉武帝时,曾任常侍郎的东方朔奉旨察访民情,走了三州四十八郡,回到京都长安,汉武帝召见问他这次私访如何?东方朔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帛画,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汉武帝接过帛画,展开一看,是一环套一环的圆圈儿,当中是个小点点儿,那图形很像现在射击用的靶环。汉武帝像猜隐语一样,猜了一阵子,终于摇了摇头。传递左右近臣,也无不摇头。汉武帝说:“爱卿这是何意?”东方朔指着图上的圆圈说,这叫层层盘剥图。陛下看见这个最大的圈儿吗?朝廷从黎民百姓那里收敛来的本来就够多的了,可是,地方上扒一层,郡里扒一层,州里扒一层,府里扒一层,皇宫和朝廷扒一层,食邑的王候还要扒一层,左一层,右一层,扒来扒去,最后到陛下这里,只剩下这一点儿了。接着,东方朔讲述了他在灾区荒野见到的庶民饥饿惨状。汉武帝看着东方朔指着的的一小点儿,猛然醒悟,说:“愿听先生宏论。”

上述几则故事,讲究的都是以画谏君。以画谏君,或附言辞,或题诗句,或是奏章,或隐或寓,勾勒出一副副别开生面的谏诤画卷,画谏的独特之处,在于它的形象性。帝王们正是从视觉观赏中领悟其画意,才得以警醒,改正过错的。画谏,往往通过强烈的艺术感染力给人的灵魂以极大的震憾力。

由此可见,琴棋诗画皆入谏,飞禽走兽可劝过,说服的艺术真是万种缤纷,其力量也是惊人的。

笑里藏刀的阿丑式趣谏

汪直是明宪宗时大宦官,对公卿、平民横加迫害,闹得“百官不安于位”,“庶民不安于业”。时有“都宪叩头如捣蒜,侍郎扯脚似烧葱”之讥讽。大学士商辂等人上疏,希望明宪宗惩治汪直,宪宗拒不纳谏,阿丑的讽喻戏却收到了进谏的效果。

汪直作恶,得到御史王越、副都御史陈钺的撑腰。有王越、陈钺为羽翼,汪直便得以监督身份,出使辽东等地,巩固他的地位。

一天,在宪宗面前,阿丑手执双钺(形似板斧兵器),蹒跚而行。有人问他为什么要手拿两钺,答曰:“我领兵,就靠的这两钺啊!”又问:“这两钺有名字吗?”答道:“一叫王越,一叫陈钺。”

阿丑就这样形象而又一针见血地向宪宗揭发了汪直等结伙作恶的行径,说服皇上识别忠奸,亲贤臣,除奸党。宪宗看到阿丑的两次表演,加之朝臣的谏议,终将汪直贬谪金陵,除了一害。

“四面楚歌”这个脸炙人口的故事,也被阿丑巧妙地用作说服宪宗的材料。在一次宫廷表演中,阿丑扮作儒生高声吟诵:“六千兵散楚歌声”。旁人纠正他说:“楚霸王是八千子弟兵,不是六千。”阿丑故作无知,坚持说是六千,不是八千。如此争论不休。一会儿,阿丑慢条斯理地说:“你不知道,那两千人去替国公朱永盖府第去了。”

原来,朱永私役兵土为自己营造府第。宪宗看到阿丑这番表演,遂秘密调查。朱永听到消息,忙把兵丁撤回。

优人们逢场作戏,绝不仅仅在于增加朝廷的笑料,而是处于劣势的人们,创造性地将痛苦、不满和憎恶蕴蓄于滑稽动作中,说服君王所采取的策略罢了。

这种笑晨藏刀的劝说方法所产生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视的,在现实生活中,这种说服的力量应该是有许多用场的。

嬉笑谏君王

春秋楚国宰相孙叔敖,辅佐楚庄王治理国事颇有政绩。可是他死后,楚庄王忘了他的功劳,儿子穷得仅靠打柴度日。优孟穿戴起孙叔敖生前的衣帽服饰,刻意模仿孙叔敖的样儿,去见楚庄王,庄王大惊,以为孙宰相死而复活哩!庄王打算封他为宰相,优孟说:“让我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再说。”

过了三天,优孟来见庄王,庄王问他商量的怎么样。优孟回答说:“我的妻子说了,楚国的宰相不能做。像孙叔敖那样忠贞廉洁,自身死了儿子穷得叮口当响,做官若是做到了像孙叔敖这个份上,还不如自杀了好。”优孟随即向庄王陈述孙家的凄凉境遇。庄王听后满脸愧色,不久,把孙的儿子封在寝丘做官。

