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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眼泪

副驾驶位上的余生晓,眼睛大而无神的看着前方,她脑中的最后一幕,是尖刀刺穿那名叫大宇的男子。

身上依旧只剩一件内衣,她现在已无心顾及为什么詹泽会在最后一刻出现,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开车,反正自从事故发生以来,她身边发生的事情早已超出了想象。

不过,杀人……

是的,她杀人了,在詹泽出现在屋外,在四人都看向窗外时,她拿起身边的尖刀刺入了强|暴者的胸膛。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余生晓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之前她尚可麻痹自己,杀的是怪物,但现在……呵呵,果然在看过了那么多死人之后,自己也开始动手了呢!讽刺的微笑,若隐若现在嘴角。

天,大黑。

商用吉普停在了一条野河旁,河边枯草丛生,河面浮萍飘绕,詹泽双手抱膝,蜷缩在驾驶位上,他呆呆的看着车外渐行渐远的身影,清澈的眼睛里,不含任何杂念。

余生晓赤|裸着身子,走进河中,即便没有进行到最后,但她身上,依旧纵生着属于陌生男人的痕迹。

脏!很脏!非常脏!

她面无表情地搓揉着自己的身子,像是要洗掉一层皮一般,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被擦掉、又流下、被擦掉……为什么要哭?她不想哭,哭是懦弱的表现,而她不想懦弱……前方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她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哭!?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窝在母亲的怀中,她疯狂的想念着家的味道。

爸爸、妈妈……当河水淹过头顶时,她突然睁开眼睛站直身体,月光洒在她圆润的肩头,及腰青丝闪耀着水珠散在河面,臀上两道深深的腰窝,临波浮出,异常妖娆。余生晓掬一把河水拍打着脸庞,像是突然惊醒般,抓碎了一池平静……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自杀吗?呵,还真是无能!

余生晓转过身,赤脚走出水面,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曲线,滴落在草地上。她拖着脚步,打开车门,仿若无人的开始擦拭身体。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在装疯卖傻”

转头,目光濯濯的看向詹泽,余生晓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道,“总之,谢谢你!”青葱玉指握上詹泽的右手,呢喃耳语温柔相诉,“我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去!”

“姐姐……”詹泽痴傻着看了余生晓好一会儿,目光流离在她胸|口停住,俊秀的脸上满是通红,“姐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余生晓微笑,“那就算了!”

坐正,穿戴整理,余生晓靠着车窗假寐,车外是依然闪耀的星空,车内是各自为营的男女。余生晓双手握拳,暗自发誓: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当作本钱!

…………

…………

两日后,J市。

J市古风缭绕,环境优渥,作为省会城市,曾经的它几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它曾是古城墙与现代建筑融汇的最好的城市,也曾是国际会议开的最频繁的地点,然而,曾经有多繁荣,现在就有多落魄。

清晨薄雾,当余生晓开着吉普来到J市内时,她几乎快认不出眼前的城市:污物与腐烂了的人肉混杂在一起,散发着难以置信的恶臭,街道两旁到处是被砸坏的汽车,干涸了的血液上飞绕着指甲盖大小的蚊虫,被砸坏的橱窗里隐约可见蛆虫遍布的残肢断臂,曾经奢侈的霓虹灯上,早已掩盖了一层厚重的硒土矿,各种变异昆虫,随地可见。

然而,即便如此,余生晓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人气:橱窗虽被砸,但看起来更多像是人为,腐烂的肉体是跟垃圾堆放在一起,而不是零散的丢在一边,再者超市内的货物架上几乎看不到食物的影子,也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停车,打开地图,余生晓决定去军区总院看看,J市虽大,但在危机时刻能够聚集人群的,首当其冲自然是军队。

目光停留在詹泽整齐的衣服上,余生晓皱眉思索片刻,她拿出小刀,在詹泽诧异的眼光下,比着他腰侧的衣服划了两口子,撕开,淡淡的吩咐道,“待会儿,不管遇见什么人,我不让你讲话,就不要讲话!”

“什么人?”

高高的城墙上,聚焦着几架照明灯,薄雾的能见度很高,因此即便相去甚远,余生晓还是看到了城墙两边装备完善的电缆。军区总院门口笔直的站着两个带枪的年轻军人,问话的是右边稍高的男子。

余生晓揉了两下眼睛下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两男子身边,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见着活人了!”

她泪眼朦胧的抓住问话男子的袖口,声泪俱下道,

“两位哥哥可是解放军?是这样的,我带弟弟去B市求医,谁知道刚进B市医院就看到汽车大的石头从天上砸下来,我害怕的拉着弟弟就往家跑,这不,才刚到家,就看到J市也毁成这样,心下着急,就来这里了!”

余生晓穿的还是前两天被撕坏的衣服,本就苍白娇媚的脸庞再加上孱弱的眼泪,自是勾起了两个年轻军人的同情心。

“你是J市人?”

“嗯嗯!”余生晓心中一转,边抹着眼泪边换了J市的方言道,“不是J市的,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回家看到家里的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爸妈也不见了,要不是念着还有个傻弟弟,我……我……呜呜……”

余生晓边说边流泪,最后索性蹲下嚎哭,幸得她在J市上了五年大学,J市方言说的虽不地道,但夹杂在哭声里,倒也像那么回事。压抑的情绪随着眼泪的流出,似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出口般,越流越汹涌。

哭到最后,余生晓竟不知道,自己是真伤心还是在演戏了。

“怎么回事?”

恸哭的声音终是引来了骚动,随着低沉的男音响起,一个身姿英挺的男人,出现在了城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