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季寒卿不否认，他勾起浅浅的笑，“因为我刚刚发觉了父亲的小秘密。”
季少御没问，并没有那个好奇。
“你没发觉吗，父亲根本就不想你离开季氏。”
“他只是不想我到外面丢他的脸。”
“他说你就信了？”季寒卿笑着说。
季少御微微蹙了眉，不懂哥想表达什么。
难道父亲亲口说的，还能是假的不成？
“他不止一次强调你幼稚了。”季寒卿说。
季少御这回眉头是真的皱得深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在他这个年纪被说幼稚还会高兴的。
季寒卿轻易就察觉了，他轻轻笑了。
“你好像在幸灾乐祸？”季少御皱眉问。
“我只是高兴。”
“……”
“父亲也常会提醒我早点回家，要记得吃饭之类的。”季寒卿看着他说，“在很多人眼里，自己的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
季少御没说话，但隐约有点明白哥想说什么了。
“我想你还记得刚刚父亲对你说了什么。”季寒卿提醒。
季少御当然记得，就在几分钟前的事。
父亲说他幼稚，还说他没长大……
本来这些都是父亲看不起他，讽刺他的话，为什么在哥这边就变成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含义了？
“是吗。”他不去承认，也不去否认，“你觉得是这样吗？他从来都不喜欢我，这你很清楚。”
“也许父亲并没有不喜欢你，可能因为看到你，会令父亲想起母亲，这毕竟是他心底的痛，关于这点，尽管你是无辜的，但你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是的，季少御不能。
他怎么怪？他的出生带走父亲心爱女人的性命，他如何去怪？
“即使父亲真的不喜欢你。”季寒卿继续说下去，“可在父亲眼里，你也永远是他的孩子，一个他眼中仍是幼稚、没长大的孩子，他还是不放心、不舍得放你出去。”
也许这样想，心里会觉得好受些。
可季少御无法骗自己，父亲的表现如此明显，叫他怎么相信父亲并不是怕他出去丢他脸，而仅仅只是不放心放自己孩子出去？
季寒卿大概也看得出来，于是说道，“你知道的，父亲性格就这样，从小到大，他对着我也没多温柔，也一向是这种冷冷酷酷的语气。”
“也许。”季少御知道不该轻易相信哥的这种解释，但相信或不信，又能有什么差别？
“我知道凭我几句话不可能一下子改变你对父亲的看法，没关系，可以慢慢来，不过你就别想离开季氏了，我想父亲是不会同意的。”季寒卿说到这，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了，“就当是留下来帮父亲，以后不要再在父亲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他想，父亲会伤心的。
在今天之前，就算是他，也绝对不会这样想的。
可刚刚听着父亲对少御说的话，父亲摆明就是不肯放少御走，要真的不想见到少御的话，以父亲的性格，别说现在不会留少御，甚至当初都不太可能让少御进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