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被绑架的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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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时代(4)

“除了世界本身和它的守护者外,其他的一切事物终将灭亡,”奥克大帝回答道,“不过,当生命持续繁衍之时,地球上的一切东西都有它的价值。智者设法有助于这个世界,因为那些有用的东西注定会重获生命力。”

克劳斯并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一种渴望攫住了他,促使他决心成为一个对他的同族有用的人。当他们继续下面的旅程时,他一直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们走访了许许多多遍布世界各地的人类居住地。他们观察农民在田间辛勤劳作,看着战士冲进残酷无情的战场,看见商人用他们的商品换来一块一块白色和黄色的金属。无论到哪儿,克劳斯的眼睛都搜索着孩子们,饱含着爱和怜悯。因为,自己无依无靠的婴儿时期已在他的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因为自己是被一位善良的森林女神所救助的,所以克劳斯也渴望帮助那些无辜的他的同族的孩子们。

日复一日,奥克大帝领着克劳斯造访了所有能让他熟悉人类生活的地方。最后,他们回到了伟大而古老的布尔兹森林。在这里,奥克大帝让克劳斯坐在森林女神们围成的圆圈里。在女神们中,美丽的妮莎正担忧地等候着他。

此刻,伟大的奥克大帝的眉头舒展开,平静而祥和。但是,克劳斯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旅程结束后,他都未曾高兴过、微笑过。妮莎看着她的养子身上的变化,叹了一口气。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男孩也许再也回不到与森林之王旅行之前的生活了。

克劳斯离开森林

当善良的泽琳女王用她精巧的唇轻轻碰过金杯之后,金杯在众神之间不停传递,以表示对游历者归来的祝贺。还没有发过言的森林之王,直率地将他的目光停留在克劳斯的身上,问道:

“如何?”

男孩明白了,他从妮莎的身旁缓缓站起来。他的眼睛环视着熟悉的森林女神们。他将每一位森林女神都视作可爱的伙伴。眼泪不知不觉盈满了他的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之后,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停在了森林之王身上。

“我曾经一无所知,”他简简单单地说,“直到伟大的奥克大帝出于好意让我意识到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在森林里如此幸福地生活着的你们,永远美好、年轻、纯真。但是,对于一个人类的孩子来说,你们并不是我永远的伙伴。因为我已经见过人类——我的同族,我发现他们注定要生活在地球上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辛苦地劳作着,以求得到生活所需要的东西。他们会渐渐老去,接着,像秋天的叶子一样飘逝而去。然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只是想要在自己逝去时,使这个世界比他刚知道时要好一些。我属于人类,人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在我的童年时期,你们对我这个可怜的孤儿体贴地照顾,你们友善地陪伴着我,对这些我将永远铭记心中。我的养母……”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深情地轻吻了妮莎白皙的前额,“我将终生爱着您,铭记您。但是,我必须离开您,以自己的方式过我今后的生活。我要参与到人类命中注定的永无止境的奋斗中去!”

“你打算怎么做?”女王严肃地问道。

“我必须置身于照料人类的孩子们的事业中去,我要想办法让他们快乐。”他回答道,“你们对一个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给我带来了快乐和力量,那我穷尽一生给别的孩子带去快乐,便是天经地义的了。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对善良的森林女神妮莎的纪念将植入人类成千上万代子孙的心里。她的善举将在歌谣与故事中广为传颂,直到世界灭亡。我说得对吗,森林之王?”

“你说得很好!”奥克大帝回答道,他站起身来,继续说,“然而,有一件事情,你不能忘记。你是作为森林的孩子和女神们的玩伴被抚养成人的,如此一来,你和你的同类便有了不同,这种不同会永远将你和你的同类分隔开。因此,当你回到人类的世界中时,你仍旧负有保护森林的责任。你现在所拥有的能力也将跟随着你,帮助你完成你的工作。无论你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召唤花精灵、御兽精灵、守护精灵,他们将很乐意为你服务。我,森林之王,说过的话就是法则。”

克劳斯感激地看着奥克大帝。

他说:“这会让我在人类中显得强大。在这些善良朋友们的保护下,我也许能让成千上万个小孩子感到快乐。我会非常努力地工作,我知道森林里的朋友和伙伴会支持我,帮助我!”

“我们会帮助你!”守护精灵真诚地说。

“我们会帮助你!”快乐的花精灵大笑着叫道。

“我们会帮助你!”身形扭曲的御兽精灵也绷着脸大声喊道。

“我们会帮助你!”漂亮的森林女神们骄傲地大声宣布。但是妮莎什么也没有说。她搂着克劳斯,温柔地吻着他。

“世界很大,”男孩再次转向他忠实的朋友们,继续说道,“但是,人类却遍布各地,我会在离我的朋友不远的地方开始我的工作。当我遭遇不幸,我会回到森林,寻求你们的建议和帮助。”

说完这句话,克劳斯深情地看了看他们,转身走了。他明白,森林里幸福美满、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这一刻,正式结束了,他没有必要说再见。他将勇敢地直面他的命运——同样也是人类的命运。

穿过布尔兹森林,一路向东,克劳斯抵达了森林边缘的欢乐谷。山谷两侧是绵延起伏的群山,弥漫着绿意,一条小溪漫步中央,蜿蜒地流向山谷远处。在克劳斯的身后,是阴沉沉的森林;在山谷的尽头,是广阔的平原。当他静静地伫立着,瞭望着欢乐谷时,这双袒露出年轻人庄重想法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突然,就像在寂静的夜空中星光闪烁那样,他的眼睛眨了眨,露出愉快的眼神。在他的眼前,欢乐谷显得那样豁朗、广阔,充满生机。

在他的脚下,樱草和雏菊友好地向他示意微笑;微风喜笑颜开地打着呼哨路过,拂着他的头发;小溪流快活地大声笑着,跃过鹅卵石,翻卷出白色的波浪;蜜蜂们唱着甜美幸福的歌儿,从蒲公英上飞跃到水仙花上;甲虫们在长草丛里发出快乐的叽叽声;阳光满载着喜悦,给这一切景象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要在这儿建造我的家!”克劳斯大声宣布。他张开两条手臂,似乎想要拥抱山谷一般。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从那时起,那里便成了他的家。现在,仍旧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