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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上,微风轻轻吹拂,林鸟惊飞,淅淅沥沥的春雨,滋润着山田。茫茫山野,骤然润湿起来。
唐军营中,绝大多数士兵都被调引了出来,披坚执锐,神色仓皇。这些士兵如波涛般潮涌而上,瞬间便将山岗覆盖。
赵彰带领大齐军,疯狂地往山道逃去,跨过了无数的山壑、沟坳,从沼泽里渡过去,一直来到了通往山林的路口,很多落后的士兵都被唐军的火箭射死,数数已不过一二十人。
弓弩、枪戟、旌旗丢了一地,一副丢盔弃甲的惨败模样。
唐将魏文忠率领几千士兵紧追不舍,务必要在日落之前将这股逃兵消灭,眼见着他们也越过了沼泽区,来到了山道入口转弯处,却突然停止。
躲在山道当中的赵彰,仍旧命手下士兵吸引敌军,可是魏文忠如何也再不肯带士兵前行半步了,而是驻留在山林中,往山道边眺望,这急得赵彰满头冒汗。
足足等待了半个时辰,无论怎样吸引,唐军都不再移动,看到他们都开始啃起了干粮,赵彰也无计可施,只能是悻悻地返回贺州城外大齐军营中。
帐外,秦渊正在同三个蛮力无穷的力士较武。对《拳义通释》的领悟逐渐提升,他拳法也是愈加精妙,而且身体更加的精壮强悍,单单是有巨大蛮力的武士,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俯仰之间,这几个彪悍的士兵便被秦渊放倒在地,每个人身上都被打出一个深凹的拳印,痛得龇牙咧嘴。
赵彰快步跑到秦渊跟前,颓丧地道:“刑王,末将未能将敌军引入埋伏点,请刑王降罪。”
秦渊却仿佛并未将他的话放到耳中,而是兀自指着身后那几个痛吼的彪形大汉笑道:“赵将军,我的拳法如何?是不是大有长进了?”
“刑王的拳法又精进了不少,不出旬月我就不是刑王的对手了。不过,现在还是商讨军情吧,唐将魏文忠已经将大军驻扎在了山道外的树林中,不管末将如何引诱,他们绝对越雷池半步,这如何是好?”
“赵将军,你有所不知,你已经做得非常之好了,但凡是有些头脑的人,任谁都不会进去那死亡山道里徒送性命的,能把唐军引到此处,你功不可没。”旋即,秦渊将计策略讲一遍,赵彰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好了,赵将军,你下去歇息吧,剩下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送走了赵彰之后,秦渊也再无心练武,而是凝望着远处天际,与垂垂的天幕相接的麟州城,感慨万千。
此地虽没有甘凉大漠的雄阔悲怆,而却能给人的心头平添几抹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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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壑之内,郝昭礼带领着一千大齐兵,绕道狭窄、陡峭的山壁栈道,从左翼迂回到了唐军营帐之外高岗的草丛后面。
营帐内,一些士兵正在忙着搬运粮草,有的则是在冒雨训练。一个个士兵,像是稀疏的蚂蚁,点缀着无限浩渺的苍穹。
而明显可以看出的是,经过赵彰的一番突袭,唐军营中所剩兵力不到两千,岗上放哨的士兵也少了很多。
雨停了。清凉的风从山壑之上四面八方汇涌而来,吹得人精神振奋。
“太好了,雨终于停了,如果再下的话,我们就没有得手的时机了,连苍天都眷顾我们!”
郝昭礼命手下众士兵再靠近唐营一些,藏匿在营门不到百步的颓墙后面。另外,还有几百名士兵爬着野草,一直蹭到了营门的两翼。
他对诸百夫长使了使眼色,他们便各自命手下士兵张弓搭箭,在箭头上抹上松子油,点起火,蓄势待发。
只待郝昭礼大手一挥,士兵齐齐放箭。
山中格外死寂,只有些许山鸟,在不停的啁啾叽喳,霎时又停止鸣叫。
万箭齐射,簌簌的箭雨黑压压不可计数,如蝗如蜂,朝着唐营的房屋上射来。
由于营房并非十分湿润,而且松子油的火舌又极其强大,箭镞在钉到木头、帐篷、旗杆上时,火势迅速蔓延,短短一刻钟,唐营便成了一片火海。
本来,若是及时抢救,损伤倒也并不会特别惨重。但由于赵彰引走了绝大多数唐军,营中人数已不多,再加上郝昭礼有一只神射小队,专射到河边取水救火的士兵,大火还未扑灭,唐兵的尸体已经躺了一地。
最终,看到火势已经很是微小,唐兵已不足一千,郝昭礼提上大刀,带领大齐兵冲营杀去。
大齐军士气正盛,而唐军遭受重创,士气尽毁,各自仓皇逃窜,完全丧失了战力。一刻钟的时间,郝昭礼便将唐兵杀的杀,俘虏的俘虏,全部解决掉了。
而后,郝昭礼冷冷望了望贺州那边,笑道:“军师妙计如神,赵将军也做的不错,今天终于把唐营给端了,剩下的敌军无家可归,我看你们往哪里逃!”
由于己方损失也并不小,故而他遣几名士兵到营中再去请求一千援兵,剩余的都开始安营扎寨。
一个时辰之后,一千大齐兵携带重装赶了过来,开始构建防御。营门附近放上了十几架秦渊改装过的超远投石机,还有几十架床弩,预备灭火的水源,门口还有重重岗哨、巡逻士兵守卫,可谓是密不透风,即便是山头上藏着一只蝗虫,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贺州城外的军营中,秦渊问苏联道:“怎么样,时机如何,我们是否应该安排了?我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苏联点头称是,旋即命预备好的数百士兵在山道两侧埋伏。而后,秦渊带领两千士兵,在山道的出口处堵截,把山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着唐军前来,就要展开一场屠杀。
天又下起了小雨,丝丝冰凉打在皮肤之上,弄得人心神混乱。
稀薄的雨幕,在艳丽的山花掩映之下,竟像是血雨一般,闪烁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