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虽小,但却不太平,短短几日,离奇死了几名年轻美貌的男子,每个男子死前脸色都格外苍白,带着黑气。
白天一整天都呆在衙门,所以回客栈的时候已天黑,待我走到绸缎庄的时候便发现这庄子处处透着一丝古怪,回想起刚刚看过的死者,每个人脖子处都有着牙印,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不好,思及此,便匆匆的跑回衙门的停尸场。
阴风阵阵,响起一阵阵的沙沙声,街上只有打更的身影。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老汉是名五十多的汉子,因为常年劳作,经历了无数风霜,所以此时脸上全是褶皱,此时他提着灯笼踱步向前走去,一阵阴风吹过,手上灯笼里的火忽的灭了。
“什么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老者骂骂咧咧,随即掏出腰间的火石,准备将灯芯点燃,忽的,老者不在动作,因为他感觉有只冰凉冰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街。
等我赶到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的便是老者的尸体,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不其然,断气了,由于我是妖的原因,所以即使是夜里也能视物,一把翻过老者的尸体,待看见老者脖子后拿两道深深的牙印时,我一把掏出腰间的一张紫符贴在老者的头上,这样可以防止尸变,看来果真是有僵尸作祟。
踏着月光,再次打开停尸场的门时,里面的情形亦是不乐观,白天那些躺着的尸体此时早已消失不见,可见是受到他们主人的命令出去害人了,如若想要他们不再作恶,那便是先将他们的主人除去,可他们的主人是谁呢,这么想的时候我已重新回到客栈,躺上床睡觉。
夜里,又是梦见那个女子和一男子,看不清脸。
男子转身,语气冷漠:“你真是心狠毒辣,我太对你失望了。”
女子神情倔强,不认输的和他对视:“如果我说我没有呢。”眼神却是很空洞。
男子叹气,神情悲伤:“迄儿,知错便改,善莫大焉。”
女子冷笑:“在你心里,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是不是?”
男子坚持初衷:“迄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有因必有果,是人家的就要还给人家。”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精神不是很好,店小二仔细的瞧了瞧我的脸,笑道:“客官,是不是做噩梦了?”
“是啊。”说这话的时候又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此时我心底里更加确定赶紧办完事回地府的决心,这没玩没了的噩梦真真正正很是闹心,而为何我一到人间就每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为此,我很是不解。
“姑娘,镇子上最近妖魔作祟,你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出门前店小二小心的嘱咐。
闻言我惊恐的点头。
店小二见我害怕,又安慰道:“但我们镇上承蒙福泽,有韦陀转世在,不论何方妖孽都会无形顿挫,我跟你说,听说刚刚死去的那个打更的,便是会变尸的,但韦陀转世提前算卦算到,所以便用符咒将其定住,这才没祸害到其他人。”越说越起劲。
“小二哥,掌柜的好像有找。”赶紧打断他的瞎掰,那符如若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贴的,连带着临走时等死尸全部都回去后,将他们定住,顺便将门窗封好,以免在出来害人。
小二一拍脑门:“哎呀,被掌柜的知晓我在这偷懒就完蛋了。”说完便蹭蹭的跑下楼去。
吃完早点,漫步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时,前面的一对男女吸引了我的注意,只见那女子戴着斗笠,瞧不见真面目,而那男子的周围隐隐约约能瞧见一丝黑气。
黑气?眯了眯眼。
此时那名男子买下摊子边上的一根朱钗,笑意盈盈唤道:“思思,这钗子送给你,如何?”
