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混世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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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屠灭

大殿内,庙祝躺在地上,动不能动,口中只是不停的“善哉善哉”。老虎立在旁边,紧握榔头般的大拳,虎视眈眈。老和尚像是在一旁劝架,却又不敢说话,光着身子,哆哆嗦嗦。

这情景,郎野完全明白,定是老虎发飙,这祸惹大了,至少老和尚知道他们几个亦在这里,刚刚花猁子并无盗得地图,本打算让他重试,现在,只怕不再可能。

郎野也喊“善哉善哉”,过去扶起庙祝,又给花猁子使个眼色,朝老和尚努努嘴。

花猁子立即转身,还人家衣服去了。

“老虎!”郎野大喝一声,“为何打人?”

老虎气鼓鼓,就不说,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抹起眼泪,转身跑出大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真把郎野搞糊涂,急忙询问庙祝。

庙祝坐在蒲团上,嘴角流血,疼的呲牙裂嘴,道:“我本在此处做晚课,这厮进来,打扰我都在其次,竟然手抚圣母娘娘神像,这是大不敬,我就制止他,他非但不听,还继续摸,我就训斥他几句,这不,就动手打人,走走走,你们赶紧离开此地,我这庙小,搁不下各位大神,无论你们露宿荒野还是借住民宅,都不关我事。”

郎野忙赔礼道歉,好话说尽,庙祝就是不留人。

风舞道:“不如我们走吧,何必如此乞求,我自有主张。”

郎野明白,即使现在把庙祝塑了金身按到神座上叩拜,人家都不搭理你了,于是,带着自己的人,悻悻离开圣母娘娘庙,重新回到镇里。

奶奶的,干吧!郎野挽起袖子,磨刀霍霍,他想干嘛?他想让花猁子行窃,总不能全体满街溜达,做义工似的,逐个叫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风舞道:“老大,若想找个地方安歇却也不难,只是要委屈老大。”

郎野道:“说吧,只要不做身心摧残就可。”

“身心摧残是什么?”老虎低着脑袋,本来一直沉默,忽听郎野这个新潮词汇,一向喜欢提问的老虎终于忍不住说话。

其实郎野早已明白,老虎之前看了圣母娘娘神像喊了声“娘”,后来就溜出去摩挲,他一定是觉得圣母娘娘慈眉善目,很像他娘,他这是想家了。

郎野为了安抚老虎那“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心,好言解释道:“身心摧残就是,身体,不能受罚,心灵,不能遭虐,这对你来说好像也有点玄,通俗的讲,就是既不能挨打亦不能挨骂。”

风舞道:“都不会,而且是好吃好喝。”

郎野急忙问,“还有这样的地方,记住,我们没银子。”

风舞道:“不需要银子,也许,还有人给我们银子。”

郎野惊呼道:“全体做鸭?”

没人明白他的话。

郎野换种方式:“我们都去卖身?”

风舞就愣住,然后尴尬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找户人家,然后个个制住,我们就可以大吃大喝,好好睡觉。”

郎野突然就怒,“打家劫舍,你强盗吗,还不如花猁子去偷盗文明。”

风舞道:“老大您误会,我的意思是,把那些人全部点穴,等第二天我们离开之时,我再给他们解开。”

这主意不错,郎野点头答应。

既然想住,就住个舒服点的,那就找户富裕之家,寻了一个高门大院,风舞飞身而进,不多时,出来打开大门,把郎野几个请到屋里,郎野一看,阖府上下足有三十多口,个个呆立不动,洗脸的,喝茶的,睡觉的,缝补的,更有甚者,还有一对男女裸着全身拥抱在一起,姿势不同,表情各异,像一场雕塑展览。

郎野吩咐,先去厨房炖锅肉,吃饱了再睡。

老虎和花猁子,兴奋的不得了,这个游戏好玩,就像到了自己家,里外忙活,不多时,饭菜端上,几个人大吃大喝。

不知为何,郎野忽然想起那句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原来,轻松得来的东西都不会被珍惜,这样偷偷摸摸的饭菜为嘛这样香?怪哉怪哉!然后各住游览一番,赏月作乐,好不恣意。

忙到午夜,才打着哈欠各自去睡。

还没睡着,就听有人咚咚擂门,郎野几个一起从房间跑出,所谓做贼心虚,偷住在此,心里恐慌。

风舞告诉郎野,去门口支应,他们几个把府里的人全部归拢到一个房间集体存放。

郎野来到门口,没敢直接开门,试探的问了句:“哪位?”

