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之冒牌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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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宫变(三)

袁绍,曹操两人在宫门外等候了好一段时辰,却一直没有听到宫门后面有什么动静。于是,两人表面上低着头,等候着何进的音讯,暗地里却心思各异的思索起来。

“大将军进宫多时,却无半点动静。莫非当真是十常侍暗中埋伏大将军?如此一来,大将军一死,朝廷必将大乱。我该如何相处?”

曹操垂着头,皱着眉头暗中琢磨着。他不像袁绍出身名门。今日这一身官职,都是他在黄巾之乱中亲手赚来的。万一十常侍真的伏杀何进,他这个宦官之后自然更加不受朝中大臣的待见。

另一边,袁绍也在暗自盘算得失。他盯着紧闭的宫门,听着里面寂静异常,心里也开始为自己今后做起了打算。

“大将军恐怕已遭十常侍毒手。大将军一死,天下大乱将不久矣。天下一乱,我该如何是好?率领部将离开京师?还是率部坐镇京师?”

一时之间,袁绍脑海中冒出了好几个问号。不过片刻之后,他猛然醒悟过来。不久前大将军才下令外军赶赴洛阳。自己要是率部坐镇洛阳。等到外军一到,没有大将军压制,自己那点人马还不够外军的一根小指头。

“外军势大,京师不可久留。”

想到这里,袁绍不再迟疑。他抬头看见身旁曹操仍然在低头思索,便上前几步,走到宫门前大声喝道。

“请大将军上车!”

一声叫完,他又连续叫了几遍,然后才停下来静观其变。他的叫声也惊醒了还在沉思的曹操。后者见袁绍气定神闲,根本不带半点焦虑,先是一愣,然后便明悟过来。

“本初气定神闲。恐怕他早已知晓大将军进宫凶多吉少,心里已有定计。我若是继续迟疑下去,今后朝廷之上恐怕再无我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曹操也不甘落后。他径直走到袁绍身旁,气沉丹田,朝着宫门大喝一声:“请大将军上车!”

也许是有意,也许只是巧合。袁绍一共叫了五声。曹操也只叫了五声就停了下来,然后和袁绍一样静观其变。

袁绍听到曹操也和自己一样叫了五声,不由觉得好笑。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是愿意相信曹操是不愿屈于自己之下。于是,他呵呵一笑,便不再过多考虑这个巧合。他根本就没把曹操放在眼里。一个宦官之后,一个四世三公世家的长子。无论是名气或是地位,他都远远超过曹操。在他看来,自己和曹操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侮辱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知道曹操在黄巾之乱中展现才华,他才懒得搭理。

就在袁绍,曹操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宫门内,几个小黄门战战兢兢,无不用乞求的眼神望向张让。张让或许不知道更远处还有一千精兵。但是他们身为守宫门的小黄门,自然清楚外面的袁绍,曹操等人身后还有大军。

他们只不过是宫中地位最底下的那一阶层。像大军压境的这种事情,他们倒是听说过,但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大军压境这种极端恐怖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他们一时之间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他们只期望张让能够帮自己逃过这一劫。

在他们乞求的眼神中,很快,张让就有了动作。只见他大手一挥,示意手下把被乱剑刺死的何进尸首抬过来。不一会,段珪指挥着几个小黄门将鲜血淋漓的何进抬到了张让面前。

“大将军?哈哈……这就是大将军。”

张让阴测测的看着浑身鲜血,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死不瞑目的何进,不由发出一阵瘆人的狂笑。在他那公鸭嗓子下,何进双目无神的瞪着天上朵朵白云,仿佛正在向上天控诉自己的惨死。

这时,张让也笑够了。一个权倾天下的大将军轻易的死在自己手上,着实让他兴奋不已。不过宫外还有一些在他看来只是疥癣的小角色需要打发。他也想尽快了结此事,也好继续安心享受荣华富贵。

于是,在他的指挥下,段珪手执利剑将死不瞑目的何进那颗头颅斩了下来。段珪此时也被血腥刺激了。他双眼充满血丝,红光满面,鼻翼一张一合,不住的向往喷着热气,仿佛一头红了眼的疯牛一般。一张嘴微微开合,急促的喘着粗气,又仿佛男女行房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刻似的。

等到他斩下何进首级,不用张让吩咐。他非常自觉的弯下腰,抓着何进那有些杂乱的发髻,将首级提了起来。随后,在张让十分满意的目光中,他提着何进的首级,大步走向宫门。不一会,他走到宫墙下,用力一扔,将手上的首级扔出墙外,同时大喝一声。

“何进谋反,现已伏诛。其余胁从,尽皆赦宥。”

不料由于用力过猛,几点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伸手一摸,再一看,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显然又被这几点鲜血刺激到了GAO潮。

那些小黄门见段珪取了何进首级扔出宫墙,无不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已经被吓破胆的小黄门甚至惊骇欲绝的叫出声来。

“大军屯于宫外,大将军一死,我命休矣。”

“什么?”

听到这个小黄门惊骇欲绝的这声,张让顿时惊得瞪圆了双眼。片刻之后,他当机立断,转身就往回走。赵忠等人也不是愚蠢之人。他们听到何进还带了大军进宫,又见张让转身就走。顿时,众人不敢久留,纷纷拔腿四散而逃。

这时,宫墙外面,袁绍与曹操正在耐心等待里面的回应。但是一直等了好一会,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突然听到宫墙内传出一阵厉喝,两人立时心一紧。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右侧宫墙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物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两人好奇是什么东西被扔出宫墙。等他们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他们两人虽然已经认定何进已经遭到十常侍埋伏,凶多吉少,但是却从没想过十常侍竟然大胆到公然将大将军斩首。一时之间,两人以及身后的那十几个家丁都被何进的首级给弄懵了。

袁绍,曹操两人并非等闲之辈。短短片刻之后,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这时,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相互对视一眼。当发现对方眼中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两人先是微微一笑,然后脸色一正,齐声大喝起来。

“阉竖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

随着两人喝声落下,那十几个家丁中的机灵者赶紧转身拔腿朝青琐门跑去。不一会,这个机灵的家丁气喘吁吁的跑到青琐门。一见袁术百无聊赖的等候下一步命令,他赶紧朝着那边大声喊道。

“大将军遇害,司隶校尉有令,诛恶党者前去助战!”

