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的伤口是南宫瑾瑜亲自处理的。
剑,是唐玉白拔掉的。
可,当他刚拔出剑,南宫瑾瑜便叫他出去,自己独自留下处理花无的伤口。
唐玉白怀疑的看了一眼南宫瑾瑜,真的不知道这位王爷又是哪根筋不对了,难道是因为他的亲亲小徒弟挡了那一剑,所以,冷血王爷觉得感动?
不过,回想起来,还真是挺感动的。
想到这里,唐玉白从袖子里掏出一粒止血提神的药丸递给南宫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的亲亲小徒弟可是救了你一命的,你确定你可以把他的伤口处理好吗?不会出人命?”
南宫瑾瑜睨见唐玉白手中捏着的药丸,毫不犹豫的伸手夺过来,推入花无的嘴巴里,这才回头不满的责备道:“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你说的轻巧,我都给吓死了!我的亲亲小徒弟中招了,为师我只想着怎么拔剑,又不伤到他的经脉和筋骨,准备接下来处理伤口,你倒好,非要现在赶我走!我是担心我的亲亲小徒弟会死在您难得的恻隐之心之下,所以,这才急忙想起有颗‘活血保命丹’……”
南宫瑾瑜不耐烦的冲他摆手,示意出去。
待唐玉白出去,他立刻将门栓上,抱起花无。
他第一次,像保护一件稀世珍品一般,剥开花无的衣服,小心翼翼的。
南宫瑾瑜看着手中如同白玉般细嫩的小身板,镇定的扯开花无的裹胸,替她上药包扎,最终将花无的上半身几乎包扎成了粽子!
花无似乎在梦里,痛苦的呻吟着。
她感觉好痛,好痛,全身哪里都疼,冷的要命,就如她的父王第一次打她那般寒意逼人!
她的童年,也曾是多么幸福。
他的父王,常常带着她和哥哥们在蓝天碧色、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狩猎,赛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母后,从来都不曾给过她一丝笑容与温暖。
而他的父王却宠溺花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只要花无喜欢,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办法摘下来。
花无的哥哥们从来都只有听从花无的份儿。
她的母后从来不与他的父王同帐,多是他的父王去她母后的帐中,可惜每次都灰头土脸的出来。
偶尔,父王也有从母后帐中出来满面红光的时候。
但,几乎很少。
那个女人,从来不对自己亲热,甚至拒绝花无称她母后,而是她的称号达玉漱王后。
她的眼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幽怨和哀伤看着花无成长。
花无有记忆开始,她就从未去过花无的帐中,哪怕是祭祀或者过节,甚至花无生病了,她从来都不闻不问。
花无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那女人要自己从小带着面纱,而且每次在外遇见她,面对花无恭敬的行礼,她从来都视而不见。
对花无而言,她一直都是雪月国的王后,而不是她的母亲。
花无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公主,不是皇子,所以不喜欢自己?
而,父王名义上的妻子只有她的母后,并没有侧妃,其他的女人通通只是封为姬人。
那些谜团和疑惑,一直缠绕着花无。
偶尔,花无会觉得那女人会在花无骑马狩猎回来的时候,投去关切的目光,但是当花无去捕捉时,总看到的是一张冰冷美艳的脸。
每次花无感到她的目光,探寻的望过去的时候,结果都是一样的。
花无总是怀着愧疚与忐忑不安的惦记着她的母亲,据乳母说,她的母亲从生下她的那一刻起,就让人赶快将她带出去,她不想看见她!
花无想,也许真的是因为她不是皇子,不能继承大统。
幸好,她有疼他的父王和哥哥们。
他的父王总是将自己猎回来的白狐做成狐裘送给他最心爱的妻子,达玉漱王后——雪月国最美的女人。
直到一天,花无发现惊天的秘密!
——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她的母亲,达玉漱王后,居然趁他的父王出去狩猎,与雪月国的大将军裘格木关系暧昧。
她不明白,裘格木不过是一介武夫,怎么能与英明神武的父王相比?
这个女人,太可耻了!
当她的父王满载而归,照旧命人将他的狩猎战利品——那次是火红的狐皮为他美丽的绝色王后做成狐裘时,花无愤怒的一把火烧了那些狐皮。
她,不配拥有父王的爱!花无咬牙愤怒的看着燃烧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