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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孟良偷路求救兵宗保挥军战番贼

孟良等杀了律轸宣儿,遂搬运粮草回营见八王。八王曰:“粮草虽有二十余车,然亦足以济目前之用。若无救兵来到,吾辈终是死的。君等有何逃脱之策,请试陈之。”孟良曰:“殿下勿忧,小将今晚偷出谷去,回朝取得救兵来到,杀尽这些番奴。”八王曰:

“汝去须要仔细,我等翘望,不可有误。”孟良曰:“不须殿下挂虑,小将自有方略。”是夜,辞别八王,从山后走出。

将近北番南寨,撞遇巡游番卒。孟良与之相敌,不意被一石绊倒。番众向前捆缚,带见木易,道知捉得宋之细作。木易见是孟良,近前喝之曰:“瘟奴侪!差汝回幽州见公主有紧急事,缘何与人相争?”孟良应声曰:“天色昏暗,走差了路头。彼众人不知,只道是宋之细作,遂将小的捆缚转来见老爹。”木易骂曰:“没用奴侪,你就该说出来!”孟良曰:“老爹又吩咐叫逢人少说话,故此未曾细说。”木易曰:“汝速去来!路途再若迟延,活活打死你这个奴侪!”众人连忙解缚,放了孟良。

孟良诺诺应声,连忙走出番营,到谷口外喜曰:“今日若非四将军,这颗吃饭家伙丢了。”一路思忖:“欲往三关报知本官,必须申奏朝廷,然后动兵,岂不日久误了大事?不如往五台山请杨五郎下山前来解围更快些儿。”即抽身径往五台山参见五郎。

五郎远远望见孟良在寺门外走来,乃曰:“那是我的冤家,屡次上山缠我。今日不知又是何事来缠扰我也。”及孟良来到,乃问曰:“汝缘何装束作番人模样?”孟良曰:“今有一件紧急之事来告师父得知:可恨萧后用诡计诳得十大朝臣,困于飞虎谷中,危在旦夕。今领八王命令,前回三关取救兵。自思日久误事,想起师父这里去飞虎谷咫尺之间,乞莫吝行,同扶国难,救出朝臣则也!”

五郎猛声叫曰:“孟良,孟良,我说你是我的冤家对头,苦苦常来缠扰!”孟良曰:“小将亦没奈何。适逢朝廷多事,本官命令,不敢推辞。望师父念朝廷本官分上,领众下山救之。倘若不去,北番尽将八王众官杀了,师父之心能脱然无余恨乎?”五郎曰:“但汝来到,就是不好消息。”

五郎沉吟久之,又曰:“本待不去,怎奈八殿下及于我家,乃恩重如山。只得领众下山救之。”五台山乃近关西地面,凶顽之徒,但犯法该死者,便削发走入五台山去。五郎尽收留,教其武艺。故领出战,所向无敌。当日五郎点集寺中陀头二千余人,准备起行。

孟良曰:“师父先往,小将还往三关报知本官,同来救之。”五郎准诺。

孟良辞别下山,星夜回到三关见六郎,道知朝廷大臣被困之事。六郎曰:“我即日起兵赴难,汝赍表入京奏知圣上。”孟良带了表文星夜回京,直入后殿奏知真宗。真宗闻奏大惊,宣孟良入殿问曰:“朝臣被困几多日矣?”孟良曰:“已将一月,天幸杨四将军通信,抢得北番粮草二十余车,始免饥饿之苦。今三关军马已发,乞陛下再遣他将领兵救应。”真宗问廷臣曰:“谁敢引兵前去飞虎谷救众朝臣?”道罢,赫天霸王杨宗保奏曰:“臣愿领兵前去救之。”真宗大悦,遂命老将胡延赞为监军,宗保为统兵正帅,孟良为先锋,领兵五万,大征北虏。

宗保领旨出朝,径回无佞府辞别令婆。令婆遂命八娘、九妹偕行。是日,众将整备起行,孟良为前队,胡延赞为中队,杨宗保统率大军为后队,径往飞虎谷进发。

不日到了飞虎谷。木易驸马探知消息,入奏萧后。萧后即召耶律学古计议接战。学古奏曰:“今有四国军马在此,何惧彼哉!