唐昭宗光化年间,朝廷大臣朱朴好说大话,在昭宗面前陈述政见数条,每条说完后他都说:“我可以为陛下办理这事。”可是昭宗任他为宰相后,却一点作为也没有。一天,宫内优人穆刁陵扮作一个念经的和尚,在皇上面前表演说:“如果是朱宰相,那就是说无宰相。”第二天,昭宗帝就将朱朴贬了官。

宋徽宗崇宁初年,朝廷罢斥疏远哲宗元皊时的忠良贤臣。凡是遇到涉及元皊年间的所为所行,爵位不论大小,一律不受欢迎。

宫中的优人给徽宗演戏,内容是推一个参军(戏的主角)作宰相,坐在椅子上宣扬朝政的美好。一个僧人请求发给官府的凭证去外地云游。看自己的戒碟是元皊三年的,立即把它涂改了,竟被以冠巾让他还俗;一个道士丢了度碟,问他是什么时候出的家,也是元皊年间,于是剥去他的道衣让他作平民。一个读书人从元皊五年就被推荐,应当免试分配官职,礼部不为引用。他来向宰相诉说,马上被押送到所属地方训斥了他。过了一会,主管国库的官家贴近宰相耳朵说:“今天在藏库领到相公食料钱一千贯,全是元皊的钱,应该怎么处理?”宰相思忖片刻,说:“从后门搬进去。”另一个配角用刑杖敲他的脊背,说:“你做了宰相,原来也爱好钱!”这时,宋徽宗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宋徽宗在位期间,还发生一桩优谏趣事。宰相蔡京建议铸造一种大铜钱,名为“当十钱”,即一个钱当十个钱用。在皇上举行的宴会上,优人扮作一个卖豆浆的小贩上场,另一个角色上来喝了一碗豆浆,付给一枚当十钱,叫他找回九个钱。卖浆人说:“我刚上市,没零钱你就多喝两碗吧!”喝浆人连饮了五大碗,捧着肚子说:“实在吃不下去了,一个当十钱也不能找零,要是我们相爷改成当百钱又怎么办呢?”宋徽宗听了不对劲,于是下诏不再发行大钱。

南宋时,张俊贪财好货,贪得无厌,又是个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家伙。一次宋高宗邀请大臣们喝酒,叫一班优人前来说笑取乐。其中一个角色走上前来,称自己能透过铜钱方孔,看出每个人是天上哪颗星宿化身。于是大臣们争相让他看。轮到张俊当儿,优人左端详右端详,装出很认真的样子,继而摇摇头,说:“真的看不出是什么星宿,只见张老爷坐在钱眼里,不信,诸位来瞧瞧!”众臣哄堂大笑,宋高宗听出了话味,严惩了这个贪赃枉法的家伙。

明代成化年间,有个名叫阿丑的小太监,宫廷优人,他常常用优谏形式将宦官擅权、朝政腐败的现象生动地揭露出来,要求皇帝整顿吏治。

有一回,阿丑和他的伙伴在宪宗面前做戏——阿丑装作豪饮,进入醉乡。一人骗他说:“巡城御使到!”意在让他惊惧但阿丑酗骂如故。那人又吓唬说:“皇上驾到!”阿丑仍无顾忌,照样大口灌酒。那人出其不意地喊道:“汪直太监来了!”阿丑乃作惊醒状,停止饮酒,毕恭毕敬地准备迎候。另一人似乎不解,问道:“皇上来了都不害怕,为何一听汪太监就吓得这副样子?”阿丑以醉汉口吻说:“我只知道有汪太监,不知道还有皇帝。”

嬉笑之间所产生的说服的力量是无形的也是巨大的。如果能在劝说他人时,达到这种境界,所产生的说服效果也将是巨大的。

东方朔奚释君疑

传说汉武帝晚年很希望自己长生不老、有一天,他向东方朔求解心里的疙瘩——

汉武帝:相书上说,一个人鼻子下面的“人中”越长,寿命就越长;“人中”长一寸,能活百岁,不知是真是假?

东方朔(忍俊不禁):哈哈……

汉武帝:你怎么敢笑话朕?

东方朔:我怎么敢笑话皇上呢?我是在笑彭祖的脸太难看了。

汉武帝:你为什么笑彭祖呢?

