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微微蹙了眉，“你要回来？那边怎么办？”
难道父亲真的已经叫哥回来，要逼他过去吗？
想到这，他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父亲以前再怎么冷落他都好，也不会逼他做什么，可现在，父亲是彻底不管他想法了吗？
可接下来哥的话更令他困惑不解了：
“昊叔打电话来，说爸人不舒服，又不肯去医院，我不放心。”
不舒服？
几个小时前，他跟父亲通话，父亲并没什么问题。
父亲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在用这个方式让哥回来？
他不说话，那边也没继续说什么。
一时间，两边都沉默了。
而之后打破沉默的是季寒聊，他在电话那边问，“你白天跟父亲讲电话时，最后说了什么？”
听着这话，季少御像是隐约得知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
他没答，只是问，“昊叔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问这个？”
“他说爸跟你讲完电话就变了脸色，一开始也没什么，没多久就脸色惨白，捂着胸口，似乎是心口痛，昊叔要爸到医院看一下，爸始终不肯，昊叔担心有事，最后就打电话给我。”
听着电话那边的话，季少御想起了上一次。
那次是在家里，他和父亲聊起来，如果那算聊的话，那是他第一次当着父亲的面说起母亲的死，而父亲当时的反应就像刚刚电话里哥所说的那样……
昊叔说了什么？
父亲在跟他讲完电话就变了脸色？
没多久就这样了……
因为他吗？
因为他在电话里对父亲说的话？
可电话里他并没有提过半句关于母亲的，那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哪天您做到了，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回来！’
是…这一句吗？
怎么可能，父亲根本不想看到他，从小就冷落他，父亲也一直在逼他跟哥交换，要哥回来，要他去帮外公，怎么可能会在意？
就算他那样说，可能会有点伤了父亲的心，也不至于令父亲这样。
“昊叔……”他顿了顿，“为什么不打给我？”
“他说爸交待了，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
“我本来也是想让你先过去看一下爸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赶回去，但想了想，这个情况你和爸可能不太适合见面，就订了机票。”
“你现在到机场就算可以马上登机，等你回来也至少要十几小时。”
“这也没办法，我已经交待昊叔好好看着父亲，一有情况就送医院。”
季少御听着，没说话。
哥坐飞机回来要十几甚至二十小时，而他就在这，自己开车回去只需要十几分钟，但他却只能呆在这，这真是嘲讽。
“好了，我快到机场了，不跟你说了，上了飞机我手机不能开，我跟昊叔说了，有什么事就先打给你。”
“好。”季少御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他还能说什么？
他人在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却不能过去。
父亲会不舒服，甚至还可能是他引起的。
难道是他错吗？
父亲对他说那样的话，他回得也许有些重了，但真的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