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被他跑了!”柳仟柏用灵识搜寻了整个大厅,也没有发现半点影踪,气得直跺脚。
“嗯?我相信他没有离开这座城堡。”小雅很仔细地查看了大厅的各处窗户和大门、墙壁,上面并没有丝毫的鬼气残留,这说明那急色鬼并没有离开城堡旅馆,肯定还留在这里,“仟柏,你能感受到那个老嬷嬷的气息么?”
“老嬷嬷?没有啊,这大厅里一点生人气都没有。”柳仟柏听到小雅的发问,一脸的问号,不过这大厅此时除了门外呼啸的风雪外,的确是一点生人气也没有。
“看来驯养急色鬼的,就是那老嬷嬷了,她隐藏得这么深,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小雅闻听此言,当即把来到旅馆后所经历的事情一件件串连起来,发现那老嬷嬷的嫌疑最大。
“这老嬷嬷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肯定知道急色鬼的事情,我想,这旅馆发生那么多起失踪事件,必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小雅理清了头绪后,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
“老嬷嬷?”
“没错,小师妹,你还记得我们到这城堡旅馆之前的事吗?在山腰听到的昆仑洞天的求救频率?”
“记得,和这有关系么?”
“很有关系。”小雅一边回答着柳仟柏,一边一脚将前台后的一扇大门踹开,“古时有邪教道人,取千万少女之血,来喂养妖兽,再取其之精血,永驻青春。”
在那城堡旅馆之下,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狭窄的隧道,影煞正不断沿着隧道飞速移动。凹凸不平的隧道很深,不断地向下延伸着,看影煞的速度,此时恐怕已漂到了大别山的山腹之中。
影煞漂浮了一段时间之后,前方忽然平坦起来,原来这人工隧道尽头,竟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洞,洞中插着几把明晃晃的火把,使洞中的情况一目了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进入洞中,便可以看到洞府地上,有无数条黑色的墨条,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从四面八方拢向中心。
在阵法的中心处,是一个椭圆形的巨大铁笼,铁笼上贴满了法咒,令人不能一窥全貌,而那老嬷嬷,就站在铁笼旁,此时她换了一身道服,手中拿着一张鲜红色的符咒,正在那闭着眼睛,嘴唇不断地抖动默念着。
每默念完一段咒文,她便将手中的鲜红咒符抖动一番,每次抖动,铁笼就跟着不断震动,里面所困着的怪物,似乎随时都会破笼而出。
而那地上的阵法,则在铁笼剧烈抖动之时,不断地闪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像在克制着铁笼中的怪物。
“嬷嬷!”影煞见那嬷嬷正在做法,本不敢出声打断,可是现在火烧眉头,只得硬着头皮出声。
“嗯?!”嬷嬷被打断了法术,手中的红色咒符也随即燃烧起来,她愤怒地扭过头,盯着影煞。
“嬷嬷,大事不好了,旅馆中有修道之人,我已经被发现了。”那影煞还未等嬷嬷出言骂人,急忙解释道,“我只取来了两个女孩的鲜血。”
“没用的东西!是什么人竟然敢坏老娘的好事?”一听完影煞的述词,嬷嬷一时气得“咯咯”直咬牙,脸也因着愤怒而变得扭曲丑陋起来。
“是那两个女的!”
“那两个?看去她们一点异样都没有呀?!”嬷嬷一听,也吃了一惊,在她的印象中,小雅和柳仟柏看上去只是两个弱小女子,“你没有看错?!”
“当然是她们!嬷嬷,她们阻止了我取第三个少女的鲜血,还在我头上来了一拳!”影煞将脑门凑了过去,想让嬷嬷看他头上的伤痕。
哪想到嬷嬷根本懒得看,一拳将那影煞打飞出去,骂道:“废物,不管是谁,都不许阻挡我要做的事情。”嬷嬷将影煞揍飞以后,掐指算了算时辰。
“糟了,现在已经快午时一刻了!先把那两个少女的鲜血拿来!”一看时间快过了,嬷嬷管不了那么多,赶忙命令影煞将那少女的鲜血取出来。
影煞被揍了一拳,却也不敢抱怨,只见他那虚无的身子突然裂了开来,两团还未凝固的血球从中飘出。
在两团血球中,还隐约能够看到尚在血液中挣扎的少女的冤魂,嬷嬷伸出手,那血球便漂浮到了她的手心。
那血球中的冤魂,似乎己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他人的口腹之食,冤死的不甘的她们,纷纷在血球中尖叫怒吼着。
冤魂的叫喊不断地回旋在洞穴之中,可是老嬷嬷听到这些凄厉的喊叫,却似乎听到了世上最为优美的音乐,那张扭曲的脸上的笑容,诡异地舒展着,令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哈哈哈,别怕别怕,你们将会感到荣幸的,为了成为我青春永驻的祭品而荣幸!”那嬷嬷伸出另一只手,在两团血球上,轻轻地抚摸着、安慰着。
铁笼中的怪物,似乎感受到了嬷嬷手上的两团鲜血,极为亢奋,而铁笼,也随着嬷嬷两手捧着的血球渐渐地靠近,而越发剧烈地抖动起来!