东方朔:据说彭祖活了八百岁,如果真像皇上刚才说的,“人中”就有八寸长,那么,他的脸不是有丈把长吗?

汉武帝听罢,也哈哈大笑起来。

在上述事例中,东方朔正是以幽默手法、用笑彭祖的办法来讽刺汉武帝话语和现实的矛盾处,整个批驳机智含蓄、风趣诙谐,令正要发怒的皇上也忍俊不禁,并且很愉快地接受了这种批驳。

此形式意指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和联想力,将对方语言和现实不统一之处用幽默的表述方式揭示出来,再加以引申性的刻画,以此令人捧腹。

幽默本身就是一种高明的智慧。它作为人的一种精神现象,是人类智慧和文明的综合产物。人们在各种社会生活和家庭生话中,无不孜孜不倦地追求幽默、崇尚幽默,享受幽默。幽默是反映一个人的魅力、活力、能力的一种重要标志。在幽默领域中,语言占了最大的比重,许多的幽默思想、幽默内容,就是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

在为己方观点立论或在反驳对方观点时,不采用锋芒毕露的抨击性语言,而采用风趣含蓄、诙谐轻松的语言进行渲染,力求己方观点比对方观点更具感染力和说服力。

运用这种方法,既可以鲜明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又可使别人在舒畅的心境中受到你观点的潜移默化;幽默手法还可以营造辩论场上的气氛,获得优势;更重要的是可以给对方以心理上的压力使其紧张,同时又鼓舞自己,使自己情绪高涨,越战越勇,越战越精,越战信心越足。

以棋谏君

棋,文娱用具,如围棋、象棋,也特指棋子。《左传·襄公二十五》有“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之说,相传,围棋为尧所造;象棋由先秦时代的“像戏”、“橘中戏”演变而来。

以棋谏君,源远流长。

《孔子家法》载:一天,鲁哀公向孔子问道:“我听说君子是不下棋的,有这样的事吗?”孔子回答:“有这样的事。”哀公不解:“为什么他们不下棋呢?”孔子回答:“因为下棋双方就会争胜。”哀公困惑了;“双方互相争胜为什么就不下棋呢?”孔子说:“因为争胜就会走邪路。”哀公听后感到震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慨地说:“这样看来,君子特别地憎恨走邪路啊!”孔子对他说:“不能特别地憎恨邪路,那也就不能特别地喜好正路。不能特别地喜好正路,那么百姓也就不会特别亲近他。《诗》说:‘没有见到君子,内心忧虑不安,现在已经见到他,已经结交他,我心里就十分喜悦。’《诗》对正路的认识也见这样地深啊!”哀公说:“好啊,我听说君子总是成人之美,而不是怂恿别人做坏事。如果没有先生教诲,我怎么能听到这样的嘉言呢?”

一天,晏子听说齐庄公在花园里与妃子们下棋,就去求见庄公。庄公见来了一位棋坛高手,就撇开妃子们与他对弈。不料晏子在棋盘上猛打猛冲,不一会工夫就输掉了。庄公一向知道晏子棋艺高超,今天为什么这局棋下得如此糟糕呢?“臣有勇无谋,输给国君是情理中的事。”晏子手指着棋盘说:“下棋是这样,管理国家也是这样,臣已经很难胜任相国的重任了。”猛然间,庄公觉察晏子在借棋委婉地批评自己偏爱勇力而不重视仁义的做法。

这些年来,由于庄公偏护那些勇武之士,使武臣们滋长骄狂情绪,傲视百官,欺压百姓,闹得京城鸡飞狗叫,人仰马翻。一些有见识有作为的文臣得不到重用,官风民风越来越坏。不少大臣曾劝说过庄公,但他怎么也听不进去。今天晏子的一句话倒使庄公警觉起来,他很想听听晏子的对重用武夫的看法;“古时候有没有哪一个国君单单依靠勇力能够安邦治国的呢?”晏子回答说:“夏朝末年有大力士推侈、大戏;殷朝末年有勇士弗仲、恶束,这些人都能日行千里,力擒虎豹,可他们却无力挽回夏桀、殷纣的灭亡。夏、商的覆灭证明,光靠勇力而不讲仁义,没有一个不失败的。”庄公听出了话味,表示以后要看重仁义。两人又重新下起棋来,这次晏子不再是猛打猛冲,而是精心布局,进退有致,庄公很快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同样一个晏子,为什么前后摆棋布阵不一样呢?”庄公心里思忖着,终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