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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新年始万象未新

公元189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到来,对于一个并不太清楚三国历史进程的人来说这一年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比如刘奉。可是如果对熟知历史的人来说,这一年却是很不平静的,而且发生的大事很多的一年。

刘奉不知道,所以新年的第一天他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很晚才起来,若不是静儿三番五次的来叫他起床,这一天他就可能在软榻上度过。当他穿戴整齐走出他自己的小院来到中间的院子里时,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一看见他出来众人都向他拜倒。

刘奉笑着过去一一还礼,嘴上不停地说新年好,用他家乡过年的方式向众人问好。虽然大家对他的行为有些难以接受,可是见他对大家如此亲切,加上他现在又是主人,所以大伙儿也不多做计较。在这寒冷的节日里,众人的心里却像烤过火一般热乎乎的。所以等刘奉给大家“拜完年”,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脸的喜气,并没有因为王允不在而显得冷清。

然后大家就拿出昨天王东给刘奉看的那种爆竹在雪地上面烧起来,不多会儿“砰砰”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了起来。不多时,整个洛阳都响了起来,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

过了岁旦,春天就快到了。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充满希望、喜庆、温暖的季节。可是对于没有目标的人来说任何季节大概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心里从未为要去做什么而做准备。刘奉就是这样,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他应该去做什么,所以也就没了准备,没了希望。在古代能被人们看重的事业或者前途莫过于从文、从武,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而其他的任何行业都上不了大台面,也都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可言。而刘奉在这个时代却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所以他天天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直到新年伊始的第七天有人请他去做客才作罢。

来请他去做客的人是曹操,让他今天晚上去曹府做客。刘奉听说曹操去年冬天奉何进之命去青州剿灭黄巾起义了,所以两人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见过一次面。也谈不上很好的交情,但他却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派人来叫他去做客。他这几天正闲得无聊,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曹操派来请刘奉的人是他的从弟曹洪,当刘奉知道这身着青衫,行为谦恭的人竟然是曹操的从弟时,不仅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得意。那曹操还真看的起自己啊,随便派个人来支吾自己一声也许哥们儿都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呢,曹操的面子谁敢不给啊,竟然还叫自己的弟弟来请自己。刘奉心里一边歪歪一边大量这曹洪。

他看《三国演义》时年龄本就还很小,所以对这曹洪他到现在基本没什么印象了。但是他心想既然是曹操的家人估计也弱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让他帮曹操做事。牛人的手下哪有不行的,就算是不行那也绝对是忠心的。所以他也不好太在曹洪面前摆谱,当然在别人面前他也很少摆谱的。

“曹大哥,听说孟德兄去青州剿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刘奉问道。

“兄长去年十月被派去青州,年前就已返回。”曹洪有些不自然的回道。

刘奉见这曹洪虽然也是仪表堂堂,可那气势和曹操相比委实差的太远,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拘谨。心里不仅大是意外,要是比地位和权势的话,自己可是远不如他呀。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生疏感,刘奉又笑着说道:“哦?不知战果如何,曹大哥有和孟德兄一起去吗?”

其实曹洪不是拘谨,而是看刘奉骑在马上动作甚是生疏,生怕他从马上摔下来,所以对刘奉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但走了一段发现刘奉骑马虽然生疏却也不至于摔下来,便放下心来。便回答道:“青州黄巾贼人大多是流民组成,战力和朝廷军队一比相去甚远。故不到月余之间就被镇压下了。我现在并无军职,所以未随兄长前去。”

刘奉听后奇怪的问道:“哦?曹大哥现在没有军职在身吗,那你现在是文官还是和我一样什么职位都没有啊?”

曹洪听后浑身不自在。心说,哪有这样问人的,大哥说这人怪异的很,果然不假。但口里却说道:“在岁旦之前,曹洪的确和公子一样什么职位都没有,可年后我已经被举为扬武中郎将,再等几天就要上任去啦。”

刘奉赶忙拱了拱手说道:“哎呀,那刘奉在这恭喜曹大哥了,新年新气象啊。哦,对了,曹大哥,那个什么扬什么中将......”

曹洪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是扬武中郎将。”

“哦,对对对,就是扬武中郎将,这个和百夫长比起来谁要大一点啊?”刘奉想起何进给自己个百夫长,就想看看这个什么郎将和百夫长谁大一点。

曹洪听完刘奉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堂堂一个扬武中郎将竟然被他拿来与百夫长比较,竟然还问自己哪个大。曹洪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刘奉一眼说道:“公子难道不知我大汉管制品阶吗?”

“呃......这个我正在学习当中,但是我大汉各种将军太多,所以记不大清楚。”这厮随口敷衍道。

曹洪听后不仅笑了起来,说道:“我家兄长说公子多才但却异常怪异,曹洪今日算是真见识了。”随后又说道:“除了禁军之中百夫长千夫长略有品级之外,其他外军百夫长千夫长并无品级之分。”

刘奉听后大失所望,心想当初幸好没有答应何进去当那劳什子百夫长,连个品级都没有,芝麻官还九品呢!

