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代守筑起防火墙
如同攀援在高大挺拔的乔木身上的藤萝永远不会拥有乔木的伟岸潇洒和高瞻远瞩一样,小人的本质注定了他骨子里的渺小猥琐。小人虽然常常舞权弄势,但他既不是帅才,也算不上合格的管理者,他充其量只是耍弄些机巧谋求一点点眼前的利益而已,他阴暗的算计再深远也算不上有韬略有远见。在小人的眼里,一般人特别看重的“事业”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能够带来利益、满足欲望的作为就是好“事业”,而再辉煌、再有价值的事业倘不能带来足够的名利权势,小人也会弃之如敝屣。只要个人利益需要,小人完全可以杀鸡取卵、因小失大,哪怕败坏了集体和国家的利益也在所不惜。小人的这种作为就类似于无知的孩子为了烤熟一只麻雀而烧毁了整块庄稼或整片森林,只不过孩子是出于无知,怎么说都可以原谅,况且已有他悔恨害怕的眼泪为他洗刷愚蠢的罪过;而小人则恐怕不以为过,反以为荣,甚至会面对着熊熊火海把麻雀嚼得津津有味。
“小人”到处都有,他们造谣生事、挑拨离间、兴风作浪,令人讨厌,但你也没有必要抱着仇视的态度。仇视小人固然可以显示出你的正义,但这并不是保身之道。因为你仇视小人的结果就是得罪了小人,他是会对你展开反击的。也许你不怕他们反击,也许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但有一点要清楚,小人之所以为小人,是因为他们始终在暗处,用的始终是卑鄙下流的手段,而且不会轻易罢手。
面对小人与其奉劝声色,待清浊自现,不如积极主动,以火灭火。
汉文帝大臣袁盎正直敢言,因此得罪不少人。宦官赵谈颇得文帝宠幸,经常说坏话诋毁袁盎,袁盎深以为忧。
袁盎的侄子袁种亦在朝中为官,看到这种情形,便对叔父说:“您可以找个机会当着皇上的面,以正大光明的理由侮辱赵谈,这样做虽然会加深您和赵谈间的摩擦,但从此他对皇上所说的您的坏话,皇上恐怕就不会相信了。”
袁盎接受了侄子的建议,暗中寻找适当的机会。
有一次汉文帝出巡,让赵谈同车,袁盎知道后立刻跪到车前进谏说:“臣听说能与天子共乘车驾者,皆天下贤才豪杰之士。如今汉朝纵使没有人才,陛下也不能与那刀锯之余、受过腐刑的卑贱阉宦共乘一车呀!”
汉文帝觉得袁盎的措辞虽然过分,但立场倒是没错,于是笑了一笑,命令赵谈下车。赵谈心里对袁盎恨之入骨。
此后,赵谈又多次在汉文帝面前说袁盎的坏话,但汉文帝一听到这些诽谤的话,就想起那次赵谈受到羞辱的事,认为他这是泄私报复,便一笑置之。
袁盎的做法无疑是为自己建立了一道防火墙!救火员在抢救森林或草原大火时,常会在大火延烧的前方先放火把草木烧掉,当大火烧到这里时,因已无草木可烧,火就会熄灭。袁盎在文帝面前羞辱赵谈,就是在放火烧草木,为自己建立一道大火烧不过来的防火墙。赵谈的谗言不但使不上力,甚至还有可能让文帝感到厌烦,烧到自己。
打击小人须不露痕迹
要对付小人,如果能暗中使劲,用隐藏的手段清除小人,比明枪实箭地与小人大干一场要高明得多。正如你要大扫除,最重要的是不能搞得烟尘弥漫,否则垃圾除不尽,反而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
宋仁宗时有个宦官叫任守忠,因为有巧言令色的本事,得到皇帝的宠爱,或许因为平常自大惯了,竟然自命不凡起来,以为自己也可以在权力场中呼风唤雨,所以逾越本分不说,还在宫中到处兴风作浪,成了宫中的麻烦制造者。
由于仁宗没有亲生儿子,王位继承当然成为各方思量的焦点。任守忠居然想尽办法希望由比较昏庸、没有才能的王室子弟继承王位,以方便从中控制、揽权。
后来英宗继了位,任守忠的妄想破灭,所以就迁怒于英宗,常常在英宗与非亲生母亲的太后之间挑拨离间。例如,在英宗面前就说太后瞧不起他,而在太后面前则造谣说英宗不尊敬太后,等等,搞得英宗与太后之间的关系非常恶劣。
时间一长,朝内大臣都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惹出大祸,于是就想办法非除去任守忠不可。
但是,要除去任守忠这么一个已经党羽遍布朝野的奸诈老狐狸并不那么简单,如果事情暴露,局面将更加复杂。
所以,宰相韩琦在征得英宗同意之后,决定给任守忠来个迅雷不及掩耳的致命一击。
为了避免风声走漏,韩琦首先拿来了一道空白命令,自己先签了名,然后派人送去给欧阳修、赵概这两个参知政事会签。即使只是一道空白命令,欧阳修看了看之后,也毫不犹豫地立刻签了名,可是赵概却面有难色,下不了笔。
