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阿浚哥是怎么死的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陆澄哥被钱知县当成是杀死阿浚哥的凶手抓了起来。”陆荷瞟了宋云天一眼道。
“陆荷姑娘,在下一时难以把事情统统给你解释清楚,你要是着实想知道的话,请你带我去发现你阿浚哥死亡的那个小孩赵大海家,我会让你知道阿浚的死因。”宋云天主动走到陆荷的面前,因自己身体比她高过一个头,俯身跟陆荷谈话,抱有诚意的态度。
“你,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道大海家才能说。”
“你不想知道阿浚的死因了?”
“那请陆荷姑娘前面领路吧!”
“好,到了那儿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到时我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想打我出气,我绝不还手。”宋云天肯定道。
陆荷领着宋云天走出了院子,往陆水生家走去。
打宋云天说谎隐瞒生分编造失足落水的等谎话起,经过钱知县证明宋云天是被害落水的官员,宋云天的话让她始终半信半疑,不知道宋云天他说的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怀疑他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荷对宋云天无礼的言语没有招到官老爷身份的宋云天责骂和反感,心想: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不怪罪自己的?
村子不大,很快陆荷停住的脚步,她拍打着陆水生家的大门,宋云天也向屋内喊话。
“谁啊?”屋里有人回话,是这家主人陆水生的声音。“天还没亮了,吵什么吵?”
陆荷道:“伯伯,我是陆荷,宋云天宋大人找你有事情跟你谈谈。”
“宋云天?宋大人!跟我一个乡下渔夫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我见到当官的就害怕,这样吧,你回去告诉宋大人,就说我染上了风寒会传染给被人,不能去见他了。”陆水生推诿,还编谎话让陆荷带给宋云天。
陆荷看着宋云天,清澈如水的眼睛无奈何眨了两下,意思是让宋云天看着办了。
“陆水生!我是宋云天,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还不快把门打开!”宋云天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打着陆水生家的门。
“啊!你都听见了?捕快来了,是不是要抓我!”陆水生被宋云天的出现打乱了阵脚,双腿发软,屁滚尿流地窜到了内屋。“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是被陆水生慌不择路给打翻的瓶瓶罐罐。
“陆水生!我没带捕快过来,你快开门,我没有恶意,要是在不开门的话,要是等钱知县睡醒了命雷捕头带上所有的捕快把你家的门给撞开,到时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你了!”宋云天言辞恳切,情意深长的对陆水生道。“现在门口只有我和陆荷姑娘两个人,来给你活路,你看着办吧!”
“宋大人,你什么都知道了?”陆水生走了出来,贴着门道。“难道陆澄不是杀死阿浚的凶手!”
“我什么都知道了。”宋云天不急不躁道:“你和你的儿子赵大海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想帮你脱罪而已。”
“那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定是想狂骗我,你我毫无瓜葛,为何帮我,是想我出去,然后你们不费吹灰之力把我绑了,治我的罪,是与不是?”
“陆水生,我宋云天说一不二,说不会害你就一定不会害你,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水生,屋子外面是谁在大喊大叫啊?”陆水生的浑家衣裳都没穿好,连忙跑了出来,看见自己的丈夫水生形色慌张,走到门后,忐忑不安道:“是不是官府查出来了,来抓人了?”
“小点声儿,天快亮了,你快收拾行李,带着大海走窗户逃走。”陆水生把浑家拉到里屋,看了看熟睡中儿子赵大海,急迫道。
“我这就收拾,你快出去稳住官府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硬闯进来。”浑家弄醒了赵大海,手忙脚乱地打着包袱。“大海,别睡了,快起来穿衣服。”
陆水生跑到门后面,捶胸顿足,试图稳住宋云天,道:“大人,等一下,让我好好想想我在开门让你和陆荷两个进来,行吗?……”
宋云天觉得陆水生话语中有拖延时间的意思,察觉不对劲,将口碰到身边陆荷的耳朵低声说话:“你在这守着,我去屋子后面进去。”
陆荷觉得宋云天的举动不自在,但也‘嗯’了一声,宋云天朝前迈了几步,身子一拐不见了。
宋云天料想陆水生回来声东击西这一套,屋子后面一扇窗子在宋云天眼皮子底下打开了,一个年不过三十的妇女抱着陆水生的儿子陆大海入了他的视线,陆大海、妇女相继翻着窗户出来了。
“站住!”宋云天健步如飞,三步并两步,到了妇人、陆大海面前,怒道:“你是大海什么人?”
