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唉呀,知道啦,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恩,好,选拔赛过后我就回去。”萧新羽站在阳台之上,挂掉爷爷的电话,看着天边的落日,心里若有所思。
快三年了,早已是一名初三学生的萧新羽,个子猛的蹿到了一米七五,仔细看去,俊朗的面庞虽然略含稚嫩,但那坚毅的眼神,加上一身强健的肌肉,都让他充满了朝气与魅力。
同样的,萧新羽的心智一如身体般,不断的成长起来。这三年,每当到父母的忌日,他便来到远在深山的爷爷家,一个人躲在山间的小瀑布下静坐一天一夜,以寄托对父母的哀思。第一年的时候,他忍不住哭了半宿,哭累了,便睡,睡醒了,再哭。可是从第二年开始,萧新羽的目光不再那么无助和让人怜悯,那双充满希望与坚定的眼睛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向自已的内心发出呐喊:萧新羽,你要变得更强,父母的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还不够资格去报!
有了心底无人可以撼动的信念,萧新羽在剑道的修习上便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已,严格的有些近乎自虐一般。
“小羽哥,你怎么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罗栖梧已经悄然而至。
凤凰无宝不栖,非梧桐不栖。当初,罗格给自已的女儿起名罗栖梧,正有此意。
回头看去,罗栖梧本就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虽然还没有完全发育结束,但那曼妙的身材,微微隆起的胸脯,还有那如玉般轻盈雪颖般的肌肤,加上那柔顺异常的披肩长发,都让人一眼便看出,假以时日,这妮子必成一个让众多男生为这疯狂的美人。夕阳的余辉落在罗栖梧的身上,她整个人便如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圣光一般,纯洁,美丽。
“栖梧,呵呵,哪有,不过是刚刚接了爷爷的电话,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萧新羽微微一笑道。
“恩,一定是想起叔叔阿姨了吧?小羽哥,你这么优秀,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很欣慰的呢!”不知什么时候,调皮的罗栖梧再也不管萧新羽为黑蛋了,取而带之的,是温柔的小羽哥这个称呼,也许是女孩子家大了,知道了男女有别,更让她变得温柔可人。
“谢谢!”萧新羽真心回道:“对了,一会,我要去剑道馆一趟。下个月,有个全省的青少年剑道大赛,在这之前,我得再临时抱抱佛脚了,否则,市级选拔赛上,我非落选不可。”
“嘻嘻,小羽哥,全市最大的烈火剑道馆内,二十二三岁以下的青少年,你的实力最强,我听梅阿姨说,你虽然没有去考剑道等级,但绝对有能力与五段的剑道选手分庭抗礼,如果你都要临时抱佛脚呀,那我看,其他的人都别报名算啦!”罗栖梧眨着大大的眼睛,轻声笑道。
萧新羽没有否认,也不再说话,轻拥罗栖梧,向早已等候在餐桌旁的罗格夫妇走去。
三年来,萧新羽早已真正的融入了这个温馨的家庭,早已把罗格夫妇当成了自已的第二对父母。
一个小时之后,烈火剑道馆。
“砰!”
