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黄浦江畅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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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又是为什么

这样一过又是两年,两人都是一十七岁的小伙、姑娘。

这两人已经长大成人,开始懂得人生,产生感情,萌发爱情。

有一天,水生、秀梅,赤着脚丫坐在黄浦江岸边,面对静静地向东流淌着的江水,戏弄着、拨撩着。正颇有兴趣地谈论着两人小时侯,怎样一起玩耍长大的那些有趣的故事。

说到后来,水生就壮了下胆子,说:“秀梅,我们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了,您下一步的人生准备怎样打算?”

“什么打算不打算,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想过呢。”秀梅有些害羞的样子说道。

“不对,您一定想过的。”水生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想了又怎样。”秀梅不好意思地说。

“您不想是不可能的。”水生又思考了一下,“秀梅,您看我这个人怎么样?”水生凝视着秀梅问道。

“什么怎么样?”

“您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什么?”

“就是说您愿意嫁给我吗?”水生干脆把话挑了个明白。

秀梅咬着手里手帕的一个角,说:“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水生紧追着说道。

秀梅把头低了下去,轻声地说道:“这要去问我的爸爸、妈妈呢”

“现在提倡文明,男婚女嫁,自己作主。”

“这个事情,你还是要你的妈妈同我的妈妈去商量。”

“这样说您是同意的罗。”水生说着想去亲一下秀梅。

可这秀梅用手轻轻地把水生给推开了,说:“不要这么急昧,叫人家看到了多难为情。”

接下去,水生就去吊住妈妈丫头。

丫头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该怎么办好,就缠着渔夫。

渔夫想想此事真的想成功,只有找浦老乡。

谁知道浦老乡是一口承诺,说:“这两人是天生一对,地成一双。我早已讲过,浦、李两家必成两亲家。这等好事包在我浦某人的身上。”

可是当浦老乡满怀信心地去说媒,李大哥的老婆说她不作这个主。

浦老乡就找李大哥,就是秀梅的爸爸,李大哥就支吾了起来。

浦老乡就点破两点,一是这个水生、秀梅是前世定的姻缘,命里注定,否则你怎么会在两个孩子生下不久,就去买两个长命锁片,给一人一个挂在胸前。再说这两个男女青年,从小一起长大,日夜相处,感情深厚。现在已经似胶如漆黏合一起,难以分离------

这个李大哥,听完浦老乡的这等媒言,想想也是。

于是和老婆商量定当,允了这门亲事,还收了渔夫家送来的象征性的一份财礼,并且选了个黄道吉日,请了些四邻好友,大家来喝了口定亲的喜酒,这门亲事宣告成功。

这两个人虽然还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已经三天两头在一起。

后来两人居然弄了条小船,共同跟着双方的父母,也做起了捕渔、摆渡的营生。

浦小三、浦老乡、李大哥,经常领着子女离开周家渡,从十六浦到杨浦区对岸,德士古码头附近,做较长距离的对江摆渡。

有一次这几个人在十六浦码头上休息时,渔夫对李大哥说:“我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被中国人打败了,日本人的兵舰和商船不见了。可现在美国人几十条大兵舰,从杨树浦到十六浦,一艘接一艘抛锚停泊在江中心。这是为什么?

浦老乡也接着说:“上海这个地方现在一不是美国人的租界、二不是它的势力范围,这么多的美国兵舰有什么理由停在黄浦江上。这个美国兵舰上的大炮口还对准着上海滩,这又是为什么?

李大哥又说:“过去我在黄浦江上划船,就怕碰到小日本的小汽艇,不是叫你停船,就是上船检查、抄包子,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倒霉事,真叫人是提心吊胆!”

浦老乡又说:“可现在美国人高大的兵舰上,放下来的汽艇更加可怕,在江面上飞一样的行驶。经常发生把我们这些小渔船、摆渡船,撞坏、掀翻,人员落水!”

就在大家闲聊的当天下午,小三子、浦老乡、李大哥,包括水生、秀梅的四只摆渡船,把客人从十六浦码头,送到浦东德士古码头返回时,出了大问题。

有一条美国人的汽艇从浦西载着到岸上去寻欢作乐的美国水兵,回到停在江心的兵舰上。这条汽艇在江面上是横冲直撞,直向水生和秀梅的小船飞也似地驶来。

秀梅在船尾急忙扳舵,可已经来不及了,小船被滚滚而来的一个巨浪掀得左右直摇晃。秀梅没有站得住脚而翻落江中。

这浪是一个接一个,秀梅在水面上是连连呼喊救命,然后渐渐下沉。

幸亏水生的水性非同一般,几乎可以在水面上踏浪而行!

他跟着纵身跳入江中,一个猛子扎下去潜入水下,很快找到秀梅,一把给托出了水面。

后面急速划过来的浦小三、浦老乡、李大哥的小船赶了上来。

水生把浑身湿淋淋的秀梅一把抱住。大家七手八脚终于把秀梅救上了小船。

水生跟着也从水中,一个翻身跃上了小船!

可是那个汽艇上的美国兵,在艇上举手摇晃着,高喊:顶好!顶好!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