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只是那个人在船上练剑呢!!没办法人家就是身手好,差点就把船给震塌了呢呵呵…”
“……”
我低头准备朝船舱里奔去。,一个人拍上了我的肩,“丫头你这谎话编的可真好,”
我使劲扯了个厚颜无耻的笑,“多谢夸奖。”
爷爷他们出来了。
“小雾发生什么事?”
“喔爷爷我没事,大家都没事,刚刚人家练武呢”
云满拿眼鄙夷了我一下,“你是不是又摊上什么刺激的事情了?”
“是的,有头大白鲨看上我。”
云满,“………”
洛亚威船长,“哈哈…”
爷爷开始语重心长的说落我,“以后晚上不要再出来了,这里是深海,你一个姑娘家的…”
我摆手,推动爷爷往船舱里进,“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阿爷啊!”
“知道了不行要做到,”爷爷指了指脑袋,给了我一记警告的眼神。
给爷爷推回了房间,松了口气,露娜披着头发站在旁边,问我,“真的没事?”
“没事…就只是…”我降低了声调,偷偷捂嘴对她说,“遇到了一头大白鲨。”
露娜无奈,“满足好奇心之前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先去睡了。”
我捂嘴打了个哈欠,“嗯我也睡了,”
没想到转身看见了洛亚威船长正走在通道里要往甲板上去,忙着跑上前拦住,“洛亚威爷爷洛亚威爷爷!!”
您不能朝那里去,会惹到鲨鱼的,”
洛亚威船长不明所以的回头。
我抬手比划,“您暂时还是别去甲板了,小心会惹到鲨鱼的。”
他拍怕我的肩,“放心吧那白鲨是不会再上来的。”
我疑惑趁机探问,“为什么不?”
我想起在阿尔斯海域里遇到的魔鬼鱼,被我们伤了左翼,就带着魔鬼群来攻击我们的事儿,心里就是一抖,“鲨鱼性情残暴,刚刚它被洛隐伤了左翼,它会不会带着它的同类来攻击这条船?”
“洛尔号不容易被攻破,更别说这条鲨鱼根本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
洛亚威取掉了吊在腰前的酒袋子仰头喝了一口,“它遇上了洛隐。”
一个荒缪的解释,刚刚洛隐放走了它,难道…他们还认识…
但这说不通,要真认识他就不会一剑上去捅了它左翼,而是像我和小黑那样去交谈了。
“洛隐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继续问了下去,老人笑笑,从嘴里往上吹着气,吹的胡子都飘到了脸上。
“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孤寂的人。”
我回味洛亚威船长的话,迷迷糊糊的摸回房间,连手都没用,直接用头撞开了门。
我揉了揉差点疼晕过去的脑门,对面门口的云满笑的岔气了,我想也不想抬手砸了个东西过去,
“咦…”云满被亮光刺了眼,接在手里,好奇的举着看,“这是个什么?”
邃又匆匆跑上去,从他手里给抢了回来。
“砰!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将那只刚刚还在嘲笑我现下闪动着被抛弃的可怜小动物的无辜眼神的家伙给毫不留情的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午时,洛亚威船长就将我们送回了小岛上,爷爷邀请他们来岛上做客,被婉拒了,为了表达谢意爷爷送了洛亚威船长自己酿的米酒。
他们的船已经起航了,洛亚威船长和水手们都站在甲板上和我们告别。
眼睛朝甲板上的人群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唯独不见洛隐,其实不用刻意去打量,如果他站在甲板上,应该第一眼就能看的见。
唉…
到底是救了我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出来道别呢?
“小雾你在看什么?”云满凑过来。
“再找那个救了我俩命的人。”
云满听后也在找。“是啊,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我低头失望叹息,“他根本没想到要和我们道别啊。”
“唉唉小雾快看!!”
“什么?“再次抬头,
“他出现了。”
果真是…出现了。
他从船舱内慢慢走了出来,立在桅杆下,本是眺望海面的,突然就瞥到了我们这里。
我蹦跳起来深怕他看不见我,朝着他的方向猛招手。
船已经开出很远了,他的眼睛不再看向这里…
直到洛尔号微妙的成为海上的一个小小的孤影,遥远的只能瞧见始终在海面上高挂鼓动的三只云帆…
、有人突然拽住了我胳膊,示意我停下来,“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再往前跳一步,就能蹦进海里了。”
我渐渐停下,随着心头激荡的情怀慢慢褪去,有一点空,
我们的命,是洛尔号救的。
回头看见大家还站在这里,都一个没动。
云满展开手臂,“终于都回来了!”
“少了他们。”爷爷也在瞅着海面闪动着迎风干涩的老枯眼,
我们四个相互看了眼,突然明白那些被丘特带下去的人,和之前失踪的渔民都不可能再回来。
不久耳边传来骚动,正是来探望我们回来的镇民,爷爷望着他们满怀激动期望的眼神,实在难以开口交代那些对失踪的家人仍抱有希望的妇人孩子…
不久之后,整个兰芷岛民都围站在码头,一起向海里抛洒祭品,祭奠失踪未曾归来的渔夫,特意请莫尔顿长老作了一场法事,去为他们的孤魂引路…
此前莫尔顿长老曾叮嘱过失去丈夫的妇人们不要哭泣,这使得他们丈夫的魂魄归来也会跟着伤心,
但法事做到最后一刻她们都从隐隐的哭变成嚎啕大哭…
莫尔顿结束,有不少孩子围上前去问莫尔顿长老,‘是不是只要您施过法阿爹就可以回来了?’
莫尔顿摸着一个孩子的头,“对,这样你们迷失在海上的阿爹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同样失去阿爹的东东欢喜的去拉他阿娘的手,“阿娘阿娘,阿爹他就快要回来了。”
他阿娘是一直忍着流泪的人,听他这样说蹲下身对他点头“是的东东,阿爹他就快要回来了。”
“那娘哭什么…是在高兴吗”
她摸了摸孩子的脸,“对,阿娘高兴。”
……
风儿似乎跟着带了凄凉的忧伤微微漂浮在空中…
如果不是小时候经历过失去阿爹阿娘的那种感觉,我怎样都体会不了现在这群小孩子的心境,他们和大人不一样,大人会痛苦,也会很快理智的接受现实,而小孩子往往总是把没有希望的事情,给不断的幻想成希望…
在他们的心里或许还不一定了解死亡代表的真正涵义,也不会明白突然之间自己最亲的阿爹为什么就不能回来了,这不是处于一种无法接受的情况下,而是处于一种根本不可能相信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