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兰登市,正巧碰上加国总理在当地演讲。在他演讲时,却有一名工友拿着一根长木棒从这个窗户走到另一个窗户,在一一调整窗子的开合。结果发生了什么事呢?听众几乎一致地暂时忘记了台上的演讲者,转而去看那位工友,仿佛他正在表演什么魔术似的。
不管是听众或观众,他们都无法抵抗——或者应该说他们不愿意抗拒——向移动物体望去的诱惑。演说者只要能够记住这一真理,那么,他就能使自己免于一些困扰及不必要的烦恼了。
第一,他应该克制自己,不要把弄自己的手指、拨动衣服或是作些能减少别人对他的注意力的一些紧张的小动作。我记得,有一次有位很有名的纽约演说家在演讲时,用手玩弄着讲台上的桌布,结果听众们全都专心地望着他的手,足足有半小时之久。
第二,如果可能的话,演说组织者应该把听众的座位作适当的安排,使他们不会看到迟到的听众进来,如此可以防止他们分散注意力。
第三,演说者不应该安排贵宾坐在讲台上。几年以前,雷蒙·罗宾斯在布鲁克林发表一系列的演说。他邀请卡耐基和另外多位贵宾一起坐在讲台上。我予以了拒绝。理由是,这样作对演说者并不好。第一天晚上,我注意到很多位贵宾移动身子,以及把一条大腿放在另一条大腿上,然后又放下来,等等。每一次,他们之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稍微移动一下,听众就会把眼光从演说者身上移到这位宾客身上。第二天,我把这种情形告诉了罗宾斯先生,请他注意。于是,在以后的几个晚上,他很聪明地单独一个人站在了讲台上。
另外,也不要在舞台上放置红色的鲜花,因为它们会吸引听众太多的注意力。只要稍微聪明一点,就不应该这样做。
保持良好姿态的技巧
演说者在演说之前,不要坐着面对听众,你应以崭新的姿态到达会场,这岂不是比听众在你还没有演说之前就看到你的真容更好一点吗?
但是,如果我们必须先坐下来,也要十分注意我们的坐姿。你一定看过别人四处张望找空位子的情形吧,那是否很像一头猎犬在找一处可以让它躺下来过夜的地方?他们先是到处张望着,当他们真的找到一把椅子时,就加快脚步跑上前去,然后就像放置一个大沙袋一样把自己的身体猛地放在了椅子上。
懂得如何坐的艺术的人就不这样,他一般先用脚背碰一下椅子,并使自己在内心的完全控制下,让整个身子从头部到臀部都保持轻松地直立姿势,然后缓缓坐下去。
不要把玩你的衣服或首饰,因为这样做会分散听众对你的注意力。不仅如此,这样做还会给人一种懦弱而缺乏自我控制的印象。任何不能增加你的演说分量的动作都会减少听众对你的注意力的。因此,当你站立时,必须保持静止的状态控制好你的身体。这样就会使你在听众面前产生一种能控制心理的、泰然自若的印象。
当你准备站起来向听众发表演说时,不要急急忙忙地开口。这是业务演说家的通病。你应先深深吸一口气,对着你的听众望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如果听众席上还有嘈杂声或骚动,停下来,等到一切平静为止。
挺起你的胸膛。这种姿势有助于你自信的表达,让听众从你这儿感受到一种力量。当然也不是说站在听众面前的一霎时你就能笔直的站立的,你必须每天都这样练习,只有这样,当你站在听众面前时,你才会很自然地挺起胸膛。
卢瑟·克里克在他的《有效率的生活》一书中说:“在每十个人当中,我们也找不出一个能使自己保持最佳姿态的人……你一定要使颈部紧紧贴住衣领。”他建议人们每天从事下述这种练习:“缓慢地吸气,但要尽量用力。与此同时,把颈部紧紧贴住衣领。即使这一套动作很夸张,也对你只会有益而无害。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介于两肩之中的背部能够挺直,同时也会使胸部加厚。”
你的双手应该如何摆放呢?忘掉它们吧。如果能够将它们很自然地下垂于身体两侧,那就最理想了。千万不要以为没有人会去注意它们,或是没有人对它们感兴趣。而让它们轻松地下垂于你身体的两侧,这样才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即使是最吹毛求疵的人也无法批评你的这种姿势。当然,如果需要,你还可以自然地打出各种强调性的手势。
但是,假如你很紧张,而且你发现,把它们放在你背后,插入口袋中,或是放在讲桌上,能够使你减少紧张的情绪,你该怎么办呢?运用你的常识去判断。我曾经聆听过我们这一时代许多著名演说家发表的演说。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在演说时,会偶尔把手插入口袋中。布莱安曾这样,德普也曾这样做过,罗斯福总统也会这样做。即使像英国政治家狄斯雷利这样注重仪态的绅士,有时候也会向这种诱惑投降。但是,天并不会塌下来,而且根据气象预报,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的话,明天早上,太阳仍会准时升起来。如果一个人准备演讲的内容是有价值的,而且他也能很有说服力地说出来,那么,他究竟如何处理他的双手或双脚,那当然是小事一桩。只要他的头脑充实,心中热情澎湃,那么,这些次要的细节大都是可以自行解决的。毕竟,发表演说最重要的部分是内容,而不是手或脚的姿势问题。
这会很自然地引领我们去注意到经常被滥用的姿势问题。我所上的第一堂演讲课,是由中西部一所学院的院长亲自讲授的。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堂课谈到的主题就是姿势问题。遗憾的是,对我来说,这堂课不仅毫无用处,而且观念错误,绝对有害。他教导我说,我应该让手臂松弛地下垂于我的身体两侧,手掌心向后,手指半弯曲,拇指与我的大腿接触。他还训练我要以优雅的曲线举起我的手臂,手腕以古典方式转一圈,然后先把食指伸开,接着是中指,小指。等到这堂具有美学及装饰性的训导进行完毕后,还要求我的手臂再循着同样优雅但不自然的曲线放下来,还要再度贴住大腿外侧。整个表演极其呆板,而且十分造作,完全不合情理,也非常不真实。十分可笑的是,在他内心深处还觉得他所教的这一套是别处学不到的。
然而,他没有教我应创造出一套独特的动作;也没有鼓励我培养起做出手势的感觉;没有要我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注入生命的活力,使它显得自然;也没有要求我放松心情,学会自动自发,突破我保守的外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谈话及行动。整个表演令人感到十分遗憾,就像一架打字机一样,也就像昨年已筑的鸟巢般毫无生气,更像电视闹剧那般荒唐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