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买不到的,而且也不识货,我自己去吧。”张阿美装做天真无邪的样子,一把抓过钱,跳上自行车就走。她独自溜了一圈,傍晚时分才返回王家,居然拿出一只黄澄澄、光闪闪的戒指,眉飞色舞往王家母面前一摆,得意洋洋地笑着:“呶,你们看,我买来啦!”王家母亲笑呵呵地拿起这只戒指,眯起昏花的老眼,将它和自己的铜货认真比较了一番,笑道:“咳,金的和铜的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看。”王义从王母手里拿过戒子,仔细地瞅了一会,然后放在手里掂了掂,笑着说:“啊,好重哩,多少钱?”“纯金的,900多元。”张阿美不在意地脱口说出这个数字,接着又将她那洁白如玉的手指翘起来,朝王义面前一伸,撒娇地一笑:“快,给我戴上!”王义忙不迭地掰着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戴好。张阿美出人意料地掏出剩下的100,笑着往王母手里一塞,说:“妈,呶,这是剩下的钱,给你!”她这一“招”,弄得王家母子陡起敬意。他们哪知道阿美掷回来这点“小钱”,目的是为了从他们家捞取更多的“大钱”……
张阿美在她精心研究发现的王家这块“金色磁场”中,赚了近千元的戒子,又略施小计,以和人家订“合同”为由,暂离王家,获得了王家母子塞给她路上用的500元“零用钱”。张阿美得到这笔意外“收获”,一去十多天,于7月28日晚上重返王家,并给王母带来了一大堆红红绿绿香喷喷的南糕北果,乐得王母赞贤夸淑。善良的王母哪想到张阿美紧接着就向她要“大钱”了呢。张阿美在王母面前投其所好,殷勤献媚了一番后。说:“妈,这一次我在外面买到了一样好东西。”她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又要你们花钱……”
“什么好东西?花钱归花钱,快拿给我们看看!”被张阿美承得忘乎所以的王母有些等不及了。张阿美察言观色了一阵,见王家母子并无不悦之感,便从肩包里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精致华美的小盒子。用手一按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了,她笑着往往王家母子面前桌子上一放:“呶,你们看。”“啊……这不是金项链么!”王母见物愕然,欢笑的脸上立刻变了色,她想,花钱可没想到要花这么多,不觉得感到心疼了,急忙问张阿美:“阿美,你买它花了多少钱?”
“1300元,钱还未给人家呢。”张阿美先伸出一只要钱手来,然后笑着不慌不忙地说:“咳,这次碰巧哩,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和我玩得像亲姐妹一样,我把我在这里订亲准备结婚的情况告诉了她,她很支持我,说她结婚时同时得了两副金项链,一副是婆家给买的,一副是她居住在美国的姑妈送的,我叫她分一副给我,她说熟人熟事好说,就同意了,她知道我没带多少钱,就叫我先拿着,回来以后再把钱寄给她。就这样我就从那里把这副金链拿来了。”张阿美呱呱地说了一大通后,瞅一眼王家母子的脸色,又道,“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就带去退给她。”深知王家母子一心想用钱拴住她的心,张阿美翕动一张油滑滑、甜蜜蜜的骗子嘴,说得叫你可恼不可悔,使已经感到有些“经济危机”的王母不得不忍痛表态说:“哪能退呢?买!我这就把钱拿给你。”王母见儿子有了个女人,说话也圆滑了,心里感到一阵高兴,转身跑进房里拿出厚厚一叠钞票,顺手放到张阿美面前的桌上,同时强作笑脸说:“呶,1300元,你数数看。”
“妈,看你说的!”张阿美笑着拿起1000元整数,将300元零头塞到王母手里,乖巧地一笑:“妈,这些还给你,我只要1000元就行了。”她见王母想说什么,就急忙解释道:“上次你给我的零用钱,我一分没舍得花,合起来足够了!”说着,补了一句,“这些日子,我和王义结婚要钱用,能省就省,不能再乱花了。”一个洋糖嘴,胡椒心,夺了人的钱,还能得到别人的赞美。她抛出这一“安抚政策”,效果特佳,顿时把王家母子脸上出现了阴霾吹得无影无踪……
张阿美在肆虐地玩弄着体现在王家母子身上的中国农民固有的诚实和善良的传统美德时,居然还能让她自己在王家母子心中留下一个十分美好的形象。特别是她临走时施展的一条“脱身计”更使王家母子对她赞佩不已……
农历八月初五早晨,今天是张阿美回娘家的日子,天还没亮,苍穹中还挂着许多闪烁的星,一切还在酣睡着,王家母子早早起来忙早饭给张阿美吃。
张阿美吃过早饭,天才蒙蒙亮,他匆匆背起了行李。在迈出王家门槛之前,她竟出人意料地拿出那副金项链,抹下手上的金戒指,一并交给王母说:“妈,这些东西你先拿着,我不带走。”
这不是退物悔亲么?王家母子惘然无措,叫苦不迭。王母捧着两件金物,不知如何是好,急忙问:“阿美你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张阿美矜持一笑,接着说出她的道理来,“我带在向身上路上弄丢了,放在家里让你保存,等我回来再给我,这样保险,同时也让你们对我放心啊!”
