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瑜停下步子,侧目冷冷的打量着楚楚可怜的窦秀艳,道:“窦妃受惊了。”
窦秀艳一听,以为南宫瑾瑜对她还是很有眷恋的,只是花无伤的比较重才抱着花无,于是赶紧哭诉道:“王爷……都是妾身不好,不该惹王妃生气,可是王爷我刚刚是怕极了,所以妾身才会抱着王妃求救的……”
阿紫见缝插针道:“若不是王妃硬要将小姐踹下池子里,小姐怎么会害怕成这样,失了分寸……”
一向轻易不动怒的唐玉白看着这两个主仆的双簧,不等南宫瑾瑜开口,便道:“够了!王妃也是你个小小妾室的奴婢能评论的?!”
南宫瑾瑜手上用力抱了抱怀里瑟瑟发抖的花无,头也没有回,听不出喜恶的吩咐道:“来人,将窦妃搀下去,请个京都最好的郎中来,好生伺候!”
窦秀艳狠狠的掐了一把阿紫泄愤,爬起来,裹紧阿紫给她披上的袍子,阿紫赶紧上前扶起她,往自己的院子回去了。
唐玉白担心花无的身体,跟着南宫瑾瑜身后,赶紧叫人准备热水给花无沐浴,自己则亲自煎药去了……
苏黎替花无沐浴更衣后,换好衣服放置到床上,伺候她喝药后,退到门外候着。喝过药的花无依旧高烧不退,小小的玉颜上一片烧红的绯色。
南宫瑾瑜坐在床尾,一动不动的望着花无,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此在意这个女子,以后她会是她的软肋。
忽然想起身为帝王之家的悲哀,他不可以如此将他对花无的情感如此表达出来,他还没有能力保护好花无。
夜空里又飘起雨丝,零星、凄清。
良久,南宫瑾瑜抬眼望着唐玉白,终于开口道:“师兄,今日与你说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你……”唐玉白捏着拳头,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今日他与自己说要彻底洗去花无的从前的记忆,封了她的过往,送入“黑夜”组织。
他唐玉白答应了,条件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毕竟如今花无是他的王妃,怎可光明正大的进入“黑夜”?
南宫瑾瑜走下床沿的踏板,目光凉凉的悲伤的望着窗外,“如今这个机会不是刚好合适吗?古月蒙王妃失足落水,殁了……”
唐玉白心痛的望着南宫瑾瑜,他终究会是那个殿上之人,关于这一点师傅早就预言过,只是如今才知道他面对如此亲近的同门与他的亲亲小徒弟也是这般无情,或者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吧。
罢了,他能做什么?反抗么?
师命不可违。
师傅早已托付他辅佐宁王——他的师弟,他不可不为。
唐玉白微笑,轻声唤道:“师弟,……”
喉咙干着却说不出后面的话,南宫瑾瑜回眸凝视他,很久没有听唐玉白如此郑重的唤自己了,几乎带着哀求,“说吧。”
“我想……,等花无醒了,亲手,喂她喝下那盅药。”唐玉白依旧微笑,心里却无比疼痛,他还没来得及知道花无为什么要瞒他女子的身份,还不知道他是女徒弟,他是否会好好的教导她,宠着她,一切都来不及……
“记住,古月蒙王妃醒来便是她消失之时。”南宫瑾瑜转身出去,却没发现,他连自己怎么跨出门槛的他都记不得了。
花无醒来的时候,望着唐玉白眼里有难得的怜惜,她是不是快死了……?
回想起来,好像每次只有她被唐玉白下毒,那毒太过难解,花无生命垂危时,唐玉白施援手时眼底才会露出如此的一丝怜悯。
难道她真的病入膏肓了?
调整气息,小手偷偷在被子里,右手指头轻轻搭在自己脉门,原来只是落水后的一点风寒而已……
放心下来,瞥见床头凳子上搁着的一碗药,估计是要喂给她的,花无眯起眼睛对着唐玉白笑的一脸灿烂,“师傅,你是不是等我醒来吃药呀?放心吧,那窦秀艳会叫我给整回去的!”
唐玉白轻轻扶她坐起,将枕头垫在她后背,望着她醒来如同小猫咪一般的撒娇,那些话语像是猫的小爪子上的肉垫不痛不痒的按在他的心上。
“花无……再唤我一句师傅吧。”唐玉白微笑,又道:“为师的亲亲小徒弟怎么能如此笨蛋,真是师门不幸。”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的端起那碗药,听见花无故意拖长音调认真恭敬的叫道:“师傅……”
唐玉白听见这声“师傅”叫的甜甜的,从前却从未发现他的亲亲小徒弟原来叫他叫的这样甜,甜的他期望可以是长长久久的这样,一辈子。
“把药喝了吧,睡一觉就没事了。”唐玉白盯着花无喝完药,心底仿佛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他知道再次醒来的花无,便不再是花无了。
花无喝完药,刚躺下,雕花的门“哗啦”一下被推开!
一个紫色的身影飞快的闪进门内,好像怕是来不及什么似地,站在她床前,“花无,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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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话说,瑾瑜老兄啊,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伦家已经把药喂下去了,你给什么能弥补对可爱善良天真的女主花无受伤的身体与幼小心灵……
亲妈表示怀疑,我们一起做板凳围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