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八十天环游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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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勇无敌的路路通(1)

福格先生觉得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会坚定果敢地拥护他,因为这是显示他们英雄事迹的事情。

向导在这件事上会是个什么态度呢?如果得不到他的支持,至少也要让他保持中立才行,这样的话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没想到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把这个问题向他坦率地提了出来。

“尊敬的长官,”向导回答,“那个女人和我一样是帕西人。您说吧,我全听你的。”

“你很坦率,你做我们的向导没有任何问题。”菲利斯·福格答道。

“不过,您得明白,”帕西人又说,“我们不仅冒着生命的危险,如果被抓住,我们还会遭受可怕的酷刑呢!这点得搞清楚。”【语言描写:预示着他们的营救行动充满了危险性。】

“我当然知道,”福格先生说,“我想,我们得等到夜里行动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向导说。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这个正直的印度人又对大家讲了些有关那个女人的详细情况。那女人是有名的印度美女,帕西族人,是孟买富商的女儿。在孟买,她受的是严格的英国教育,从她所受的教育和举止来看,有人还以为她是英国人呢。她叫阿乌达。

阿乌达成了孤儿以后,被强行嫁给了本德尔肯德的老王爷。没想到三个月后老家伙就死了,她成了寡妇。她知道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除了逃跑她没有别的选择,但很快就被抓了回来。老王爷的家人希望她死,让她陪葬。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福格先生和他的同伴们决心更加坚定了。他们马上就拿定了主意,牵着大象去皮拉吉庙,尽可能离庙近些。

然后想办法接近受害者。向导熟悉皮拉吉庙,他肯定那年轻女人就被囚禁在庙里。能不能在那帮人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夺门而入?或者,在墙上掏个洞?这件事只能到时候在现场决定。但有一点是肯定无疑的,那就是,人必须在当天夜里救出,不能等到天亮,天一亮,她就要被拉去殉葬了。到了那个时候,再想救她就不是人力所能做得到的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这次行动就要拉开序幕了。近6点,天刚刚暗下来,他们就决定到庙周围进行一次侦察。这时,狂热的苦行僧的喊叫声听不到了。这些印度人大概已经像平时一样,喝了“昂格酒”——掺了鸦片汁的大麻汤——醉得不省人事。也许,这个时候可以从他们身边溜过去,潜入庙里。

帕西人带路,福格先生、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和路路通跟着,悄悄地穿过树林前进。他们在灌木丛中匍匐而行,10分钟后来到一条小河边。在那里,借助以树脂为燃料的铁火把的光,他们看到了一堆木头,那就是烧人的柴堆,是用珍贵的檀香木搭成的,木头已经用香油浸泡过。柴堆的上层放着老王爷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将同他的未亡人同时火化。距离柴堆百步之遥,就是庙里的宝塔,昏暗之中,塔尖高耸在树梢之上。

“过来!”向导低声说。

随后,他带领同伴,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穿过茂密的草丛。【成语:这两个成语简练、形象地表现出他们行动时谨慎的样子。】

风吹在树上,发出飒飒的声音。

帕西人明白,从庙门口硬闯是不可能的,他把同伴们带了回来。

菲利斯·福格和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也明白了,在这边无计可施【成语:表示他们此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执行营救计划。】

他们停下来,低声商量着。

“我们等等再看,”爵士说,“现在才8点,说不定这些卫士也会支持不住睡过去呢。”

“也只有这样了。”帕西人附和着。

福格先生和他的同伴们就躺在一棵树下,等着。

时间总是在有所期待的时候过得非常慢。向导离开过他们几次,到林子边上去察看情况。土王的卫士们一直借着火把的亮光守卫着大门,而庙里的窗户上也泛着灯光。

一直到午夜,情况没发生任何变化,外面还是戒备森严。经过又一轮的讨论之后,向导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出发了。福格先生、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和路路通跟在后面。为了从后面接近这座庙,他们兜了个很大的圈子。

午夜12点半左右,他们来到墙根,一个人都没碰到。庙后面无人把守,不过也得实话实说,庙后面连一道门一扇窗也没有。

天空显得黑暗而恐怖,残月刚刚没入乌云密布的地平线,树木在夜色里显得鬼怪离奇。【景物描写:烘托了恐怖的气氛,暗示了行动的危险性。】

为了事情发展得更加顺利,他们还必须在墙上掏个洞。干这件事,菲利斯·福格和他的同伴们用的只有随身带的小刀。所幸的是,庙墙是用砖和木头混合垒起来的,掏个洞不难。起下第一块砖之后,再起别的就容易了。

为了不惊动那些可恶的暴徒,他们不得不轻手轻脚。帕西人在一边,路路通在另一边奋力拆砖,要打开一个两尺宽的洞。

工作进展得不错。但就在这时,庙里面有人喊了一声,庙外面几乎立即就有了几声回应。

路路通和向导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有人发现了他们?发出了警报?两个人拔腿就跑,菲利斯·福格和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也同时逃离。他们又回到灌木丛中,等待着警报——假如真是警报的话——解除,并准备警报解除之后再接着干。

可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庙后面也站了岗,这样一来,从庙后也无法接近了。

开始干的事停了下来,4个人有多失望就别提了。现在,他们无法接近受害者,如何救得了她?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怒火中烧,路路通勃然大怒,【成语:言简意赅地写出了两个人同样的愤怒,不同的表达愤怒的方式。】想去拼命,向导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他拦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福格,等待着,感情依然没有外露。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旅长低声问道。

“我们只好走了。”向导回答。

“再坚持一会吧,”福格说,“只要我明天中午之前能到阿拉哈巴德就行。”

“可是,您还能希望什么呢?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一亮……”

“我们失去了的机会,说不定会在最后的时刻出现。”

旅长真想能够从菲利斯·福格的眼睛里看出点儿什么来。

这个沉着冷静的英国人还指望什么呢?难道他想在要烧死那个女人的时候,公然出手,把她从刽子手那里抢过来?

时间到了。睡着的人像死人复活似的苏醒了,人都在动。鼓声响起,歌声和喊叫声又升腾起来。那个不幸的女人赴死的时刻已经来临。

确实,皮拉吉庙已经四门大开。从庙里射出明亮的光,福格先生和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能够看到那个受害者,她全身被照得雪亮,由两个僧侣拖着往外走。他们甚至觉得,那不幸女人最后的求生本能驱散了醉意,想从屠夫们的手里逃脱。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心突突直跳,哆哆嗦嗦地抓着菲利斯·福格的手,他发觉,那只手上握着一把打开了的刀。

这时,人群骚动起来。那年轻女人重新又陷入大麻烟引起的麻木状态。她从那帮苦行僧面前走过,两旁的人都在念经。

这时候,菲利斯·福格就要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动词:表现出福格先生不再冷静,已顾不了那么多的冲动样子。】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和向导忙用力把他一把拖住。就在这个时候情况突然转变了。人群发出了恐怖的喊声,他们一个个都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了。

死去的老王爷突然地站了起来,像幽灵一样双手抱着那个年轻的女人,走下了火葬坛,当时的场景里他就像是一个老妖怪。

苦行僧、卫兵和僧侣们,都给吓坏了,他们一个个都脸朝着地趴在那儿,谁也不敢再抬头去看这个妖怪!

看起来那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着这个昏迷的寡妇一点儿也不吃力。菲利斯·福格和弗朗西斯·科罗马尔蒂爵士站着直发愣,帕西人吓得直哆嗦,路路通想必也已吓得目瞪口呆了……【神态描写:表现了当时人们惊恐万状的神态,更体现了事情发生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