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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四郎用计取后发孟良入辽建奇功

真宗因八王所奏,遂密写旨付八王。八王领旨,径到六郎营中看视,与令婆计议其事。令婆得旨,即唤岳胜入来,与之言曰:

“圣上有密旨在此,说有人往番营求得萧后发者,回来必重加赏赐。

我想起来:有一个消息可以求得,只是无机密之人前去。”岳胜曰:

“不知老奶奶有何机括可以求得?”令婆曰:“闻萧后将女招赘我四郎为婿,若有人以信通之,此发必定求得。”岳胜曰:“军中孟良可以去得。”令婆召孟良入,与言其事。孟良慨然领诺。

是夜,孟良入见钟道士,问要发多少?道士曰:“不拘多少,但还有两事汝一并干来。”孟良曰:“哪两事?”道士曰:“萧后御厩中有匹白骥马,可偷来与宗保乘之。又御苑中有九眼琉璃井,井中其水番人化来布于青龙阵上九曲黄河之内,汝将粪土填中一眼,其龙被污,即旱无水。彼无处取水,此阵不足破也!”孟良得令,径偷过番营而去。忽焦赞从后赶上,孟良回头见之,恨声曰:“冤家,你来何干?”赞曰:“哥哥一人独行,我心不安,特来陪伴。”

良曰:“干此等之事全要机密,如何同汝去得?”焦赞曰:“只有哥哥机密而我便泄露耶?死便就死,定要同去。”良无奈,只得与他同去。及到幽州城中,酒店安下。

次日,良谓赞曰:“汝在店中等着,我去打探驸马消息便回,切莫出街,若被人识破,有误大事。”焦赞领诺。孟良装作番人,入到驸马府中,见四郎道知本官染病求发之事。四郎曰:“我府有人缉探,难以容汝,暂且出外,待吾思忖求之,汝过数日来领。”

孟良领诺,复回店中歇息。

却说四郎夜间转辗思忖,忽生一计,大声喊叫“心腹痛疼”。

公主大惊,问曰:“驸马心疼是原有的,还是近日新添?”驸马曰:

“原有的。”公主急召医官调治,全无应验,愈叫疼痛。公主曰:

“驸马原日怎生得此疾来?”驸马曰:“幼年战争伤力,衄血于心,每尝作痛。”公主曰:“先日曾医治否?”驸马曰:“先日曾得龙发烧灰调服,好了数年,今不觉陡然又发。”公主曰:“龙发何处得之?快使人去求来治疗。”驸马曰:“中原才有,此地哪里去讨?但得娘娘龙发或者可代。”公主曰:“此则不难。”即遣人前往军中,见萧后道知驸马病发,要龙发治疗之事。萧后曰:“此可治驸马之疾,吾何惜哉?”遂剪下一把付与来人。来人星夜回幽州,将发递府中。驸马假意取些烧灰服之,其痛立止,公主大喜。

次日,驸马正以所剩之发藏下,只见孟良入府,即付与之。孟良接了发,拜辞,径转店中付与焦赞,乃曰:“汝速拿此发回营救取本官。在途仔细,勿得有误,我干完了事就来。”焦赞领了发,星夜奔回九龙谷交与令婆。

却说那晚孟良悄地入御苑去看,见果有九眼琉璃井,遂将粪土沙石填塞中眼。填毕,抽身出了御苑,直走到一寺门前坐着。等天亮,径往御厩看马,只见番人正在喂马。孟良打番语云:“娘娘有旨,遣我来牵此马出教场训练,明日骑出与宋军对阵,庶不误事。”养马者曰:“拿旨我看!”孟良来时,得江海送萧后假旨一张,带在身旁。见问,孟良即取出示之。那人见印信是真,遂不疑其为假旨,即牵马与孟良。孟良骑出教场,勒走一番。将近黄昏,打马径往九龙谷而跑。及番人知觉,随后追赶,孟良已走五十里矣!

孟良得马回到军中,见钟道士道:“已干完三事回来。”道士曰:“汝倒有些胆略!”遂进真宗御帐剪龙须和合。真宗欣然剪下,付与道士。钟道士即将和之调酒,灌下六郎口去。霎时间,六郎苏醒,康泰如故。

真宗闻钟道士治好六郎,不胜之喜,乃宣入御帐言曰:“赖卿治好郡马,特封一职以酬汝劳。”钟道士曰:“贫道山野愚夫,胸中空空,上不能致君,下不能泽民,何敢居职旷官?”真宗曰:

“卿何苦苦推却。以朕观之,子才不亚周、召矣!”钟道士曰:“荷陛下知遇之恩,待臣再与杨将军同破此阵,以报万一。”真宗喜曰:

“卿能建此功绩,朕当刻名鼎石,垂之于不朽也!”道士曰:“此阵无穷变化,一有不备,难以攻破。容臣指示宗保行之。”帝允奏,遂权授钟道士为辅国扶运正军师,凡在营将帅,不必奏闻,并听调遣。

道士谢恩而退,来见六郎。六郎拜谢。钟道士曰:“此亦君当有此小厄,今幸安痊,可与令郎破此阵图。”六郎即唤宗保拜钟道士为师。宗保拜毕,钟道士曰:“吾见军中人马缺少,不足调遣,难以破敌。”宗保曰:“何以处之?”钟道士曰:“须遣人再调各处军兵来营听用。”宗保曰:“师父说要调遣何处军马,任凭使人召来。”钟道士遂令胡延显往太行山,召取金头马氏引本部军兵前来御营听用。又遣焦赞回无佞府,召取八娘、九妹、柴太郡来营听用。又令岳胜往汾州口外洪都庄,调回大将王贵来营听用。又令孟良往五台山,召取杨五郎带领僧兵来营助战。分遣已定,胡延显等各领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