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帅死了!彭帅死了!”
随着大汉人头带着血滴和自己身体分离后,有率先发现的黄巾兵大喊起来。
彭帅?
刘靖楞了一下。
黄巾军中,一般称呼自己首领为“帅”,“帅”就是所谓的“三十六方”的首领“渠帅”的简称。比如说波才,黄巾军中会称呼他“波帅”。
这个事情,刘靖是知道的。
那么,“彭帅”,按照姓加帅这样分析,就是姓彭。而黄巾军中,姓彭的,刘靖知道的,只有一个彭脱。
那,这个“彭帅”岂不就是彭脱。若是真的……
想到这里,刘靖眼中光芒一闪。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立即捡起头颅,高高举起,大声喊着:“彭脱头颅在此!还不速速投降!投降者活路一条!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彭脱已死!还不速速投降!”张述听到刘靖的喊声,也领着汉军高呼起来。“彭脱已死,速速投降!”
听到彭脱已死,有些黄巾兵士气开始低落,又听到投降不杀的话士气又低落了几分,心思活络的丢下刀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一刻钟后,战斗彻底结束。
刘靖找到一个俘虏一问,被刘靖斩杀的果然就是彭脱。这个结果,让他喜上眉梢。
战后清点,计斩杀包括彭脱在内一共二百六十人,俘虏包括受伤的在内一共二百二十八人。
至于彭脱的战马,早已经被吓跑。
刚刚清点完战利品,张荣就率领回到西华城的一曲人马赶回。见到刘靖,又听闻取得这么大的战果,这让他十分高兴,忍不住向刘靖请战:“恭喜少君,贺喜少君取得如此大的战果。少君,五百套贼军战袍已经带回。末将请战!”
“荣叔辛苦了。可是,这请战一说,我怕是不能应允。皇甫将军只是命令我们追击斩杀彭脱,没有说让我们进攻汝阳县城呀。”刘靖有些犹豫道。
“少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正是夺取汝阳城的好机会。毕竟,对于西华和征羌县的情况,汝阳县的贼军还不了解情况,这个时候我们扮成贼军败军,一定可以攻克如南城。而且,少君向傅司马讨要五百贼军战袍,想必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更可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荣急声劝到。
“这个……”刘靖沉吟不语。
刘靖的心里面,此时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汝阳城,此时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一道大菜,只要他愿意,转手就可以得到,而且是大功一件。但是,部队军法森严,皇甫嵩也是一个十分看重军事纪律的将领。自己若是不尊号令,不听指挥,私自去攻打汝阳县城,就算是打下来了,估计也是有过无功的局面,甚至说不定自己就被军法处置了——而且是以“不尊号令”的名义给咔嚓了。
去?还是不去?
刘靖踌躇不已。
“少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张荣苦苦哀求到。
是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事态紧急,就赌一把吧。无非就是人死鸟朝天的事情嘛。
“也罢。”刘靖道。“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荣叔有心,又去讨要贼军战袍。附耳过来,荣叔只需如此如此……到时候一定是大功一件。”
“多谢少君。不过少君,五百人是不是太多了?”张荣大喜不已,不过随即又有些担心地问到。
“不多,不多。我反而怕是少了。”刘靖笑着摆摆手。
“既然如此,少君,那我就先去了。”张荣喜笑颜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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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城头上,黄巾军的旗帜有气无力的挂在旗杆上。
做为汝阳的小帅,张晨此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对于豫州黄巾兵的连吃败仗,他早已经听说,而前几天召陵城被破,更是让他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今后到底该怎么办。
顽抗汉贼,不,朝廷兵马吗?那根本就是找死,没看波帅十几万大军,在长社城下被朝廷大军一把火烧掉了三分之二,而他自己更是被汉军斩杀在长社城下。想一想,十多万的大军都不是朝廷兵马的对手,自己手下只有千把号人,难道还能打得过他们,更何况人家的主帅可是天下名将,打他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嘛。
投降朝廷?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从小就成长在奴隶家中十分痛苦县里面豪强的他,在这次造反中,可是没少抢劫县里的世家豪强。这要是投降了,人家反攻倒算怎么办?到时候自己可是连反抗都不可能呀。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呀?
张晨在汝阳的县寺大堂里面转来转去,一时间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张帅,张帅……”突然间,一个黄巾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路上大喊大叫着。
“叫什么,叫什么。我还没死呢。”张晨眉头一皱,训斥到。“慌慌张张,干什么呢?不知道我说过的话么?不过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天塌下来了,就不要慌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张晨絮絮叨叨训斥个没完,小兵只要唯唯诺诺的份儿,末了他才问到:“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小帅,北门外面来了一支兵马,和我们一样的打扮,说是从西华败退而来。守城的屯长一时间不知道真假,不敢放进来,所以就派小的,特来请张帅定夺。”小兵道。
“穿着和我们一样,那肯定就是袍泽了,放进来就是了。这点儿小事儿也来找我,真是的。”张晨不耐烦地回答到,随后挥挥手示意小兵退下。
“诺。”小兵应了一声,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慢着!回来。”张晨突然间喊住了小兵。
“张帅。”
“刚才你说什么?那群人自称是从西华败退而来?”张晨细细问到。
“正是!”小兵点点头。
“不对呀……西华城可是彭帅在防守,城里面可是有两万多人马的,汉军才刚刚攻下召陵,哪有那么快攻下西华呀……也不对,召陵城可就是被汉军一天攻下来的,那西华城也不是不可能……这也不对……”张晨在大堂里不停地转悠,嘴里面还念念有语。
“张帅,什么不对呀。”小兵有些莫名其妙,遂问到。
“说了你也不懂。”张晨不耐烦地说到,随即醒悟过来。“对了,到城头上一问不就知道了。走,带我去北门。”
话说完,张晨就大踏步出了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