这曹洪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禁军,才有此一说。要是知道刘奉当初是被何进请去当禁军百夫长,估计就不会有此一说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曹操的府邸,曹操的父亲当初也是朝廷的三公之一,所以府邸离何进的大将军府并没有多远,也是处在南宫附近。

......

曹操身为曹嵩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而且现在曹嵩因为“十常侍”之乱早已辞官,所以这处府邸的主人就变成了曹操本人。当刘奉还未来得及观赏这曹操的府宅时,曹洪已将他领进了客厅。到了客厅门外就见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刘奉还未来得及扫一眼就见曹操的声音传来。

“梓轩,你可是来晚了。我们大家都已经等你多时啦。”曹操的声音里夹着热情。

听曹操如此说道,刘奉笑着回道:“哎呀,刘奉来晚了,还请孟德兄和诸位原谅。”说着又向厅中诸人行礼。只见厅中只有袁绍和淳于琼他认识,其他人刘奉都陌生的紧。

待众人回礼后曹操又说道:“梓轩不用客气,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原来在这厅中在坐的都是曹操的本家兄弟和朋友。其中有几个刘奉听后也是如雷贯耳,比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这几位曹操的亲族,还有袁绍的弟弟袁术等。还有几个他不太熟悉,比如袁胤、何颙、但是能被曹操邀请来的肯定都是他的好友或者是贵族子弟。

刘奉一一和众人见礼,他是个自来熟,没有古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所以和别人初次见面也不显得拘束反而是落落大方。众人见他虽然很多礼节称呼怪异,可是这神态表情却没有一点做作,反倒让人有一种直率潇洒的感觉。而且在坐的年龄都没有太长的,算下来估计还是曹操年龄最大,所以也就没人计较这些。

大家分宾主坐下之后,自有侍女上来酒菜。曹操率先端起手中的酒樽说道:“现天下不安,我等能相聚于此,实为幸也。又正逢岁旦之初,曹某先饮一樽先敬各位。”说完满饮杯中酒。

待大家都喝完后,曹操笑着又说道:“曹某去年冬天往青州剿匪,一路上见着尽是流寇难民,多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惨景。这几年关中和中原各地连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可是朝廷苛捐杂税还愈来愈重,各地的暴乱都是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反。以曹某看这天下可能会愈演愈乱,能偷得这样一日酒喝,又能和众多友人相聚一起,怎能不大快人心。”说完又喝了一杯。

众人又将手中的酒喝完,只听袁绍说道:“孟德,今日我等相聚于你家,可袁某想提个建议,你看如何?”

“哦?本初兄有何见教?”曹操说道。

袁绍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今日我等相会于此,只论喝酒,切不可提及朝中诸事来扫大家的兴。若有违者当罚酒三杯,大家可否同意?”

众人还未表态就听坐在袁绍下手的一个人拍手说道:“甚好,本就该如此嘛。对了孟德,有酒怎能没有歌舞,快快将你府上的歌姬舞姬请出来吧!”

刘奉一看说话这人原来是袁术。这袁术现在大概也就30岁左右,和袁绍一样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众人听袁术说后除了刘奉之外都齐声称好。这倒不是众人有其他心思,而是在汉朝时,无论百姓还是贵族对歌舞都甚是喜好,一般贵族举行家宴时都会有歌舞助兴。甚至有时候主人和客人都要相互献舞来表达尊敬之意。

曹操听袁术说完笑着答道:“好,那就以本初兄之意。”说完又对袁术说道:“公路莫急,歌舞曹某早就为大家准备好了,只是需饮完这第三杯酒她们才会出场。”说着又举起手中的酒樽对众人说道:“大家请饮完这杯好一观歌舞。”

......

不多时就从大厅两边陆陆续续上来了十几位女子,在音乐响起之后便翩翩起舞起来。刘奉来到这个时代后只是看过貂蝉等人的跳舞,但人数太少而且他又被貂蝉的风姿迷住了,所以他对这汉朝的舞蹈还并不熟悉。此时见十几位女子身着彩衣随着曲调在大厅里犹如花间的蝴蝶一般穿来穿去,那长长的衣袖犹如天际的云彩。刘奉看着看着就被迷了进去。

刘奉正看的入迷,感觉有人拉自己袖子。便回过神来,原来是坐在他旁边的曹洪向他敬酒来了。

这曹洪坐在刘奉的旁边,本来也是专心看着舞姬跳舞的。可看着看着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嘶...”的声音,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完他差点没把口中的酒喷出去。心说这刘奉真是没见过世面,看个跳舞至于如此着迷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可这人是大哥请来的客人,要是失了态可就丢大哥的人了。这样想着就拉了拉刘奉的衣袖要敬他一樽。

刘奉被曹洪一拉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连忙吞了口口水维持一下形象就听曹洪说道:“曹洪今日得见公子,甚是有幸。特来敬公子一杯。”

刘奉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樽说道:“子廉兄太客气啦,我比你小,应该是我敬你才是。”

