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粮草被劫?”
刘天惊讶的放下手中竹简,抬起头来直直盯着面前的高进。后者见状,连忙补充道:“正是,各位大人正在厅里等候陛下前去商议。”
“走。”
刘天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简洁明了的招呼一声,旋即大步走向屋外。高进见状,连忙紧紧跟了上去。不多时,两人来到正厅。此时,郭嘉等人已经等候多少。见到天子驾临,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臣等恭迎陛下。”
“免礼。”
刘天随口吩咐一声。等坐下之后,他迫不及待的询问道:“究竟何人劫我军粮草?”
话音落下,郭嘉等人均面露迟疑之色。过得半晌,定襄郡守程吴这才面带疑色的拱手回道:“据晋阳来人所报,劫粮之人竟是数百匈奴轻骑。一千随行将士几近死伤殆尽,只有寥寥十数人侥幸逃得性命。”
“嗯?匈奴轻骑?”
刘天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消息着实令他感到意外。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晋阳,还是雁门,甚至是定襄,都完全没有匈奴,鲜卑联军的踪迹。仿佛就像没有发生过外族进犯似的。要不是云中,五原,朔方确确实实被外族占领,他甚至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消息属实?”
“臣不敢诳骗陛下。”
得到程吴的肯定回答,刘天越发感到纳闷了。他不知道那些劫粮的匈奴轻骑究竟是怎么越过定襄,雁门,跑到太原郡内劫粮。想过好一阵,他始终不得其解,只得抬眼望向郭嘉等谋士,征求他们的意见。
“近日匈奴,鲜卑袭扰定襄。如今晋阳附近粮草又遭匈奴轻骑劫掠。二者之间莫非有所联系?莫非他们意在我军粮草不成?”
刘天说完,郭嘉等人纷纷低头沉吟起来。过得半晌,众人心中显然已经有了结论。只见徐庶率先抬起头来。他成竹在胸的拱手禀道。
“陛下之言有理。不过依臣之见,匈奴,鲜卑并非意在我军粮草。”
“此话怎讲?”
“陛下请看。十余万大军屯兵定襄。西河一郡,镇北将军张平屯兵美稷。二族大军一动,必传来消息。故此,二族只能遣少数轻骑避过我军探子,抵达晋阳。只此少数轻骑,偷袭一次尚可得手。若我军严加防范,数百轻骑如何能够得手?耗费无数精力,只为区区一次得手。料想二族身后那高人亦不会如此愚钝。只怕劫我粮草,不过与近日袭扰定襄如出一辙。只为扰我军耳目,另有所图罢了。”
刘天一边听着徐庶分析,一边仔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地图。越看下去,他越觉得有理。镇北将军张平驻守美稷,自己这十几万大军又坐镇定襄。无论匈奴,鲜卑从哪个方向潜入后方的晋阳。大部队是决计无法避开密布四处的探子。想到这里,他当即吩咐道。
“着令各郡县追查小股贼众下落。运送粮草,一律派出重兵严加防范。”
“臣等遵旨。”
……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刘天的想象。运送粮草的车队虽然按照诏令派出重兵护送,但是匈奴,鲜卑二族轻骑却仿佛牛皮糖似的,始终不肯放弃劫粮的念头。
仅仅三天之后,刘天又接到了数条匈奴,鲜卑轻骑劫粮的消息。得知匈奴,鲜卑肆无忌惮的袭扰后方,他忍不住了。
“为何重兵押运粮草,却依旧屡遭外族袭扰?”
府衙正厅里,刘天怒气冲冲,拍案喝骂。郭嘉等人低着头,耐心等到天子心头火气消褪。过了好一阵,郭嘉见刘天脸上怒色稍褪,这才耐心的解释起来。
“陛下,匈奴,鲜卑轻骑行动迅疾,来去如风。运粮车队虽有重兵护送,却只可力保粮车不失,无力尽剿贼军。无力尽剿,外族轻骑来去自如。得知我军重兵运粮,匈奴,鲜卑二族轻骑联手。数千轻骑劫粮。一旦得手,复又作鸟兽散,化整为零,隐匿山林。实无可奈何。”
“何人愿率军前去清剿?”
郭嘉刚一说完,刘天便愤慨的拍案而起。即将北上收复北方三郡,要是一直放任这一小股外族轻骑在自己大后方捣乱。就算无视这个兵家大忌,自己哪里能够咽下这口恶气。
“臣昔日曾随并州刺史丁原抗击过匈奴,鲜卑二族,深知其战法。臣愿替陛下分忧,率军清剿。”
话音落下,张辽应声出列,拱手请命。紧接着,徐庶旋即同样走到正中,站在张辽身旁请命:“臣愿虽张将军前去清剿。”
刘天见他们两人主动站出来请命,心中不禁欣慰。旋即,他拔出案几上的一支令旗,随手扔了过去。
“好,朕命你二人率四千铁骑即刻开拔。定要将那些外族轻骑清剿殆尽。”
“臣等得令!”
