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的巫者商定了,名叫石批德撒骨只,任杰嘀咕,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又长又拗口,不过看几位长老的情形,这人似乎很有名,连葛翰一家都乐于接受,任杰就更没意见了,他只求这人来了能起到好作用。
跟着便提到查刺老人的葬礼,任杰定调,老人是为完颜部操心而死,他的葬礼族人都要参加。这样就把规格给提高了,族里其他长老都赞成,葛翰父子也没反对,事情就算是说定了。
又安慰了葛翰父子几句,任杰由他家出来,直接去了阿不沙家,长老什古罕也在。任杰见到什古罕,便想起粘割奴的事,歉意着道:“对不起什古罕长老,把你的奴仆给弄丢了。”
什古罕长老显然正跟阿不沙说这事,他的神色并不好,但他知道自家主子闹心的事更多,也不好意思过多谴责,便道:“一个奴才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事说明奴仆们根本靠不住,所以请主子收回让奴仆脱籍的决定。”
任杰知道他们会提这事,苦笑道:“如果我没判断错,开春后安出虎水难免一战,以我们的实力,如何抗拒来犯之敌?请长老教导。”什古代罕哪有什么好主意,他又搬出来老一套,“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老人们都不是这样过来的。”
原来完颜部的老人们过得这是这样的日子啊,任杰撇了撇嘴。
“长老你就别为难主子了。”
炕上的阿不沙开口了,他伤得不轻,回村就赶到了葛翰家,没能及时得到休息,所以脸色很差,强忍着伤痛调和两人,“这些天我老想这个事,觉着主子、长老你们讲得都在理,所以我觉着有必要试一试。”
“还要试,再试奴仆们都跑光了。”
任杰觉得应该说道说道了,虽然刚刚葛翰长老家出了事,他极需其他长老的支持,但是原则问题不容让步:“我有个问题还没想不明白,同样是奴仆们拉出去,为什么那边允许脱籍的奴仆们不跑,跑的偏偏是你们这边压住不让脱籍的?砍树的时候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这边的奴仆都很不高兴,做活都提不起精神来。”
“做活提不起精神,是因为主子们不在场。”
什古罕也要为自己找理由,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们那边树砍得多,那是翰骨刺、乌达补、粘罕三个一刻不停地盯着呢,这边阿不沙虽然也去了,但他去的目的是保护你这个主子,心思根本没在这些奴仆身上。而且任杰还隐约听出,什古罕是在指责任杰偏心,放任这样的结果出来,目的就不必明言了。
目前这种情况,任杰也没心情分辨出是非来,他只是含沙射影地点一下:“长老们把奴仆交给我,我没管好还人让跑了,确实是我做得不好,回头我让人挑个强壮的奴仆给长老送过去。”
“我不是哪个意思。”
什古罕也觉得这样没意思,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少几个奴仆算不得什么,我就想请主子三思,战场上出了事想改也不成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改什么了,不想办法是等死,想办法或许还有条活路,如果真的想错了,就算是我的报应吧。”任杰转而对阿不沙关切地道,“阿不沙叔叔你好好养伤,回头我有空再来看你。”
任杰的心情很不好,自从他穿越到完颜部,他是真心实意想把这里治理好,想让这里的人们过上好日子,可是自己的种种努力他们都反对,这些做法历史证明都是正确的,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呢?
任杰真的很苦闷。
搞到现在,能不能在完颜部站稳脚跟都成了问题,任杰的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他甚至想,能给这里的人们多留下点科技,也算他的一点贡献吧,真的在完颜部待不下去,他就回汉人们生活的宋朝去,就算是叶落归根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阿不沙屋前,自家院里阿里白拍身上的土,见到任杰,她兴奋地跑来,拉住自家男人神秘地道:“我刚才过去看了,那只老虎跟熊的皮都特好,你准备怎么处置?”
原来她在关心这个,任杰苦笑着摇头:“虎你就别惦记了,这了它术里奇差点跟我拼命,那熊也别想,哪是人家阿不沙杀的。”
“你少来吧。”
阿里白气恼地在任杰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见了,阿不沙进村就让人把熊抬到咱家院里了,还说熊皮那位夫人喜欢,就拿去做件皮衣吧,熊肉分给大家吃。”
阿不沙你这不是添乱吗?