王家母子一听,心里悬起的石头顿时落了地。王母高兴得眼里迸出了泪花:“喔,阿美啊,你把人吓死了哪,我只说你要同我们家悔亲呢!”
“妈,看你说到哪去了,这怎么会呢!”张阿美把她那甜蜜蜜的小嘴一抿,揶揄道:“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我已成了你们家的人,还能悔到哪里去啊?!”随后她千叮万嘱咐要王家母子在家把婚礼准备工作认真做好,并要王义在八月十三日下午到县城车站去接她。给王家母子留下了一百个放心之后,她才迈出王家的门槛,匆匆走了,走向另一种命运的征途……
她一去不返。
点评:婚烟大事一向被中国人看重,对乖媳妇的疼爱往往是不惜一切的这又给骗子一个可乖之机,用情感诈骗是骗术中较高明的手段,也是最伤害他人的手段。
色情圈套
引言:杨留留等人贷款不成,邬堤又色狼成性,于是,一张布好的网就轻易地打开……
杨留留,女,1962年生,江苏省常州市恒裕物资公经理,该公司名为集体,其实质是个人的。她的公司以经营化工原料为主,常州宏达固化剂厂是其主要的客户。1996年10月,杨留留找到宏达固化剂厂厂长华某催要货款,华因没有资金,就带杨留留到金坛找其朋友陈纪保帮忙,这样,杨留留就和陈纪保相识了。陈纪保介绍:在镇江,他有个朋友,名叫邬堤,是搞证券交易的,很有钱,可以向他借钱。
邬堤,男,43岁,原镇江市体制改革委员会生产体制处处长兼镇江市产权交易中心总经理。早在80年代,因业务上的关系,邬堤与陈纪保相识,并成为十分要好的朋友。陈纪保做生意缺少资金,大多是邬堤帮助解决。至目前为止,陈纪保还欠17万余元。
于是,陈纪保与华某和杨留留一起赶赴镇江找邬堤。在邬堤办公室,陈纪保简要说明来意,希望邬堤借几十万资金给华某。邬堤见来人中有一少妇,人虽不算漂亮,但也不失几分姿色,便有点心猿意马,陈纪保说明来意后,他就点点头说:“关于资金的事,好商量。”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住杨留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发觉的淫笑。
为了能把“鱼”钓住,邬堤抛出一个十分诱人的饵料:“我可以借给华某200万至300万的资金。”杨留留和华某庆幸自己傍上了财神爷。之后,杨留留与华某多次到镇江找邬堤,或打电话给邬堤,邬堤总是答应好办、好商量,然而,就是不见一分钱。
就在杨留留和邬堤联系借款的期间,杨留留偶然与做融资生意的邵某相识。所谓融资,就是帮银行拉存款,然后从中吃利息差或拿好处费,邵某是与常州农业银行做融资生意的。通过邵某,杨留留又认识了常州农业银行桃园分理处主任戎某。
杨留留想到邬堤很有钱,就也想做融资生意,从中拿点介绍费,便对戎某讲:“我有一个朋友在镇江,他是个财神爷,有大量资金。”戎某许诺,如果谈成功,就给杨留留几万元介绍费。杨留留打电话把自己想做融资的意思告诉邬堤,希望他能支持自己。邬堤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说:“我可以拆借500万资金给你。”这样,杨留留便与戎、邵一起到镇江找邬堤谈融资的事。到镇江后,经商谈,邬堤口头表示答应,但实际上并不办理有关手续。
在回家的路上,邵与戎都埋怨杨留留没有把事情办好,杨留留也感到委屈:“他明明答应我的,怎么又变卦了?”