欧阳修见状,就对赵概说:“你跟着签名就对了,韩琦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会签完毕后,韩琦就把任守忠找来,要他站立在政事堂下,宣布他的罪状,说他本来应该斩首,但是皇帝念在多年情份上,即日起贬他为蕲州团练副使,而且必须立刻起程。
说完之后,韩琦才取出空白命令,将罪状与派令一同填上。此时的任守忠只有叩头谢罪的份,毫无反击的机会。
小人不见得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领,可是小人得势,必然大肆豢养狐群狗党。而靠着狐群狗党的张牙舞爪,更让他们具有一手遮天的搞鬼能耐。这个时候,任何“驱鬼”的行动,如果过于光明正大,恐怕鬼魅未除,自己已经尸骨无存了。
抓鬼当然不能点灯。鬼不见得怕光,点了灯反而将驱鬼的人暴露在明处,成为群鬼攻击的目标。
韩琦采取一声不响、不露痕迹的方式,给任守忠措手不及的致命一击,应该可以称得上是打击小人、驱逐鬼魅的佳作。
在现实的人生处境中,多的是群魔乱舞,当你想要有所行动前,可千万记得不要开灯,任意招摇。
捧杀小人比棒杀更有效
小人得势的时候,免不了心存骄傲,自以为是。如果直接和这些人对抗,胜算是不多的。反其道而行之,在他们的骄傲处极力吹捧,放言狂赞,这些人在得意之时,就会愈加骄横,也就免不了干下种种不法之事。一旦积怨甚多,他们的好日子便不多了。
西汉末年,虞延在任户牖亭长之职时,权臣王莽的贵人魏氏家的宾客十分霸道,无人敢惹。掌一亭治安警卫之责的虞延为此颇受攻击,说他包庇恶人,谄媚权贵。
一次,虞延的好友为魏氏家的宾客打伤,他心中气愤,便上门对虞延说:“恶人势大,都是你纵容的结果,你还不敢承认吗?我今日被打,你若不严办,只怕他日受伤的就是你自己了。”
虞延安慰好友几句,遂后说:“你不知我的用心,我也不怪你责怨我了。要知魏氏家的宾客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不过仗着王莽的权势罢了。他们现在所犯的都是小错,我若抓捕他们,不但不足以严惩,反会让他们有了戒备,那就无法除害了。他们认为我怕了他们,孰不知我正好可以利用此节,让他们罪行暴露,到时王莽也无话可说。”
一日,虞延摆下酒宴,请魏氏家的几个宾客喝酒。在酒桌上,虞延故作亲热地和他们交谈,还出言说:“各位乃是贵客,自与常人不同了。有人告你们侵扰乡邻,我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你们树大招风,令人无端攻击也是常事,这能怪你们反击吗?”
几位宾客听之大乐,以为虞延和他们同路,于是称兄道弟,不把他当作外人了。
虞延的家人劝虞延辞官,说:“无论怎样,你这个小官也只能受气,何必两头为难呢?抓捕生事的宾客势必得罪王莽;让他们横行,乡邻都私下骂你失职。为了远离灾祸,还是辞官的好!”
虞延为人正直,常有报国之心,他决心为民除害,自不会听家人劝告。他暗中派人监视魏氏家的宾客,又吩咐说:“若是一些小事,你们不要管他们;若是他们犯了大案,你们速来回报。”
魏氏家的宾客小事不断,不见虞延惩戒他们,他们的气焰更嚣张了,全然没有了顾忌。一日,他们公然抢夺十几家的财物,大摇大摆地用车载运。
监视他们的人向虞延回报,虞延马上率领兵士闯入魏氏家,把宾客逮捕,依法判了他们的重罪,打入牢中。
可见,整治小人并不一定要用卑劣的言辞,言不由衷的赞誉同样可以将人置于死地。对自高自大的愚顽之辈,捧杀他远比棒杀他更直接有效。违心地赞誉别人,虽是小人常用的伎俩,但君子拿来对付小人,也是无可指责的。事实上,由于小人的本性使然,死于捧杀的小人是最多的,他们更容易在赞誉面前飘飘然了。
控制小人要利用他的欲望
要识别和掌控一个人就必须了解他的欲望,有智慧的人善于奴使德行有亏的小人。
小人无处不在,要想把他们彻底清除是难以做到的事。但不妨控制利用他们,尽力让他们为己效命。小人自然欲望多多,以此诱使他们,同时慑以声威,就可以驱使他们干任何事了。
武则天在夺权的道路上,不择手段,唯计个人私利。她对唐高宗李治不加重用的没有品行的人,反而是另眼相看,收为亲信。
李义府虽有文采,但为人奸诈,邪巧多方,长孙无忌看透了他的本性,曾多次对唐高宗进谏说:“有才无德之人,最能制造祸端,臣见李义府貌似忠厚,实乃奸诈,陛下对此人不可不防。”
唐高宗本想重用李义府,有了长孙无忌的提醒,便渐渐疏远他了。长孙无忌遂找了一个借口,将他贬为壁州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