待两人喝完酒后,刘奉也没那么着迷了,就观察起其他人来。只见厅中诸人一边看着舞蹈一边也说说笑笑,偶尔也相互敬酒。却没有一个像他刚才那样看得入了迷的,就是刚才起哄的袁术也甚是有风度,脸带笑容面含欣赏的观赏着。刘奉一一扫过去,正扫到袁绍身上,就见袁绍举起酒樽向他颔首致意。他赶忙也拿起酒樽然后虚空敬了一下把酒喝掉。

等厅中舞姬跳完一支舞后,众人也相互敬酒结束。舞是跳完了,可众人的兴趣随着酒的增加也渐渐高涨了。接着又有几位歌姬上来唱曲儿,唱得也很好,其中就有几个人随声附和打着节拍的。可刘奉对这小曲儿就没什么兴致了,他是听惯了流行音乐的人,对这古代的小曲儿那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而且他也听不懂歌词,什么兮呀什么嗟的,听起来甚是费劲。

等那几个小姑娘唱完曲,大家的酒也就喝的更高啦。这时袁术又提议大家都去跳舞,还要曹操带头。刘奉听后差点没笑出来,心想几个大老爷们儿跳舞那可真有的看了。其实他不知道主人宾客献舞,这在东汉时是很流行的,并且因为汉灵帝喜好胡乐胡舞,所以现在的大官贵族基本都会跳舞。曹操因为年轻时没有学过胡舞,就要用舞剑的形式来代替。

众人应允后侍女给曹操拿来一把长剑,就见曹操在厅中舞了起来。只见他把手中长剑舞的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剑影随风而走恍如游龙......刘奉看的是心潮澎湃,羡慕不已。能把剑舞的这么好那曹操的剑术可想而知啊,刘奉感叹道。

等曹操舞完剑就该众人去跳舞了,这时刚才的乐师也奏起了胡乐。厅中诸人也就准备随音起舞,正在这时大家却见刘奉稳坐在那儿没有动静,只是面含笑容脸带好奇之色的看着大家。袁绍就说道:“梓轩为何不下来?”

“啊?这个,我不太会跳舞啊,你们跳就是了,我在这给你们鼓掌。”刘奉见袁绍叫他也去,大惊的说道。

这时大家都差不多喝高了,众人可不管他这一套,只见夏侯惇过来拉起刘奉的手就向厅中走去。

“诶,诶,诶。我真不会跳舞啊,我以前连胡舞见都没见过。”这厮想反抗,可哪有夏侯惇的气力大。一下子就被扔进了舞池。

我X,哪有这样硬逼着人跳舞的,哥们儿跳脱衣舞倒是挺在行的,就怕你们不敢看。刘奉心里反抗道。

可众人哪会听他的,把他围在中间,乐声一响大家就挥洒衣袖的跳了起来。这厮被逼的没办法,也只有学着别人奉样子跳了起来。可是越跳越别扭,越跳越跟不上节奏,踢脚的时候还差点把曹洪踢一脚,那长袖舞出去也收不回来,脚下也老踩着长衫,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这时演奏胡乐的鼓声节奏越来越快,而且还带有点现代的节拍感。本来这厮越跳就越火大,再借着点酒行加上这样的氛围,就快控制不住自己啦。所以他一听到自己有点熟悉的节奏时立刻就爆发了出来。然后众人就看见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舞蹈。

众人正跳的起兴,却听见一声古怪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当大家把眼光聚集到这人身上时,这人已经自行的“舞动”起来。众人见他时而扭扭屁股扭扭腰,扭完又向前走几步再后退几步再转个圈,然后又扭着屁股向左横跨几步再转个圈又向右做同样的动作,嘴里还一边哼着他们从未听过的曲调。众人懵了,大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连演奏的乐师也停住了,可这人还没停。

当音乐停后大厅就安静了下来,可是这人竟然好像入迷了一样。只听他嘴里又换了个曲调,唱着什么“恰恰.....”,而且跳舞的姿势也换了。只见他站在那里双脚不动,闭上眼睛,两手微微上举随着身体左右摇摆,脑袋也跟着摇晃起来,整个上身都跟着他嘴里的节奏而动了起来。众人看着看着也随着他的节奏情不自禁的摇晃了起来,都被这节奏轻快的舞蹈所迷。

刘奉越跳越兴奋,舞动的节奏也越来越大。到最后他跳的浑身都开始冒汗,就一边跳一边开始脱去身上的长衫。这时在在主位坐的曹操还有点保持清醒,看见刘奉开始脱衣服,心里一惊。赶忙跑下来拉着刘奉说道:“梓轩不可,有伤风化啊。”

这厮这才清醒过来。“啊?骚蕊,骚蕊。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哈哈,让孟德兄见笑了。”这厮打着哈哈的说道。

众人也从这“怪异”的舞蹈中回过神来,见刘奉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他自己脱下的长衫屁股还在扭动着。众人大笑不已,宴会也在众人的大笑之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