女子用袖子掩着嘴,看着两人相拥而去的背影,我心底里顿时有了主意,正欲追上前面那对男女时,忽的一个声音叫我叫住。
“姑娘,姑娘。”声音清亮。
待他叫道第二声时,我方才停止脚步,用手指指了指我自己,不是很确定的问:“公子,你是在喊我吗?”那声音时从马车内传出来的。
帘子被掀开,此时从马车内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见他我并不惊奇,而另我惊讶的是,这个人长的和刚刚挽着那个女的是一模一样。
城外山脚,有处宽大的庭院,这庭院连着绸缎庄,两院之间仅一墙之隔。
这日,惨白的月光照在窗台上,十分冷清寂寞,卧室里燃着灯,一名年轻男子手持书卷斜倚在床头,身上只着了中衣,虽然天气不是很寒冷,但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单薄,羸弱。
显然他的心思并没在读书上,两只眼睛时而不安地瞟向窗外,瘦削的脸映着灯光,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似在生病。
须臾,墙壁的那一头忽的翻过来一个身影,看背影似是女子,此时她轻车熟路的往一间房屋走去,片刻,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男子面露紧张之色,略作迟疑,仍是放下书本起身去开了门。
“四郎。”一条人影迅速闪进来,那是个体态丰满的蓝衣女子,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美则美矣,只是有股奇怪的味道。
男子掩门,退后两步,唤道:“思思。”面露紧张凝重之色。
而在女子进门之后,又一白衣女子轻巧的跃上屋顶。
许是他的反应过于明显,那名唤作思思的女子立即攀上她的肩,搂着他的腰,媚眼如丝,不满:“怎么了?”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男子定了定神,强扯出一丝笑:“无事,只是你今日为何比以往来的迟些。”背脊有着一丝僵硬。
女子并无注意到她的异样,闻言轻笑:“嘻嘻,原来四郎一刻也离不开我了,才一日不见就这么想念奴家,奴家真是欢喜的很。”说这话的时候身体缠过去,低喃:“夜这么深了,我们还是早点安歇吧。”
男子下意识闪身躲避。
“四郎?”不满的嘟嘴,然后伸手撩着发丝,更显得风情万种。
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男子反手抱着她的腰,笑着答道:“思思,今日的你过于热情,让我欣喜。”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并无情意,而是微微拢了拢眉。
蓝衣女子此时埋在他怀里,并无注意到他今日的不对劲,再抬头时已是笑意盈盈,调皮的眨了下眼,然后伸手慢慢将自己的衣服悉数解去,只有一条红肚兜,然后向往常一般搂着他上床,用舌尖舔着他的嘴,手已经解开他的裤带,滑向他的下体,握住捻弄。
男子在也受不了他的挑逗,于是房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喘息之声。
屋内动静太大,饶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真人版**的嗜好,脚尖一点,此时我已经由屋顶上移到了树上。
一番云雨过后,男子的神色更加的萎靡。
女子像是还未满足,依旧挑逗着他,男子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这次换我来吧。”眼里并无****,但女子此时正在吸男子精元,并无注意到异样。
将女子送到高潮,男子忽的拿出枕头下的一个符,贴在女子的身上。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个惨烈的叫声。
而方才床上那名绝美的妙龄女子此时却成了一具骷髅僵尸,咚的一声滚落在地上。
此时死尸咕噜轱辘的转着脸上仅剩的两个眼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房间内顿时响起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听见屋内惨叫声,我轻轻跃下树,伸手一把将门推开,但看清屋内情形时,我呆了。
那骷髅僵尸正跪在男子脚边细细哭泣,声音优美,外形却极其吓人。
“四郎,你为何这样对我,虽我不是人,但我却是真真切切对你很是欢喜…”
此时那名书生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床沿,对骷髅的哀求无视的很彻底,但神情很是平静,不惊不喜,见我进来,他笑道:“你来了。”
我向他微微点头,在看了看骷髅的模样,咂嘴,这年轻书生的定力很不一般啊,居然见到它的模样居然不惊不惧。
僵尸见书生定定的望着门外,这才微微转过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她眼里的恨,耸耸肩,恨我是正常,但:“镇上的多起命案都是出自你手,怨不得人。”解释完毕,便掏出腰间的瓶子,然后念了一个法术,手上顿时起了一阵蓝光。
“收!”
那女骷髅僵尸便如一阵青烟般被收进了瓶内。
而她被收之际,很是不甘的说着:“为何事你,为何又是你,我不服,老天不公…”
皱眉想了想她这话为何意,但发现想不明白,于是利落的将瓶盖塞好,转身而去。
“且慢。”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想了想才斟酌问道:“不知文四公子还有何事?”难道是想收配合费,可好像是他主动来找我的吧,说他双胞胎弟弟最近好像撞上了邪物,而我那时刚好在衙门查找小镇死者的原因,故临时决议,演一出他当诱饵,我善后的戏码。
他脸色白了白,为此我很是忧心,难道这位病公子又犯病了。
“文云英。”他抿着嘴道。
“啊?”我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
“我叫文云英,在家排行老三,不是你口中的文四公子。”说这话的时候有着一丝怒气。
“哦。”我点头。
“姑娘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文云英走进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一丝表情。
见他神情这么慎重,于是我也很是慎重的想了想,然后果断摇头,心底里却在琢磨,莫不是我曾几何时欠过他银子,因为他这表情和红莲向我讨债的模样很是相似。
文云英那双眼睛里满是失望,看着他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我一时心软,软声细气的问道:“文云英,是不是以前我们见过?”一时没注意,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好吧,就算真的欠你银子,我也认了,谁叫我比你大上好几轮。
听见这话,文云英那双好看的眼睛顿时亮了亮,不得不说,那名僵尸栽在他手上,大多是因为他美色惑人的原因,但为何她眉察觉出来这文三公子不是那个文四公子?
“姑娘,我们见过三次。”
文云英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找了一把凳子坐好,而他也很有主人的自觉,为我倒了一杯茶。
“嗯,接着说。”此时我抿了抿茶,准备听故事,唔,这时辰,真的很不适合说故事,因为我很是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