“我难道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到?”杨留留心里嘀咕着。
回常州后,杨留留又多次与邬堤电话联系,并到镇江去过几次,每次都落空。邬堤既不回绝,也不答应,总是说等三天再说,将杨留留的胃口吊得很高。而杨留留觉得在邵某、戎某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很急。
一天,杨留留在家中正想着拆借资金之事,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小杨,在家里干什么呢?”电话里传来了邬堤的声音。“没有干什么,我对在你那儿拆借资金的事很着急。”“你别急,这样吧,你到镇江来玩玩。”邬堤向杨留留发出了“邀请”。杨留留到了镇江之后,开始没有找到邬堤,便在镇江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先休息下来。下午,杨留留终于和邬堤联系上了,邬堤在电话中显得很高兴,答应即刻就到。
不一会儿,邬堤经过特地打扮后,赶到了杨留留的住处,进门就问:“你一个人来的?”“就一个人。我的款子怎么样了?”“别着急。”邬堤紧挨着杨留留坐到床边上,迫不及待地抓住杨留留地手,顺势将杨留留往床上一摊,随后整个身子压了上去。杨留留紧紧抓住邬堤的手,近乎哀求:“不要这样。”并用脚蹬下床。邬堤见杨留留不从,很不开心,抛下一句:“借钱的事,以后再说吧!”转身就走。
杨留留“得罪”邬堤后,很快地回到常州,但并不甘心失败。
杨留留想到了情夫陈纪保。自从和陈纪保认识后,认为陈纪保精明能干,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不久两人便开始同居。
杨留留和陈纪保商量后认为,邬堤这个人很狡猾,如果不抓住的一点把柄,想从他那儿拿到资金是比较困难的。
“那你说怎么办?”陈纪保问道。
杨留留叹了口气:“我一个女人能怎么样?”停了一会儿,她道:“邬堤这个人很好色。这样吧,我们找个小姐,让邬堤嫖娼,然后将他嫖娼的过程拍下来,以此作为筹码,逼邬堤将资金存到戎某处。”
杨留开始四处物色帮手。先找到华某,华某将会摄像的侄子顾成伟找来,在说明来意后,顾未加思考就答应下来了。
1997年5月,他们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一天早上,杨留留、华某、顾成伟3人带着摄像机,坐火车来到镇江。到镇江后,他们在镇江花园大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决定由顾成伟一人躲在壁橱里摄像。万事俱备,只待邬堤上钩。同时,陈纪保带着卖淫女、一个懂股票的许某和急需用钱的银行职员武某,从另一路赶往镇江。他们假称许某有海外关系,有大笔资金机投到镇江做股票生意,以此拉住邬堤。
到镇江后,他们在邬堤的办公室简单谈了一下,便请邬堤到花园大酒店吃饭。饭后,顾成伟先走一步,手持摄像机躲进房间的壁橱内。最后,陈纪保安排邬堤到房间休息。
邬堤进入房间,正准备上床休息,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位小姐对邬堤故意挑逗。这正中邬堤下怀,他迫不及待地将小姐搂入怀中,并对其动手动脚。就在邬堤与小姐翻云覆雨之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系列的丑行,均被背后的摄像机摄了下来。
事情办完后,顾成伟等一起回到常州。
邬堤,一连数日,不见常州方面的电话,心里有点不踏实,于是就给杨留留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三级片,男人真好色,我想这男人不会是你吧?”杨留留漫不经心。
邬堤心里咯噔一下,是自己在嫖娼时被发现了吗?他感到大祸临头:“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拆借500万元的资金到常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否则,我会把录像带送给你的爱人看,送给市纪委、省纪委看。”未等邬堤回话,杨留留就挂断了电话。
邬堤如五雷轰顶。在这危难之时,他想到了“好朋友”陈纪保,便立即找陈的手机。此时,陈纪保正坐在杨留留的身边,杨留留在电话中讲的话还是陈纪保教的。半小时后,陈纪保假意给邬堤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到杨留留处看这录像带了,确实是你嫖娼被摄下的录像,现在杨留留要你3天之内存500万元到常州,存期一年。”这时,邬堤手中的资金也很紧张,他不知所措,便在电话中请陈纪保帮忙协调:“先存200万元怎么样?”陈纪保答应“帮忙”。
几个小时后,陈纪保还是在杨留留家中给邬堤又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已经协调好了,如没有500万元,200万元也可以,但不能再少了。”邬堤已无路可走了,便答应下来。
时隔一天,邬堤从单位打了一张200万元汇票让陈纪保送到常州,存入镇江产权交易中心在常州农业银行桃园分理处的账上,邬堤并写了一张存期一年的承诺书。
钱到账后,陈纪保叫杨留留到戎某处取钱,戎某不食言,给了杨留留25万元的利息差。杨留留分给陈纪保10万元,自己留15万元。
杨留留和陈纪保分析后认为,要邬堤再打300万元过来,已不太可能。杨留留提出,300万不能打来,但应拿的利息钱要跟邬堤算。陈纪保就提出,让邬堤出50万元买下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