萧新羽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连退三步,站稳身形,看着对面那同样站立不稳,后退两步的光头疤脸男子朱大四,大笑道:“哈哈,四哥,这一局,你赢了!看来,我的身体素质,比起你来,还是差了点哦。”
朱大四喘了口粗气,没好气的回道:“算了吧你,年轻的在你手下过不了几招,岁数大的又没有你灵活,知道欺负你四哥了!不过,臭小子,说真的,最近你和我对战为什么要求双方不许躲闪,直接身体碰撞呢?我可是知道,除了馆长,没有人能看清你那喝醉了酒一般的滑步哈。”
朱大四豪爽的个性,虽然比萧新羽大上两旬,但一直要求萧新羽以兄弟相称,时间久了,萧新羽也就对这真性情之人不再客气。
剑道馆内,在五段向上的剑道者,除了朱大四和馆长王烈,其他的也就廖廖七八人,但大多已人到中年,平日里在剑道馆内,也都是兼当一些初学者的教练和导师的作用,根本也没有时间和这剑道天才萧新羽对练,所以,萧新羽没有办法,只有不断的自我修习,并除两个星期便向馆长挑战一次,或者,与这剑道实力与自已相仿的朱大四战上一场。
与王烈的对战,自然是从未有胜绩,但与朱大四的比剑,却已是五五之分,当然,是在他不使用那诡异的醉行滑步的情况之下,可一旦使出这种滑步,朱大四就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萧新羽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回道:“嘿嘿,四哥,这烈火剑道馆里,除了馆长,就属你最仗义了。那个什么,王馆长前几天和我对战的时候说,我的移滑步法,对同级别或略高与自已的对手,或者有用,但对于高出自已三段向上的高手来说,根本如聋子的耳朵一般,毫无用处,所以,让我在继续修习身法的同时,更要加强身体的对抗训练。”
“小羽,你要记住,在生死存亡的绝战中,往往到了最后,双方的体力均已耗尽,那个时候,你根本没有办法再施展出巧妙的身法,那么,互相击中对方要害后,谁的身体素质强,谁就能再次站起来,这一点,你必须明白!”
萧新羽此刻的脑中,不禁回忆起不久前王烈对他说过的话。
“好好,得得,这样最好,别的差你一点,但论肌肉,嘿嘿,那可别说你四哥欺负人,来来,再来一次!”朱大四晃了晃脑袋,冲萧新羽吼道。
“好!来了!”
……
“小羽啊,你这两天与那没头脑的老朱比斗,身上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梅姐姐可心疼呢!”馆内的接待员兼经理人阿梅习惯性的逗弄着这个可爱的弟弟。
萧新羽也知道这阿梅为人不拘小节,不似一般女性样的做作,虽然对他这么说,但却是纯粹的姐弟之情,不过,开始有点不太习惯,后面,慢慢也就习惯了这种对话。
“嘿,谢谢梅姐,没事呢,哦,对了,给我一张参加省级青少年剑道大赛的选拔报名表吧,我记得是下个月九号开始选拔,是吧?”萧新羽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唉哟,你这个天才也要选拔呀,直接向王烈要个免选拔的名额不就完了,你的实力,也不是吹嘘出来的啊!”阿梅夸张的说道,顺手递给萧新羽一张选拔赛的参赛表格。
“嘻嘻,谢谢梅姐,我走了,明天开始,要复习中考,可能要一两个星期不能来剑道馆了,你看到王馆长替我说一声,再见。”萧新羽说完,扛着他那根粗壮的素振棒离开了剑道馆。
行至那条熟悉的小巷,萧新羽不由慢下脚步。自从第一次在这里被那个酒醉大叔“教训”后,有时是一两周,有时是一两个月,他都会不定期的在这里遭遇第一次又一次的“教训”,只不过,自从第一次之后,每次被大叔教训后,大叔总会再次慢动作一般的在他的面前演示一遍向他进攻的移滑步法。时间久了,萧新羽慢慢的可以在大叔的诡异步法下坚持下来,从起初的一招,到现在的七八招。而这不算学习的步法学习,也让萧新羽在实战中又多了一张底牌。
“今天大叔应该不会来了吧?”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小巷,萧新羽微感失望,但刚要继续前行,却觉得身后一阵劲风向他扑来。
萧新羽双眼陡睁,这三年来不停的训练自已的反应能力,加上那套诡异的移滑步法,他的躲闪能力绝对达到了六段剑道者初位的实力。只见他一个看似失足滑倒的姿势,整个身子成七十五度角向右侧倾去。
可是,他的身形诡异,身后的人同样诡异。
一样的倾斜,一样的角度。
根本没有出剑,过招。只听“咚!”的一声,萧新羽向前狼狈的跌飞出去。
“大叔,你今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萧新羽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过头来道:“每次都用剑,这次不用了,改用拳了,哼,好没道理。”
面前站立这人,不是那醉酒大叔,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