任杰又头疼起来,就那么一件熊皮,他可有三个老婆呢,给了谁都是得罪人。任杰想到‘一桃杀三士’的典故,这事搞不好是要伤和气的,那边与完颜部本土势力关系搞得别别扭扭,如果自己的**再生变数……
“我把话撂这儿,虎皮熊皮,两件里面要有我一件。”
阿里白给任杰下了最后通牒,她还板起脸威胁丈夫,“你要把两件都给了别人,我就收拾嫁妆回娘家。”东西给谁先放一边,实在不行就让它们破着,总之不能让它们坏事,任杰给阿里白布置了个任务:“什古罕家的奴才跑了一个,回头你由咱家挑个强壮的,亲自带着给他送过去。”
“凭什么他家的奴才跑了,要让我家赔?”
阿里白不亏是合格的看家奴,瞪起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叉起腰跟任杰嚷,“你是主子他是主子?我公主做了十几年,还没见过主家倒贴奴才的。这样下去,家里有金山银山,也都要让你败光了。”
“这事回头,被窝里面说。”
任杰真的有点焦头烂额,就对阿里白用上了软功夫,现在能把她哄回屋去就是胜利。还好阿里白要做得事很多,也没功夫跟任杰磨缠,不过她还是留下了话:“记着那两张皮,一张都没有我的,我肯定跟你没完。”
晚饭任杰本来是想跟嫡保真吃的,没想到路过没里野门口,可巧她正推门出来,任杰只好跟她拐进屋,没想到翰骨刺等人都在。任杰坐上炕头,端了饭碗,没里野就要试探问:“葛翰家受气了?”
“查刺爷爷刚死,我懒得跟他们计较。”
“就是,”居然是翰骨刺帮腔,“葛翰他们这家人,脑子有问题,什么老虎是神虎,神虎还能让凡人杀死?还拿走人吓唬人,要我看走了最好,完颜部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留下我们正好过。”
“少废话。”
任杰喊停了翰骨刺的牢骚,心里却觉得挺痛快,望着这个刺头的眼神也就柔和起来,问道:“感觉那些奴仆们好不好用?”
“那些家伙,撒欢儿地干,都不带催的。”
翰骨刺是今天伐木现场的指挥者,奴仆们表现得怎样,他最有发言权,而且他的视野显然不局限于手下人。翰骨刺边巴拉饭边不屑地道:“阿不沙那边就不行了,一个个抽了筋似的,同样拿着把锯,放倒的树还赶不上我们这边一半的一半,搞到最后还跑掉一个。”
没里野的手下强盗出身,一天到晚不安生,所以完颜部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这些家伙也乐意跑没里野这儿乱侃,在任杰面前也不拘束,有人又道,“我家那些个奴才,可着劲地巴结我,生怕我改了主意不放他们脱籍,我们全家现在放个屁,他们都会跑来献殷勤:主子你们有什么吩咐。”
那人拿腔作调的滑稽样,引着大家一阵大笑。
看来脱籍政策还是被人拥护的,而且今天的成果也表明,那些人确实被调动了积极性,一天搞到的木柴,强过将奴才们赶出去捡一年的。不过要彻底让完颜部的人心服口服,还必须经历次战争,奴仆们只有在战争中经受住考验,才能打动那些完颜部的老顽固。
吃罢饭跟没里野聊了几句女兵,没里野说巡礼用的武器准备好了,明天天好就能拉出去练。任杰其实是个懒散的人,把女兵交给没里野,怎么练他真的懒得管,记着答应过阿里白,任杰抬起屁股就想走。
没想到没里野不乐意了,她拉住任杰的胳膊便将他甩到了炕角,气愤地骂:“喂狗块骨头还知道摇摇尾巴,你倒好,吃完了抹抹嘴就想走?”
任杰觉着没里野气愤的模样挺动人,便故意逗她:“留你这边干什么?”
“那你到她们那里干什么?”
任杰笑道:“我要过去干阿里白下面的那个洞。”
“白眼狼!”没里野扑上去在任杰脑袋上狠敲一下,拿用拍着自己的裤裆跳脚问,“老娘这下面没有洞?”
“你当然有。”
任杰强压住笑继续逗,“只不过你是只母老虎,进你那洞一次能被你折腾死。你看人家阿里白,脱光了白白的像只羊,我想怎么摆布就怎样摆布,爬她身上那叫个舒服,不用担心会被掀下来。”
“老娘叫你舒服!”
没里野龇牙咧嘴地扑上来,开始往下撕任杰的衣服,任杰赶忙叫:“别撕别撕,我脱还不行?”
“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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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任杰刚由女人们哪里得到鼓舞,却又发现了她们之间不好的苗头,渐渐地他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