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上前请了安,那拉氏端出福晋的架子,讲了一堆府里的规矩。心想我又不是来当小老婆的,多此一举,真想找颗棉花把耳朵堵上。
四阿哥等那拉氏说完,就让我退了出来。跟宁儿回了寒香院,晚饭后,闲来无事,跟宁儿拉家长。
突听得小福子的声音:“容月姐姐,四爷叫你到书房一趟。”
这回十万个不愿的人是我,不知这个四阿哥大晚上的找我何事,可人家是主子,即是半夜叫你也得起来不是。
月初只有一弯弦月,四处黑漆漆的,紧跟着小福子的灯笼往前走。至书房门口时,小福子回了声,示意我自格进去。
心里就嗝噔了一下,孤男寡女的即便是在现代,也有瓜田李下之嫌,何况在这男女受授不清的年代。在门口停顿了少许,惴惴不安地推门而入。
昏黄的灯下,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规矩地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起吧!”四阿哥边写边说,头也未抬一下。心想难怪古人的字写的那么好,一得空就练能不好吗?
四阿哥见我不吭声,停笔抬头,唤道:“过来,帮爷看看哪幅字最好?”
我往前移了移,见纸上全是那四个字“戒急用忍”。心想这个未来的雍正皇帝会不会得了神精偏执症啊,怎么写来写去这四个字。
四阿哥大概看出我的神色变化,理了理纸张,不快地道:“怎么都不入你的眼?”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会错了我的意思,忙笑道:“四爷的字幅幅精品,只是奴婢以为,四爷已失去了写这四个字的意义。”
他疑问道:“哦?说来听听。”
有个话题总比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尴尬尬强,上前趴在桌面上,用手撑着下额,淡淡地道:“四爷练这四个字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提高书法吗?奴婢愚见,自然不是。
四爷定是想通过书写提醒自己,遇事需“戒急用忍”。
可就今儿四爷就写了无数遍,奴婢以为四爷还是一个急字,那企不背离了您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