对方答:“过路之人,相烦主人家,讨口水喝。”

郎野心里更慌,这话说的非常没水平,大半夜的只为喝口水而打扰人家,未免说不过去,一听就是扯谎,回道:“对不住,家里茶没了。”

对方道:“清水即可。”

郎野再道:“水缸干了。”

对方又道:“水井汲水也可。”

郎野不耐烦道:“井枯了。”

对方冷冷一笑道:“那我就饮你的血!”咔嚓一声响,大门露了一个硕大的窟窿,是被刀劈开。

郎野往后直躲,再定睛一看,大门口密密匝匝的站着一群人,少说也有二十,穿戴匪气十足,各有刀枪在手。他心里暗道,只怕是遇到下山抢劫的土匪。

为首的一个大汉应该是头领,高喊一句:“弟兄们,杀!”首当其冲,挥刀来砍郎野。

郎野转身就跑,冲到院内的花架下,拾起地上的一把镐头呼的抡向匪人,大敌当前,早忘了惧怕,想的都是拼命。

匪人见他反抗,更加火起,一拨冲向屋内,两个来战郎野,必杀无疑之态。

郎野身大力不亏,把个镐头抡得呼呼直响,却使得那两个匪人无法近身,在两匪人左右寻找机会之时,他弯身,贴着地面横扫过去,就听哎呀一声叫,一个匪人被打中脚踝处,噗通倒地,另外一匪人把刀做泰山压顶之势砍郎野的脑袋,郎野抡起镐头往上一架,哎呀,打中匪人的手腕,嗖,刀飞了出去。

郎野手拿镐头逼问道:“你们是谁?来此作甚?”

两个匪人落败,唯有老实回答,“我们在这附近山上落草,今日下山当然是为了弄些钱粮。”

这时,风舞几个人已从屋内跑出,老虎手里还拎着两个匪人,扑腾,往地上一摔,道:“老大,都不经打。”

郎野对风舞道:“几个土匪,怎么处理才好。”

风舞还没等说话,只听街上哭爹喊娘之声顿起,隔着高墙都能望见外面火光一片。

郎野再问地上的匪人,“你们还有同伙?”

匪人连连摆手,“我们的人都在这里,只因听说这户人家富裕,才来打劫,没有其他人了。”

郎野不信,告诉风舞看好这些人,他出去看看。

风舞道:“屋内的匪人都被我收拾,这几个就交给老虎三人,我和你一起去。”

郎野点头,两个人出了大门,远远望见街上亮堂堂,百姓如临大敌,正四处逃散,他们赶紧迎着过去,一男人腾腾跑来,郎野拦住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战战兢兢道:“突然来了几伙人,挨家挨户的搜寻,这个说是找个女子,那个说是找个后生,还有的说是找和尚,总之是乱了套,这几伙人,比土匪还厉害还狠毒,问完就杀,幸亏我躲在暗处,听了详细,从狗洞里爬出,你们也赶紧逃命去吧。”

郎野第一想到的是魏庆一伙,问完就杀是魏庆的作风,心里突然一喜,难道小陈又逃掉?忽然又怒,问风舞:“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如此杀人。”

说着,也不等风舞回话,迎着火光最亮处跑去,刚好碰到魏庆几个,再看他们的刀上,血淋淋,身上也是一片血污。

郎野大怒,骂道:“魏庆你妹的,难不成你是魔王托生,他们都是寻常百姓,你非得全部赶尽杀绝不成,你这样做必遭天谴。”

魏庆今晚不知为何,不甚搭理郎野,只冷冷撂下一句,“这话,你得去跟陈公子说,我只是奉命行事,若老老实实的跟我走,何来此种状况。”说完,带人想走,被郎野拦住。

“我不准你再杀无辜。”

魏庆怒道:“别仗着有个瘦竹竿就做菩萨,看你能不能自保吧。”

挥刀来砍,风舞急忙迎上。

剩下的三个知道风舞厉害,过来帮忙。

郎野忽听百姓依旧是嚎哭大叫,再想起刚刚逃跑的那男人之言,难道真的还有其他一伙恶人?朝喊叫声跑去,果然,是另外一伙,却是西夏三大高手,也正逐人打听,是找老和尚,一旦谁说不识得,他们便狠下杀手。

郎野正想找个东西,即使打不过对方,也能支持一会儿,就一个风舞,不能老是指望人家来救,却又听另外一处哭天喊地,不知又是哪一伙歹人。他此时六神无主,不知该往哪一处救助合适,

正为难之际,有两个人冲来,他一见之下,心里大喜,竟然是陈幽,另外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一手扯住陈幽,一手拎着宝剑,看样子也是一路杀过来的。

“小陈!”郎野高兴的大喊。

陈幽蓦然发现郎野,没有回应,那青年问道:“你认识他?”

陈幽点头,“他,曾经救过我。”

青年把陈幽推向郎野,喊道:“麻烦你帮我照看幽儿,我杀了这帮恶人。”

郎野抱住跌跌撞撞扑过来的陈幽,心道,你是人家的爹吗,还幽儿,总之陈幽失而复得,他十分高兴。

陈幽回头看那青年,喊道:“少麟,你小心。”

郎野拉着陈幽就跑,道:“一看他就能打,我先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魏庆那孙子正到处找你。”

刚拐过这条街,总算平静,没有杀人者,突然从暗处嗖的冲出一人,挡住郎野两个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