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隔着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段青云,那个有着阳光般笑容的大男孩,如今却是那么安静的躺在那没有一丝生机.
满世界都是荒芜,她被全世界抛弃了,就连她本人也把自已抛弃了,如果给她重新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宁愿呆在宋家过一辈子的牢笼生活,就算最后郁郁而终她也愿意,错,犯过了才知道是错;悔,却没有办法回到当初……
悠然在心里把自已平时不屑一顾的神灵都求了一遍,“只要让他醒来,她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悠然在心里默念着,就算用她的命去换她也愿意.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祈祷,让所有的神灵都保佑他快点好起来.
悠然站在玻璃窗前一步也没离开过,视线紧盯着里面的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和里面躺着的人一样目无表情,沉寂的长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然而打破这静谧的是两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
“贱人。”段其山凶狠的瞪着因为他的两个耳光而倒在地上的悠然。
“等一下我再来收拾你。”段其山转身进了ICU
原来安静的长廊上站了一排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个个高大魁梧,悠然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五个猩红的指印盛开在脸颊两旁。连非扶起她,悠然的视线落在病房里,段其山紧紧的拽住段青云的手,由于是背对着悠然,悠然看不到段其山的表情,其实不用看一定是心疼、怨恨……
段其山时不时的张嘴,好像在和医生说着什么?谈话间似乎有轻微的争执,进去几分钟的时间段其山就依依不舍的放开段青云的手走出了病房。
段其山阴冷的看着悠然,“我真想一枪崩了你。”那股狠劲透着凶残。
听到这句惊为天人的话,悠然面无表情视线使终注视着躺在那的段青云,如果崩了她能换来活蹦乱跳的段青云,那么她愿意这么做。
“把她给我带走。”段其山阴嗖嗖的说着。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上前架着悠然,她没有挣扎。
“住手。”连非蹙着眉,沉声呵斥着。
段其山的视线落在连非身上,连非快速走到段其山面前,“段叔,我答应青云要好好照顾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段其山的脸色瞬间骤变,阴云密布,也许凭他的手段和今世今日的地位,他有的是办法让悠然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可他听到连非的话是那么的心痛,他当作心肝宝贝疼的儿子在生命垂危的时刻心心念念的却是这个给他带来祸水的女人。
段其山沉着脸不发一语,给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拖着悠然走,连非焦灼的看着段其山,这个情况在他预料之内,可他已经通知了宋天瑞,他不知道宋天瑞为什么没来带她走,如果今天让段其山把她带走,那么连非可以肯定悠然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住手。”洪亮的声音响起,许言良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连非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许言良肯定是奉宋天瑞的命令来的,有他在段其山就不能把悠然怎么样了。
段其山必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面色如常的看着许言良,许言良走到他面前,小声的和他说着什么,段其山勃然变色,仅仅是一瞬间他愤怒的表情恢复平静,许言良抿着唇似乎在等段其山开口。
段其山的眸子像尖刀一样扫射着悠然,对着许言良说着什么,许言良转身走向悠然。
“二嫂,我们走吧!”
悠然恍若未闻般站在原地,她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那些凌乱的画面塞满她整个脑海,她感觉胸口异常的慌闷,眼前一片模糊……
“二嫂”许言良看着面如死灰倒地的人慌忙的叫着。
好在是医院,不一会悠然就被送到急诊室。医生从里面出来告诉许言良,病人因怀孕身体本身就虚弱,加上没有进食,营养不良、惊吓过度才会晕倒的。
许言良听了医生的话心噗嗵噗嗵的跳着,手里攥着手机,这个消息如重磅炸弹般把他炸昏了。
他思考了很久,终于拨通了宋天瑞的电话,“天瑞”许言良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叫二哥。
宋天瑞拧紧眉,他感觉到许言良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言良,是不是姓段的为难你?”
“不是的。”许言良低沉的嗓声挟杂着一丝无奈。
“不是就好,她现在怎么样呀?”宋天瑞眉宇间浮过淡淡的忧伤。
“二哥,二嫂她……”许言良欲言又止,他有他的顾虑,要是这孩子是宋天瑞的还好,要不是宋天瑞的……许言良不敢想。
“她怎么了?”宋天瑞着急的问着。
“她怀孕了。”许言良最终把这个重磅炸弹扔了出去。
沉默片刻,听到话筒传来淡淡的声音,“噢。”宋天瑞冷峻的表情瞬间凝上一层霜。
“已经八周了。”许言良想让宋天瑞自已判断这孩子是谁的。
“嗯”声音一次比一次冷。
这是隔着话筒,许言良猜不出宋天瑞这嗯是什么意思,更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他真后悔替宋天瑞跑这趟苦差。
“二嫂刚刚晕倒了,现在在吊水了。”
“嗯。”宋天瑞听着心里一颤,可他能说什么了。
“二哥”许言良不满的叫着。
“嗯”失了温度的声音如鬼魅。
许言良听到他发出的字想杀人,“二哥,现在怎么办?”
“把她带回来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宋天瑞冷漠的语气,让许言良都心惊肉跳的为悠然担心。
挂掉电话,许言良走进病房,看到床头的桌子放的粥一口未动,悠然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目光涣散。
“二嫂,医生说你怀孕了。你这样不吃不喝对胎儿不好。”许言良耐心的说着,可悠然使终目无表情。
“二嫂,你这样何苦了?就算你不会自已着想,你也应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为生你养你的父母想想。”许言良自已都佩服自已还有安慰人的本事,可他这安慰人的本事似乎没起到效果。
“二嫂,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开窍了,当初如果听我们的劝事情也发展不到这一步,你要这样下去只会害更多的人遭秧。”停顿片刻,许言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二嫂,你今天也领叫了段其山的手段,他是不可能让你和段青云在一起的,如果你一意孤行只会害人害已。”许言良觉得即使是一块冰,也该融化了,可悠然还是不为所动,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来形容悠然最为贴切了。
许言良郁闷的猛抽着烟,这情情况他真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把她带回去,他掐掉烟头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飞机起飞的时刻,许言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悠然几首是被抬上飞机的,为了安全起建许言良让一个医生随行,以确保发生意外能急时处理。
悠然睡在这奢华的私人飞机里,除了流泪她没有任何表情,她快疯了,实际上她是希望自已疯的,那样她就可以摆脱这纠缠不清的痛苦了,她也不用自责,不用带着一辈子的歉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