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两边对立的士兵也忽然停止撕杀,就像一幅以血为主的悲伤漫画。
那一排排身上沾满血渍的士兵,有如生动的背景,那一道银色渗杂鲜血的身影,发丝随风而扬,手托一朦面纱的妙龄女子,那一把银色的剑,反射朝阳的金光,那一缕淡金色的阳光覆盖着那相附的身影,温暖着每个人的视线,但是那仍在滴落的鲜血,却又弄疼了所有爱她的人。
“军医……”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刺穿那随风飘来的云朵,扩散整个天地间。
于是,转眼间,军医急速赶到,忘了在战场,忘了自己的使命是刺穿敌人的胸膛,割下敌人的头颅,士兵们将锐与萧姗围在中间。
子越的眼中闪过痛,惊讶,悲伤,还有连他还很难说清的冷。
那是他进不了的世界,所以他只能飞在半空,俯视着世间的一切,他想阻止的,阻止萧姗前进的动作,可是他抓住只有滑过手心的丝绸。
他想说,不要去,但到口中的却只有那轻声的叹息。于是,他迟疑了,所以在下一秒,他看见的便是那剑尖刺穿她的胸膛,看见的是那滴滴落下的血滴。看见的是她清澈的眼睛缓缓地闭上,看见的是那梦缓缓地坠落。
看见的还有那郐子手的愣然,他真的只是一旁观者。
而那郐子手,眼睛痛苦的睁开又闭上,来回几次,似不敢相信自己前一秒所做的事情。
所以他愣了,他只能呆呆的不动,任那风将发丝吹得凌乱,任朝阳射穿他那冷冷的冰心,任心爱的女子慢慢地坠落。
他做了什么?阎缓缓回神,此刻的他已经不想去看地上那围成一圈的士兵,他只是被锐那一声痛喊唤醒。
被众人围住的地上,他看到了他那很少离手的宝剑,定定的插在某人的身上。他知道,那是萧姗,那剑是他刺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