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
“他们在我十岁的时候就都不在了。”
季严轩自然听得懂这句‘不在了’的意思。
“后来怎么长大？”
“十岁其实不小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他不仅可以照顾自己，还可以照顾小诺呢。
十岁确实是不小了，季严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两个儿子了。
就这么简单聊着，也大概知道他的家庭背景，而席冰澈也是有意无意让季严轩知道了。
他想身为父亲，是会想知道和儿子‘在一起’的人的家庭情况。
当然他只是说了一些表面的，但如果季严轩想查，是能查得深入一些。
至于季严轩会不会去查，那是他不能左右的。
“你休息吧。”季严轩没再继续‘查’家底。
席冰澈点了头，看着他离开房间。
而刚从房间出来的季严轩就在门外看到儿子了。
季寒卿当然没有直接站在门口，而是靠在门边的墙上。
倒不是怕爸会对席冰澈怎么样或说什么，只是他还是想了解一下爸的态度，所以就过来听了一些。
倒没想到爸和席冰澈聊得挺好，虽然一个在‘问’家底，一个在‘答’家底。
季严轩看儿子在门外‘偷听’，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是第一次和席冰澈见面，儿子会不放心很正常。
“可以放心了？”他直接问儿子，并担心话让房里的席冰澈听到。
而席冰澈自然是听到了，他只看到停在门口的季严轩，但显然季严轩并不是在跟他说。
也就是门口还有一个人，而这人其实不用猜也知道了。
因为季严轩说的是‘可以放心了’，会对他们的见面不放心的，除了季寒卿还能有谁？
他没过去打扰他们父子对话，更没有出声的。
季寒卿听着父亲的话，却是摇头，“但我始终不知道爸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对你来说重要吗？”季严轩问。
“您觉得不重要吗？”季寒卿反问，用了敬语。
季严轩一顿，他看得出儿子的认真。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儿子是很在意他这个父亲的态度。
寒卿知道了身世，尽管说了一切都不会变，可知道是不是亲生父亲和不知道，他始终觉得是有区别的，却忘了就算寒卿和少御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依旧在乎他们胜过自己，又为什么要信不过自己的孩子？
或许他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孩子，而是他自己介意了，介意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介意寒卿知道了。
他把一生都给了两个儿子，却让他们知道他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让他们知道他和他们之间没有父子这种血脉的关系，他怎么能不介意？
他心里介意了，也对寒卿产生了怀疑。
在这件事上，寒卿没有提前跟他说过半句，事情发生了也没给他一句交待，他就误以为寒卿已经不在意他这个父亲的态度了。
而他那一句‘我的想法对你来说重要吗？’的问话，明显是让寒卿察觉到了，所以他得到的反问里，有寒卿的认真，也有介意，那改变的敬语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