待臣分兵迎敌,管取胜之,娘娘勿忧。”后曰:“军兵虽有四国,实要卿等用心调遣,慎毋蹈前辙,以取耻辱。”学古领旨退出军中,即召女贞国王胡杰、沙陀大将陈深、西番国驸马王黑虎、黑水国王王必达到于帐下,吩咐曰:“娘娘敕旨:来日与宋对阵,汝等若能斩将夺旗者,即行超升其职。”胡杰曰:“总管老爹在上,吾料宋人没多少手段,定教杀得他片甲不留!”道罢,人报宋兵来到。

耶律学古全身披挂,引军出马列阵。

遥见南阵旌旗开处,马上端坐一个和尚,乃杨五郎也。五郎高声大骂曰:“贼奴这等不知事理!昔日排一天门阵骚扰边境,今日又诳朝臣围困谷中,千态万状,殊为可恨。汝今好好送出朝臣,尚留党类,不然踏平幽州、捉汝妻儿,方始回师!”学古大怒,谓诸将曰:“谁擒此贼秃以挫宋人之锋?”道罢,女贞国王胡杰挺枪跃马直取五郎。五郎抡斧交战,战数十余合,胡杰力怯,拨回马走。杨五郎拍马追之。

北阵上西番国驸马王黑虎舞方天戟纵骑从中杀出,截断头陀僧兵,僧兵前后散乱。黑水国王王必达复提斧拍马,驱军呐喊杀来。杨五郎见四下皆是番兵,冲突不出,更兼箭如飞蝗。正在危急之际,忽西南征尘滚起,鼓炮齐鸣,一彪军马如风雨骤到,乃八娘、九妹、杨宗保也。杨宗保一马当先,正遇王必达。战上数合,八娘引兵从旁杀入。必达料敌不过,拍马逃走,八娘乘势追之。将近谷口,忽一将厉声叫曰:“贼徒休走!下马拜降,饶汝一死。”乃大将胡延赞当头拦住。王必达措手不及,被延赞生擒于马上。

孟良杀入北营,正遇沙陀国陈深。两马相交数合,被孟良挥斧砍于马下。杨宗保催动后军追击,九妹奋勇当先,正遇胡杰。与之接战两合,暗抛红绒套索套倒胡杰,活捉于马上。杨五郎闻得西南金鼓震天,勒马杀出,恰遇王黑虎。交战数合,头陀僧兵一齐持刀砍,将黑虎马脚砍断,掀落马下,被僧兵向前擒之。

耶律学古见四国军马被宋军大败,慌忙走入营中奏萧后曰:

“宋兵英勇难挡,四国将帅皆被擒捉,请娘娘速走!”萧后听罢,心惊胆战,跨上青骢与耶律学古、张猛等逃走。杨宗保从后驱兵亟袭。

萧后正走之间,忽坡后一军截住去路,乃杨六郎之兵。番兵一见,魂飞魄散,抛戈逃走。萧后仰天叹曰:“不想今日是吾尽命之期,汝众人各自为计。”言罢,拔剑欲刎。耶律学古劝谏曰:

“娘娘何为如此,幽州雄兵尚有数万,战将不下千员,犹可克敌。

自古道:成不怕少,败不怕多。此去幽州咫尺之间,挣扎走入城中再作区处。”张猛曰:“乞总管保娘娘从邠谷走回,小将愿去拦挡宋兵一阵。”萧后乃止,与耶律学古往邠谷逃走。

杨六郎策马杀近,与张猛交战。只一合,把张猛一枪刺于马下,三关之兵杀死番兵无数。宗保军马又到,合兵一处。六郎欲乘势驱兵,直逼幽州,却见杨四郎单骑飞到,叫曰:“六弟可诈败,让吾一军回幽州,汝即兴兵后来,吾从里面设计应之。汝先调兵去飞虎谷救出朝臣。”言罢,挺枪交战。番众俱到,六郎佯输。木易率众冲阵,走回幽州去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