“大海是我儿子,水生是我丈夫,怎地?”妇人把儿子大海护在怀里,惧色道:“你别过来,不要碰我儿子……”
“原来如此,陆夫人你要把大海带哪去?”宋云天向前走道:“大海,阿俊哥哥是怎么死的,你能跟我说说吗?”
“娘,我怕,我怕……”大海躲在母亲身后,畏怯退缩,哭着道。
“宋大人,求您了,放了我儿子吧……”陆夫人在宋云天面前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痛哭流涕。“宋大人的玉佩是我丈夫在湖里打捞上来给了我,是我把玉佩放到阿浚尸体上的栽赃给宋大人你的,我有罪……”
“你先起来吧!”宋云天伸出双手,提着陆夫人的肩膀使她站了起来,同情道:“大海他又没有杀人,阿浚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只要大海能把他看到的真相说出来,我保证大海不会出任何事情。”
“宋大人,你能保证大海说出来,钱知县不会把他带走治罪吗?”
“阿浚他不会少一根头发丝。”宋云天郑重其事道:“晚了,我就没法保证了。”
“阿浚,你过来,阿浚哥是怎么死的,你说出来吧。”
“娘……”大海被陆夫人拉到宋云天面前,大海望着娘亲道。“我怕……”
“别怕,说出来,就没事了?”宋云天半蹲着身子,摸着大海的后脑勺平静地道。
大海转身,看了看宋云天人畜无害的笑容,奶声奶气地说了起来:“阿俊哥哥是我推开他家大门的时候,鱼叉倒了,阿俊哥哥被鱼叉杀死了……呜呜呜……”
大海哭了,陆夫人搂着孩子也哭了。
不知道何时,钱知县带捕快以及着一大帮子村子里男男女女从屋子的拐角冒了出来,他们都听到的陆夫人、大海交代出来的事实真相,案子水落石出,各种目光投射在陆夫人、大海身上。
赵安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跑到宋云天身旁,竖起大拇指道:“大人,你真棒!”
钱知县当众道:“大伙听好了,人证物证俱在,阿浚的死系意外事故,陆阿浚年幼无知知情不报情有可原,赵水生夫妇隐瞒真相,扰乱官府办案、误人视听、诬陷朝廷命官,险些让秀才陆澄蒙上不白之冤,赵水生夫妇罪无可恕,来人!把陆水生夫妇捆起来,带回县衙审办!”
雷捕头带着几捕快绑了陆水生、陆夫人,钱知县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大摇大摆的去了。铁证面前,村民无话可说,望着他们登船溯流而上,一直消失在河面上,村民摇头叹气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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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宋云天和仆从赵安在陆澄家吃了一餐家常便饭,是陆荷亲自下厨做的饭菜,宋云天很知足。临走时再次拱手谢了陆荷一家的招待,陆澄、陆荷送了宋云天一程到了一条河边一条渔船前,宋云天少不了救命之恩铭记于心的一些感谢的话。
行前,陆荷支开了自己的哥哥陆澄,走到宋云天近前,顶着脚尖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宋大人,你看过我的身子,按城里的规矩,你是不是该娶我呢?”
“这……我……”
“呵呵呵……”陆荷脸颊飞红,笑着跑走了。
宋云天的脸也泛出了桃花红,赵安捧腹笑了。
天是无比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