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璐,这个新晋的羽协副主席,不但出人出资协助了羽毛球队的建设,而她本人更是亲自参与到了队伍的日常训练中来,很有一副要和普通工作人员,运动员,教练员打成一片的样子,这倒是和以往的任何领导都不同,那些人或者还没摸过球拍或者连羽毛球用的是鸭毛还是鹅毛都不知道的,总之身为领导了的他们怎么能自降身份,总是泡在这个“浸泡”在汗臭味儿的训练馆内呢?
今天,吴文璐没有什么会议要开,所以她就又是在羽毛球馆内了。甚至有些人们开始编排什么“吴主席不是在羽毛球馆,就是在去羽毛球馆的路上”这样的话语了。
对此,吴文璐都是无所谓的大方一笑,便不再理会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有正事儿要忙的,可不是因为像他们所猜想的自己跟鲍冬归的另一层关系的缘故!
其实就在来的路上,吴文璐都还在思考该怎么跟鲍冬归说这事儿,因为就在来的路上,自己就已经接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小吴,我们的调查完全停止了!”电话那头的慵懒女声:“这一次我们前前后后调查了也有一个月了,可是居然一点东西都没有调查出来。现在我们只能根据推断来判断,他现在人应该是在澳门!但具体在哪里,人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吴文璐感到很惊讶,问道:“怎么会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啥都没调查出来也就罢了,为什么你还说我们的调查也完全停止了?”
“我也不希望这样啊!”电话那头慵懒的女声略带了点烦躁:“可是好像是‘他们’发话了,不许我们再查了!并且作为‘小小的惩戒’,梁博灿也不再是驻英大使了。我们最后一点判断还是根据他的所闻而推断的!”
“他们?!”吴文璐不由得浑身一颤:“他们怎么会介入到这种‘小事儿’中来?算了,既然他们都出面了,那我们也必须避一避风头了。再说了,事情到了现在我们也并不是很迫切的需要知道他的状况了。只是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记住纪律!”慵懒的女声瞬间变得严肃了:“只许作不许问!你又忘了吗?还是你已经无法满足你们家老鲍的尺寸,现在内心有些烦躁呢?嘿嘿!”
“这可能是几十年来一直困扰你的问题吧?!”吴文璐冰冷的反问了一句,不等电话那头愤怒的声音传来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得了,这些事儿就不跟鲍冬归讲了!还是让他当他的简单的教练吧!”吴文璐想了半天,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而此时,场馆里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运动员。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队员都差不多来齐了,可是本该早就来了的鲍冬归总教练却还是没有出现,可是一众队员们居然对这么个反常的现象好像早有准备,都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
这下,吴文璐可就惊讶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呀?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于是吴文璐叫了自己的女儿问了一下,鲍馨如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在总教练的一个抽屉里拿了一张报纸回来递给吴文璐看。《金秋十月,羽坛老帅与世长辞!》,吴文璐明了了,也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虽然自己还急着有些事儿想跟老鲍说,可是现在很明显,老鲍一定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
可是似乎事实的真相却是,此刻偏偏有人在“打扰”着鲍冬归,而且还是“不依不挠”,“变本加厉”的那种“打扰”!
栖霞山陵园,坐落在北京市郊外四十公里的一处安静,优雅的地方。那里只要天气好,每晚都能看到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的晚霞,所以才取名为栖霞山。似乎这里还有一层寓意,表示着一个人他那临死不泯的意志。这里作为一个新开的陵园,却总会有一些大人物选择葬在这里,而不是那个已经不能再彰显个人价值的BBS公墓了。
一代传奇,当球员的时候,是男双冠军;当教练的时候,更是冠军教练。手下带出来的弟子,不计凡几!全都有羽坛霸主级的实力,为中国甚至世界羽毛球史都留下了重重一笔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能够进入总局,能够开始“吃香的、喝辣的”了的时候却突然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辞去了自己一切的职务,当了一个“平民老百姓”。现如今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了这里。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当初您为什么非要那么坚决的离开?又是为了林战吗?
想着想着,鲍冬归的拳头就握了起来,甚至因为握得太紧,指甲都把皮割破了,血都流出来了,可是鲍冬归都没有感觉到。
难道我们就不是您的队员,您的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的把您所有的爱都给与了林战他一个人?您知不知道,我们都好嫉妒他?
可是又是为什么,您既然把您所有的爱都给与了他,那您为什么不能选一个近点的地方“就寝”呢,那样您不是能离您心爱的羽毛球近些?离您心爱的孩子们近些?更离您临走了都还念念不忘的林战近些?
李老爹,您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场面吧。您用您的一切为林战打下的位置,被他的偏执和傲慢丢了个一干二净;而您一直不怎么待见的我,却一步步通过自己的努力登上了您当年的位置。
李老爹,您永远无法理解我对您的爱有多深,就像您同样无法理解我对您的怨有多深一样。是您发现了我,提拔了我,教导了我,给与了我!这一切,我鲍冬归没齿难忘,可是我也是个人啊,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怎么能不逐渐的感觉到其实您为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在给林战做铺垫,我,不!应该说是我们所有人,都只是林战的陪练,我们用我们的青春年华,您在用您的一生心血都是在陪林战这个“太子”读书!
说实话,老爹,我们都嫉恨的快要发疯了,可我们都忍着,因为我们爱您,您做的决定我们哪一次有违背过?!既然您选择了林战,那我们就一条路走到黑,赔上性命也跟着林战了。
可是老爹呀,您是不是自己最后也后悔了,所以在您临行前才会有那声哀叹呢?!林战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在您最后的时刻都没来看您,他居然还在跟黄宝珍……不说了,老爹,咱们不说了!免得让您也生气,今天我来看您了,陪您老聊聊天,喝喝酒。至于林战,您放心,我会打的让他知道什么叫疼的。
什么欧锦赛冠军教练,什么羽坛传奇教练;老爹,您到时候睁大眼睛看着,明年奥运会的时候,我会率队在他林战的家门口好好的教育他一下什么才是羽坛霸主的实力!老爹,这次您咋说都该支持我一次了吧?!
“谁说的?你算什么东西!”募地,一个蛮横的声音空地里炸响了。鲍冬归先是一惊随即就是大怒,居然有人胆敢打扰自己跟老爹之间的交流。
可是待鲍冬归看清来人的时候,自己反倒是蔫儿了:“主席,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