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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圣索菲亚教堂——上帝的人间寓所

在拜占庭,古典传统和东方文化全被融入基督教的信仰之中,世俗化的希腊思想和玄奥神秘的东方气息并存在基督教信仰中。而拜占庭艺术的显著特点就是它既是基督教神学的代言人,同时也是封建帝国的艺术。它表现上帝的无所不在,也炫耀帝国的强大和帝王的威严,把帝王表现为上帝在尘世的代理人。

圣索菲亚教堂是君士坦丁大帝为供奉智慧之神索菲亚而建的。537年,查士丁尼皇帝重建该教堂。它作为基督教的宫廷教堂,整整持续了9个世纪。圣索菲亚教堂不但是东正教的教堂,而且是东罗马帝国世俗权力的中心,历代皇帝都在这里加冕。无论你在伊斯坦布尔感觉到多少喧闹、凌乱,一走进圣索菲亚的高遥殿堂,就如同大风掠面,令人忘记所有凡尘杂念。在那悬空飘在50米之上的华彩穹顶上,闪烁着从不同方向、高度的几百个天窗里射进来的光线,犹如天界的神圣光芒在舞动。

人间的教堂可以随着不同的信仰而改变它的象征意义。当圣索菲亚大教堂作为基督教教堂存在了900多年后,世俗权力的更替也使得它的象征功能发生了改变。

1453年奥斯曼帝国的土耳其人攻占君士坦丁堡,苏丹穆罕默德二世曾对这座建筑大加赞赏。当他第一个骑马到达圣索菲亚大教堂前,下令宣布要将它变成一座清真寺。他移走了圣索菲亚教堂的祭坛、基督教圣像,用灰浆遮住了马赛克镶嵌的宗教画,代之以星月、古兰经读经台和往麦加朝拜的朝拜龛,还在周围修建了4个高大的回教尖塔。这样,象征东正教荣耀的大教堂就被改造成了清真寺。41935年,现在的土耳其民主共和国的缔造者阿塔图克,将圣索菲亚教堂改为阿亚索菲亚博物馆,长期被掩盖的拜占庭式马赛克镶嵌艺术得以重见光明。如今,这个博物馆成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两教的图腾。教堂大圆顶上挂的金字大圆盘上面用阿拉伯文写着“穆罕默德”等字样,而更高处则是马赛克镶嵌的圣母抱着圣子的基督教宗教画,二者和谐地聚会在一起使得大教堂独放异彩。这样一种宽容的宗教情怀,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站在圣索菲亚教堂,你既可以感受上帝的光辉,又能赞赏安拉的伟大。

虽然圣索菲亚大教堂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两教圣所,但其基本构架却主要是基督教的,特别是教堂内部结构更是一种典型的拜占庭模式,所以圣索菲亚教堂主要还是属于一种基督教宗教建筑。它的建筑形制是为体现基督教神学服务的,它是上帝在人间的寓所。

教堂整体都是由酱红色的石头砌成,地板也挑选上等的大理石,这些昂贵的大理石是从安纳托利亚、希腊和意大利运来的。大理石材质使得整座教堂显得威严庄重。教堂外面有一石墙,上面有许多一人高的壁画,内容都是《圣经》中的人物,如圣母玛利亚、耶稣等。圣索菲亚教堂是集中式的,东西长77米,南北长71米。整个布局围绕中央穹建筑地位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两教圣所,拜占庭艺术的典范,1985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顶展开。中央穹顶突出,四面体量相仿但有侧重,前面有一个大院子,正南入口有两道门庭,末端有半圆神龛。大厅内壁全部用彩色大理石砖和壁面铺砌而成。

中央大穹顶,直径32.6米,穹顶离地54.8米,通过帆拱支承在4根24.3米高的柱子上。其横推力由东西两个半穹顶及南北各两个大柱墩来平衡。内部空间丰富多变,穹隆底部密排着一圈40个窗洞,阳光射入时形成的幻影,使大穹隆显得轻巧凌空、明亮洁净。

在穹顶上,绘满了以圣经故事为主题的镶嵌画。这些镶嵌画描绘得最多的是圣母、耶稣、施洗约翰等人物。镶嵌画在拜占庭艺术中占有特殊的地位。这种以小块彩色玻璃和石子镶嵌而成的建筑装饰画成为教堂内部装饰的主要形式。拜占庭艺术中的这些镶嵌画往往表达的是一个抽象的精神符号,它既要显示神学的内涵又要表现世俗的权力和富贵,所以镶嵌画里的人物往往会被不成比例地拉长,以使之显得肃穆庄严;镶嵌画的色彩和明暗变化被简练化,丝毫不强调立体感,让人们看到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而非形体;镶嵌画的服饰一般有其艺术表现手法的长处,马赛克能非常好地表现珠光宝气和织锦彩缎的富贵华丽,让人感受到世俗王权的富贵。

圣索菲亚教堂的中央圆顶形的结构及其内部金碧辉煌的装饰,反映了政教合一的精神统治的权威。整个教堂本身是上帝之城在地上的摹本,那高耸云端的大穹顶代表的是天堂,而教堂里的无所不在的光是基督的象征。这里,教堂的建筑形制很好地把信仰者与上帝的关系沟通起来。在圣索菲亚教堂,你不需要刻意地去祈祷,安静地倚在教堂里的一个角落,你的精神就会感到超脱,会很快忘记凡世的喧闹而使灵魂净化。

在圣索菲亚大教堂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要属从密密麻麻的穹顶窗户里射入的光线了,那是上帝照临万物的光芒。上百个窗户射进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神秘的幻影,让人感到了上帝的莅临。光在基督教中是最为神圣的。《旧约·以赛亚书》中说:“看啊,黑暗遮盖大地,幽暗遮盖万民,耶和华却要显现照耀你,他的荣耀要现在你身上。”上帝通过光把世界从黑暗与混沌中引向光明和秩序,并用光把世界万物显现为善和恶。光无所不在,就如同上帝无所不在一样。所以,上帝的荣耀就是上帝的神性的光辉。

当站在教堂宽大的内部空间中,抬头望着高大的穹顶和那些圣像画,窗户里射入的光线如梦如幻地交织在墙壁、地板、空气和你的身上,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如人所说的,一种感觉“带着痉挛与惊厥从灵魂深处突然爆发出来,或者变为最奇异的激动,变为如醉如痴的狂乱,变为惊喜,变为迷狂”。上帝的荣耀之美是不可言喻的,但你却能够深深地体验到。

圣索菲亚大教堂,曾经是东罗马帝国的一座纪念丰碑。如今它作为博物馆,既是拜占庭建筑艺术的典范,又是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的两教图腾。它永远会受到世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