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父亲，就不把你当回事了？”苏昊天说了季严轩想到却不想继续往下想的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个父亲，不，只是挂名的父亲又能怎么样？
寒卿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又能做什么？能左右什么？
如果寒卿不知道身世，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以父亲的身份去做点什么、管点什么，可现在……
寒卿会在意，又会让他这个挂名的父亲管着吗？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一直没得到回应的苏昊天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空气说话。
“能怎么样。”季严轩语气依旧淡冷，听不出半点情绪来。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寒卿真的喜欢男人，你是接受还是接受？”
“有区别？”
“当然有，第一个接受是你真的同意，第二个接受是不同意但又不得不接受。”
“也就是我除了接受，没得选择了。”
“这也是没办法，孩子大了，做父母的又管得了多少？”
“更何况我不是他亲生父亲。”季严轩最后说。
“你也别……”
苏昊天想说几句，不过季严轩没给。
“我回去了。”他站了起来。
从茶馆离开，他就直接回家了。
而一回到家，他就把儿子叫到书房来了。
可人是叫来了，他却没想好如何开口。
一直到听到寒卿叫了他一声‘爸’，他闭了闭眼。
转过来，他仍是一脸沉峻。
“他现在在你房里？”
季寒卿知道爸说的‘他’是指席冰澈，也就如实答了，“是。”
“你准备让他以后都住下？”季严轩再问。
“目前是的。”
“理由！”
季寒卿没马上答，他看着爸。
而爸始终不泄漏半点情绪，他完全不知道爸是怎么想的，此刻又是怎样的情绪。
他不想惹爸不高兴，但也知道这个问题避不了。
“我对他有些责任。”他说。
这回答太过隐喻，季严轩并不接受，也不准备让儿子这么含糊过去。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他。”他沉声说。
面对爸问得如此直接，这也是季寒卿第一次被直接面对这个问题。
就算是席冰澈，也没有问过他。
而他自己，其实至今也没个准确。
说有吧，他又没什么感觉。
说没有吧，他又确实有些在意。
“我想……”他顿了顿，内心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是的，我是喜欢。”
他注意着爸的反应，见爸听完他的话，隐隐有些小小的蹙眉。
太不明显了，也许那只是错觉也不一定。
季严轩确实蹙眉了，他不知道儿子这么说是本身对这段感情有所犹豫，还是真的不确定这段感情。
而身为父亲，他是该趁儿子还没有陷得太深，将儿子拉出来，还是继续由着儿子走下去？
他私心当然是希望儿子像一般人那样结婚生子，但他也知道儿子已经长大并且成熟了，有自己的想法及感情，他不想用自己的私心来左右儿子，但他真的该放手不管吗？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他问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