……
派遣出张辽,徐庶两人率军前去清剿后方的外族轻骑之后,刘天稍稍安下心来。但是他没有想到,令人心烦的事情仿佛开了闸的洪水,一件件接踵而至。
第二天上午,刘天用过早膳,刚刚拿起竹简。高进再一次匆匆走进来打断了他的读书时间。
“启禀陛下,诸位大人请陛下移驾正厅,说是有军机要事商议。”
“这回又有什么事?”
刘天放下还没捂热的竹简,皱着眉头暗道一声。旋即,他站起身来,吩咐一句便带着高进径直朝府衙正厅走去。
到得正厅,只见郭嘉等人无不面带忧色,纷纷窃窃私语。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大事似的。见到刘天带着高进走进正厅,郡守程吴顾不得行拜见之礼,苦着脸央求道。
“陛下,方才传来消息,匈奴,鲜卑二族大军连下强阴,平城二城。如今将至剧阳城下。若剧阳失陷,雁门东北将再无屏障。不需数日,外族大军便可直抵雁门城下。雁门若失,此城便几近孤岛。恳请陛下速速发兵驰援!”
刘天心中顿时大惊。他顾不得许多,径直快步走到正中的案几前,直直望向案几上的地图。这一看,顿时令他越发的心惊了。只见雁门郡东北角,强阴,平城以及剧阳恰恰连成了一道斜线。而距离剧阳不远处,雁门赫然出现在他眼中。
“SHIT!这可不妙了。失了雁门,定襄还有退路?后路被堵,前面再大军围城……到时候就没活路了。”
刘天暗道不好。旋即,他转过身来,沉声吩咐道:“何人愿率军前去解剧阳之困?”
话音未落,曹操应声出列。只见他精神大振,傲然拱手应道:“臣愿率本部兵马前往。”
“臣愿随曹将军出征,出谋划策,令陛下再无虞雁门之危。”曹操刚一说完,戏志才旋即出列拱手请命。
“呃……好,朕再给你二人三万兵马,定要阻外族南下。一展我大汉之威!”
刘天见曹操,戏志才两人傲然而立,稍一迟疑,旋即拔出一支令旗吩咐道。曹操的本部兵马足有一万多人。算上自己多给的三万兵马,共计四万兵马。再加上亲族夏侯惇等猛将,又有戏志才这等谋士。他自信这个阵容足够抵挡十万外族大军南下。
“得令!”
曹操见刘天不但准许自己出征,而且还多给了三万兵马,甚至还得到戏志才的相随。他不禁激动的欣然领命。旋即,他上前接过刘天手中的令旗,转身大步前去点兵去了。
“现在这个曹操估计不会像历史上的那个曹操。嗯,等班师回朝,夏侯惇他们这些猛将也该好好利用了。”
刘天目送着曹操离去,心里最后一丝对曹操的疑心尽去。等到曹操离去,郭嘉稍作迟疑,旋即心有忧虑的拱手禀道。
“陛下,臣思及近日之事,心中甚感不安。先是袭扰定襄,再劫我粮草,如今又意图断我后路。如此种种,看似无干,实则另有隐情。”
“哦?此话怎讲?”
“请陛下细思。自贼军袭扰定襄至今,所历不过半月有余。以目前情形,袭扰,劫粮皆为扰我耳目之举。短我退路方是二族图谋之事。只是稍加琢磨,此定论却不攻自破。陛下率军赶至定襄,雁门城内大军丝毫未动。即便匈奴,鲜卑大军围攻雁门。半月乃至一月能否攻破城池仍是未知之数。若我军驰援雁门,二族大军当属孤军。粮草不济,妄加攻城,岂不如同自寻死路?莫非二族身后高人不知陛下得知强阴,平城,剧阳失陷,仍不出兵拦阻不成?”
刘天听完郭嘉之言,心中顿时也疑惑起来。仔细一想,又觉得郭嘉所说的句句在理。当下,他抬起头来,向郭嘉询问道。
“奉孝之言有理。只是他们意欲何为?到底有何阴谋?”
“臣惭愧。若是再过得些时日,二族大军再有动作,臣定能猜出二族身后高人心思。不过臣敢肯定,此非阴谋,而是阳谋。”
“哦?呵呵,管他阴谋,阳谋,朕得诸位相助,岂会害怕区区外族?来来来,坐下再谈。”
刘天笑呵呵的走到案几前坐下,十分自信的招呼众人坐下。郭嘉等人见他如此信任他们,心中越发的感激了。
……
不过刘天倒是十分自信,但是似乎老天爷看不惯他一帆风顺。没等到匈奴,鲜卑二族做出什么动作,一个要命的考验悄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