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妹妹头在寝室门口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再对照他的形象跟逯小酒描述的那个有点神乎其神的鬼老大联系起来,答案——已很明了。
“这位同学,请问逯小酒……”
“我要是逯小酒,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我会一直努力努力,努力到你喜欢我为止。”
妹妹头一番话说得鬼老大不自在极了,现在的大学女生都这么……执着吗?那逯小酒干吗这么轻易就放弃?
“你说放弃?那逯小酒她……”
妹妹头没察觉出鬼老大的急迫之情,兀自在那儿絮叨:“现在这年头要找个有才干又看得上眼的男朋友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嗳!那就是还有机会喽!有机会干吗要轻易放弃?要是我就……”
忍无可忍的鬼老大一把抓住妹妹头的肩膀,居高临下地发动他的威慑力,“我找逯小酒,我问你逯小酒在哪儿?”
哦!成熟的男人发起威来都这么帅,妹妹头简直被他迷得不行。不过,看他追问起逯小酒的行踪那番急迫的模样,说他们俩之间啥也没有——只有逯小酒这个笨蛋相信啦!
“逯小酒回家了,她前几天大病了一场,在医院吊了几天水,病情稍微好转一点就回家养病去了。”
她走了?这么快就走了?他仍不肯死心,“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样能联系到她?我有她的手机号,不过,她好像关机了。”
“她的手机是在这边申请的,她回老家应该会换那边的号码,不过——我没有嗳!”
妹妹头可爱地耸着肩膀,却把鬼老大最后的希望也“刷啦啦”一起扑灭了。
逯小酒不在了。
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对于鬼老大来说,她已从他的生命里消失,虽然他还时不时地记起“逯小酒”这三个字和……有关的一切。
一如这会儿——
电话铃声大作,他高呼道:“干什么呢,逯小酒?还不快接电话!”
却听马有包莽撞地跑到电话边,微微叹着气继续重复那句“这里是《零距离》,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又如这会儿——
望着餐盘里那些干子、豆腐之类的豆制品,他眉头不禁打成一个硕大的疙瘩。跟新来的小实习生说了多少遍,他不吃豆制品,不吃豆制品,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他从未跟逯小酒说过这话,只是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看见他吃完了饭,可餐盘里的豆制品却全都留在那里,下回帮他拿菜的时候便再不碰豆制品了。
再如这会儿——
他握着剃须刀,拿着剃须水,却就是不想刮胡子。逯小酒给他买的那种剃须水,他家附近的超市里没有卖的,他现在买的这种剃须水,他总觉得有股怪味道,实在不想用。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不剃了,留着络腮胡当大叔好了。初见逯小酒的时候,她不就认定他是大叔嘛!
还如这会儿——
他望着已经放不下一个杯子的办公桌,怒火直冲脑门心,恨不得把整张桌子从十三楼直接扔下去。
逯小酒在的时候总会帮他收拾桌子,把他常用的东西放在他的右手,不常用的摆放在左手,看过便不再用的东西堆到架子上。还有那些BETACOM带子,她会标上名称放进柜子里收好。
现如今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他的手边,他什么也找不着了。
是不是放在他眼前的东西,他反倒熟视无睹,忘记了它的珍贵。就好像某人,某份感情。
可惜现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了,逯小酒走了,飞回老家了,飞出了他的世界,再也不会飞回来了。他傻得打114查询,结果可想而知。
找不到她,除了她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的想不到任何办法把她挖出来,摆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
自打她不再来实习的那天起,办公室里就笼罩着一股低气压。都个把月了,本来话就不多的鬼老大彻底成了哑巴,除了谢某人,再没人敢招惹他。
像这会儿,某个不畏惧低气压的人又过来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