老嬷嬷手捧着那两团鲜血,在血光之下,她的笑容越发的阴森,脚步一步步逼近了那阵法之中的铁笼。
笼中之物受到那新鲜血液的诱.惑,不断地震动着铁笼,好像随时就要破笼而出,可是每次都被地上的阵法给镇压下来。
“天官赐福,生门尽开!”老嬷嬷走到了铁笼之旁,空出一只手来,在空中虚点了几下,只见一道黄光从她的手指射出,点在了面前的铁笼上,黄光所到之处,那些符咒纷纷散开,自动地开出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嬷嬷见开了铁笼,忙走了进去,原来那铁笼之中,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只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狸子,被一条条符咒捆绑在铁笼正中的一根铁柱上。那狸子见老嬷嬷手持两团鲜血进来,立即浑身颤抖起来,似是对她手上的鲜血极为害怕,因它不停的抖动,使整个铁笼也都晃动起来。
可是那铁笼才一晃动,阵法之力便循着铁笼之中的铁柱传递到了狸子身上,那阵法的镇压之力何其厉害?不一会就将狸子震得翻起了白眼,奄奄一息。
嬷嬷走上前去,一把手捏住狸子的下巴,被外力的迫使,狸子的嘴巴也张了开来,嬷嬷见状,立即将手中的两团鲜血一股脑都灌进了那白狸的嘴中。
那血球入口即破,一阵阵血腥之味顿时直灌脑门,令那狸子尖叫着醒了过来。
可是为时已晚,那两团血球早就流进了狸子的喉咙,再加上老嬷嬷依旧使劲的捏着它的下巴,根本无法动弹,白狸虽然极度的恐惧,浑身又不断地挣扎起来,可是无奈周身被捆锁在铁柱之上,浑身无力,只得由着新鲜的少女血液渐渐与其融为一体。
“更近一步了!”老嬷嬷露出了狰狞的嘴脸,盯着此时不断在与血液融合而浑身抽搐的白狸,就像一个盗贼,看见了一件无价之宝一般,不能自己地瞪大着眼睛。
这不仅是一个邪恶的法术,更是一个沉淀着她梦想的东西。
“嬷嬷!危险!快出来!”可是身在铁笼之外的影煞,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白狸的危险之处,见那嬷嬷被白狸迷得神魂颠倒,连忙出声阻止。
还好那嬷嬷的心智超乎常人的坚定,影煞之声虽然无法点破她的魔障,可是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果然,被影煞一叫,老嬷嬷及时止住了伸出去想要触摸白狸的手。
“好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入了魔的老嬷嬷赶忙一边平抚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退出了铁笼。
就在她退出铁笼后,那铁笼上所贴满的符咒也自动纷纷闭合起来,而在那符咒闭合的瞬间,白狸那因为痛苦而紧闭的双眼,微微的张了开来,带着无比的怨恨,看着那老嬷嬷即将被符咒所遮蔽的身影,一丝无比的遗憾流露殆尽,随着体内那少女鲜血为引子的咒法开始发动,无数的阴气都被那布满了整个洞府的大阵吸进了白狸的体内,一瞬间它便痛得晕眩过去。
“师姐,这里好臭!”随着小雅一脚将那大门踹开,柳仟柏立即持剑闯入,可是房中迎面扑来的,是一股腐朽扑鼻的尸臭之味,害得柳仟柏赶紧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疾风尽起!”小雅也闻到那股尸臭味,皱着眉头,双手一点,一个风刃所形成的小龙卷便脱手而出,刮进了房内,那龙卷疾风就如一个风力吸尘器一般,在房中各个角落很仔细的刮了一遍,将所有的尸臭之气都尽数囊入了在内,这才晃晃悠悠的飘回了小雅的手中。
小雅皱着眉头看着那已经被尸臭之气染成了漆黑颜色的小龙卷疾风,可这大厅四处密封,尸臭之气也是凡间三害之力,小雅想了想,便将那小型龙卷风压缩成为一个黑色的小球,随手抛进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柳仟柏早就趁着小雅收拾完尸气后,飞身跃进了房内,发现这房间四处密封,而且没有任何光源,哪里看得清楚?柳仟柏剑尖一指,一粒青绿色的荧光种子便被她甩到了墙上,不到片刻,那黏在墙上的种子,很快就发了芽,在那墙上爬满了一片,随着种子的发芽,房间也被一片青绿色的荧光所照亮,终于可以看清楚房中景象了。
小雅走进房间一看,只见这房内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土黄色的泥土,一堆又一堆地趴在地上,显得房内极为的混乱肮脏,那泥块,竟连床榻之上都有,一点都不像是住人的房间。
虽然小雅已经指使那旋风刮干净了所有的尸臭,可是那床榻之上,还是能够隐约闻到一丝的恶臭,想那床榻之中的尸臭之味,肯定经过多年的沉淀,早就深入骨髓,臭不可闻。
柳仟柏最怕恶臭,尤其是这种世间三大恶臭之首,始终都是捂着鼻子,站得离那床榻远远的,挑开那都是泥土的被窝,那床榻上的恶臭,原本被被子掩盖了少许,小雅她们还是勉强能够接受,可是将被子一挑开,一股更加恶心的画面便映入了眼帘之中。
原来那被窝之中,不禁恶臭冲天,还爬满了无数的尸虫,混合在泥土之上,密密麻麻,还好小雅和柳仟柏均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这虽然恶心了一点,还不至于让她们掉头就跑。
“哼,看来这旅馆不是一个鬼,而是两个鬼嘛!”小雅见到这一幕,心中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原来那老嬷嬷早就是身埋黄土的死尸,竟然妄想借上古邪法,化尸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