声音到底要比人跑步快得多。人未至,声先到。正倍感无聊的袁术一听到这句话,立即精神百倍。但是有人却比他动得更快。

何进部将吴匡得知何进身亡,立即义愤填膺的振臂高呼:“大将军对我等以礼待之,今日便是报答之时。放火,杀入宫中,诛杀阉党,为大将军报仇!”

在吴匡的煽动下,那一千精兵竟然无不听令。没过多久,青琐门便被大火吞没。放火后,在吴匡的率领下,那一千精兵齐声高呼口号,一拥而入,直奔宫门。这个情景看得袁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他才悻悻的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大军抵达宫门前。袁绍,曹操两人见大军赶来,立即有条不紊的下令。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一千精兵井然有序的开始攻打宫门。

一部分兵卒在曹操的指挥下,飞快搭起人梯,翻过宫墙占领宫门。而另一部分兵卒在袁绍的组织下,纷纷就近取材,取得巨木当做攻城锤撞开宫门。

双管齐下,没一会功夫,原本紧闭的宫门便乖乖的打开了。但是众人一拥而入后,却发现里面没有半个人影。

一见张让等人不在,袁绍当机立断,高举长剑厉声喝道:“大将军之死,皆因十常侍等阉竖叛逆谋反。众将士听令,所遇阉竖,杀!颌下无须者,杀!素来与十常侍交好者,杀!”

袁绍一连三个“杀”,顿时刺激得众兵卒士气大振。等到话音落下,在一众偏将的率领下,这一千精兵如潮水一般涌过去。一见阉人,立时四五把兵器齐上。没过多久,宫内的太监人心惶惶,四处逃窜,只求保住自己小命。

但是在这一千精兵拉网式的搜索中,太监们无论躲在什么地方,都被找到。随即就被好几杆长戈并肩子招呼上去。

在大乱之中,袁绍率众在翠花楼前赶上赵忠,夏恽,郭胜,孙璋,高望五人。一见罪魁祸首,袁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一声令下,众兵卒一拥而上,将躲之不及的五人斩为肉泥。

袁绍斩杀十常侍中的五人,那边曹操也没有落后。他率众搜索到嘉德殿前,忽然听到殿中传来一阵乒乓响声。他率众冲进去一看,却发现毕岚,张恭,粟嵩,宋典,韩悝五人正在窝里反。一看到这五人竞相争抢一处藏身之地,曹操不由呵呵直笑。不等他下令,众兵卒一拥而上,轻松的将五人杀死。

就在十常侍众人纷纷身死的时候,张让,段珪两人慌慌张张的逃进何太后寝宫。何太后原本听到外面有些嘈杂,本想找人去看看情况。无奈她先前为了确保隐秘,事先下旨不让宫女,小黄门伺候。身边无人使唤,她只好耐住性子等了下去。她相信不久之后,就算兄长何进不来通传,张让等人也会前来告诉自己详情。

所以,她一见张让与段珪两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心里越发惊奇,连忙开口问道:“张常侍,你二人为何如此慌张?外面发生什么大事,怎的如此吵闹?”

“太后,大事不好,大将军谋反,率众攻打长乐宫。请太后速速随我等逃命。”

张让不愧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说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表情逼真到了极点。他的表情举动,顿时让何太后慌乱起来。

不过何太后也只是慌乱一时。她原本就很信任自己哥哥。不然也不会特意下诏召见何进。现在回过神来,她更加不相信自己那个不学无术,自傲自大的哥哥有这个胆子谋反。

“大将军忠心耿耿,定不会谋反。你等或许是看错了。我已下诏召他进宫叙话。等他到来,一切自然明了。”

经过短时间的慌乱,何太后稳住心神,犹自不信的说道。不料张让此时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浑然等不及了。一见何太后不肯随自己逃走,他心一横,眼一瞥,示意段珪上前强行带走何太后。就算大军攻入宫中,有何太后作为人质,多少也能增加一点逃走的几率。

这时,段珪在张让的暗示下,红着眼,几步抢上前去,拖着何太后转身就走。不想那何太后自从生下少帝之后便再也没有受过苦。突然被一个伺候自己的奴才强行拖着走,她当即愤怒的挣扎起来。

“大胆,你想谋反不成?”

何太后奋力挣扎,嘴里怒叱段珪。她虽然身为女流之辈,又长居宫中,但是毕竟是屠户出身。奋力挣扎之下,段珪竟一时脱手,让她挣脱开来。

这直接激怒了段珪。他刚才被何进那颗鲜血淋漓的首级刺激得几欲疯狂。现在何太后这一挣扎,立即挑起了他的狂性。

“何进已被我取了首级,你待如何!”

随着一声怒喝,段珪气急之下,竟然一剑直刺过去。霎时,鲜血飞溅,何太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插在自己腹部的长剑,再抬头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段珪。她脸上的表情完全被惶恐所取代,哪里还有刚才的镇定。她万万想不到对自己一向毕恭毕敬,曲意奉承的人竟然会痛下杀手。只是在剧烈的疼痛下,她已经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一会,她只感到一阵眩晕涌上脑门,身子一软,缓缓瘫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