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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蝼蚁,不值一提,为了个小贼动肝火大不值得。况且这贼子修为浅薄,真气被人强行拔高,杂乱不纯,想来殷开山也不是真心收徒,不必把他放在。”
李元化开口拦了一下,刘海听到柳白石应了一声,紧接着耳边传来破空之声,二人却是已经远去。
“好个区区蝼蚁,不值一提!一朝得道,看旁人便是蝼蚁一般的东西,世间哪有这般道理?倘若我修为再高明百倍,到了金丹境界,岂不是可以随意将他们生死操纵把玩?哼,总有一日,我要叫柳白石和李元化把今天的话吞回去!”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刘海身上穴位才自行解开,这小贼低吼一声,一拳击在坚硬的土地上,拳面都被磨破了,鲜血淋淋,他却恍然不绝,只觉得胸中有团怒火久久不息,一种不甘的情绪充斥脑海,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诅咒。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等慢慢冷静下来,刘海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身在二龙山时,也受过许多委屈,比起今日更有甚之,只是自从修炼一来,便觉自己飞黄腾达,心思有些轻飘飘,今日被唤作蝼蚁,倒有些压抑不住火气。
“倘若我有足够力量,也可以把这个柳白石踩在脚下,一句话定他生死,不管他是否愿意。这亦是人间常理,不必太过在意,空结一口怨气对我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心中想通这些事情,一口气才算咽了下去。刘海在附近找了个隐蔽地方休息,把真气运转数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把李元化所说的什么“真气不纯”的话抛到脑后。
天明时继续赶路,不多久便来到先前撞见殷开山李元化二人斗法的镇子,不费什么力气,把两件法器找了出来,刘海立刻想要尝试炼化。
原本只有修练到温养境界,体内真气转化成法力,凭借法力才能祭练法器,使之成为本命之物,旁人夺之不去。以刘海眼下境界,感应也未修成,只能尝试破开禁制勉强使用,想要炼成自家法器,没有任何可能。
祭炼过的法器,其中蕴藏了使用者的法力,就算被旁人夺去,也可轻松召唤回来,旁人想要夺去使用几乎不可能,除非杀死持有者才可。但以真气强行破开禁制的法器,便如同习武之人的兵器一般,只要落在别人手中便算换了主人,而且无法发挥出全部威力。
这些刘海心中十分清楚,但他没有生出法力,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在镇中选了一处未有烧尽的房屋歇息,深吸口气,四周传递过来的焦灼气息勾动体内火焰神刀真气,让他略微有些兴奋。
这小贼当先把九天玄火册取了出来,这件法器只有普通书本大小,是用九块昆仑特有的白玉叠合而成,光是材质便不是世俗金银能够买到的宝贝。刘海在手中把玩片刻,不禁庆幸,当初阴差阳错没有把这件法器真个卖了出去。
当初殷开山给刘海讲解法器时,并未传授他祭练之法,故而这小贼只能尝试最普通的手段,将真气打入,强行冲开里面禁制。刘海亦是十分谨慎,先将火焰神刀的口诀运炼数回,待得体内真气达到巅峰状态后,才将大喝一声,全身力量运于掌心,直往九天玄火册当中打去。
只是没想到稍一接触,立时有股反震力量,把他手臂弹了开,这股力量极为猛烈,直把这小贼撞了个仰面朝天,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宝贝,怪道能杀死赵人莽!不过没法炼化,着实叫人郁闷。”
越难祭练的法器威力越大,刘海试了一回,连第一层禁制也未接触到,便吃了闭门羹,知道自家实力不济,心中一时喜忧参半,有些悻悻地把这件法器收了起来。
“炼血袋是烈火门独门法器,炼化起来应该比较容易,九天玄火册不成,我就先把这件法器炼来使用。”
刘海略略调整状态,把注意力放到炼血袋上,这件法器是烈火老祖亲炼,虽然没有几层禁制,但手法高明,内里有间房舍大小的空间,偏偏佩戴起来没有半分重量,妙用无穷。
刘海将真气注入,立刻感应到被一股力量阻住,这小贼有了九天玄火册的经验,便不肯莽撞,只在双手上不断加力,待得到了承受极限之时,便把双手猛然一震,将所有真气孤注一掷,打入炼血袋其中。这次把握的恰到好处,刘海察觉到炼血袋中阻力顿消,真气仿佛穿过一道墙壁,一间房舍大小的空间,立刻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炼血袋的妙用已经掌握。
炼血袋中金银珠宝分开两堆,衣衫兵器常用之物尽有,刘海心神一动,便可看到里面任何东西。
“好宝贝!师父空口说时,我还道有些夸大,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好东西。这下发达了,就算不去投奔黄衫军,转去南方,隐姓埋名,这些钱财也够数辈子安稳生活!”
骤然见到满地金银,刘海顿时心驰神摇,把无法打开九天玄火册地失望心思抛诸脑后,脑海中好好规划了一下自家未来生活。但他如今眼光也变得高明,微微失神之后又自恢复过来,定了定心情,忖道:“方才第一层禁制便差点耗去全部法力,看来后面一层更加困难,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炼化。不过第一层里面东西已经够多,我做人不好太贪,第二层待我突破感应境界之后再作打算!”
刘海将真气凝聚,试了试,果然无法突破第二层禁制,这才收了心思,心念一动,从炼血袋中抓出一套蓝色劲装,把大旗兵服换了。一振衣衫,感觉相当满意,这才跳起身跨着步子,往汉阳城方向赶去。
在汉阳之前还有个唤作流沙镇的宅子,正午时刘海恰好赶到这里。
这寨子同二龙山一般,原本也是个贼窝,只不过寨主不识好歹,黄衫军前来收编时,率领几百号贼子负隅顽抗,结果是山寨直接被夷为平地,自己也被乱箭射死。依附山寨的人不少,黄衫军也没有赶尽杀绝,把此处慢慢发展成了村镇,为前方战事供给钱粮。
虽然眼下战事汹汹,但有黄衫军保护,这座村镇倒还太平,偶尔有客商前来,倒也欣欣向荣,只不过大旗军临城下,流沙镇也充满战前紧张的感觉。
刘海在街上行了几步,忽然心中一动,瞧见远远镇子中央有座宅院上空,隐隐有黑气升腾,但他毕竟未有突破感应,难以细查天地之间的气息变化,故而也不好确认,况且刘海一心赶路,更不想惹什么麻烦,眼光一扫,瞥见前方家小店做酒菜生意,便径自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