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上谢了残红,绿叶缀满了树梢,正是春意正浓时。
人都说三分春色二分愁,直到如今衣云才深切地体会到。
自从被雪曼罗鞭打后,衣云便未被君凌天囚禁在那间小小的斗室中。
她可以在院子里随意走动,但,却永远走不出这个院子,也永远走不出在暗处监视她的人的视线。
日日无事可做,如同一个深闺中的小姐,这种清闲的日子让衣云难以打发。
君凌天无事时便来逗弄衣云,有事时便几日不见人影。
背上的伤已痊愈,且没有留下一丝疤痕,君凌天的伤药看来是极其珍贵的。
花丛中,花开正盛,香气怡人,衣云独坐,任微风轻拂她的长发。
有一瞬间,脑中竟是空白的,不知在想什么。
而后,娘亲,外婆,张妈,清心公主的身影在脑中一一浮现,不知,她们可好?丝丝惦念在心头,萦绕。
最后,龙莫那白衣飘扬的身影便侵占了她的脑海,她还在惦念他,可他想是已和月下香拜堂成亲了吧,新婚燕尔,想是极其幸福吧。
思及此,衣云不知道自己的眸子变得幽深迷茫,如清澈的湖水升腾着迷蒙的水雾。
天洁净的一尘不染,风和煦的薰人沉醉,而衣云的心却被一层冷意笼罩。
何时才能从君凌天的魔掌中逃逸。
衣云悠悠的叹气。
假山旁,君凌天负手凝立,衣云的茫然,衣云的思念,衣云的忧伤,衣云的轻叹,他都尽收眼底。
他俊美冷魅的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眸子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光。
君凌天修长的手,毫无预兆的出现,扼住了衣云的雪颈。但,没有压迫,仿若情人的轻触,却,威胁力十足。
没有尖叫,没有挣扎,衣云很平静,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激起这个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衣云的眼波流转,清澈沁人,冷漠地直视君凌天。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想别的男人!”
“你可以囚禁我,可你------无法囚禁我的心。”衣云冷然出声。
“是吗?”凌天缓慢地俯首,黝黑的眸子带着冷烈的寒意,慢慢地逼近衣云泛白的玉脸。
“是的,除非我死。”
君凌天凤目微眯,眸中有火焰在跳动,危险的火焰。
“很好。”冷然的话音吐出,他的手微微加力。
蓦然的窒息让衣云本能的挥手击打,但他却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放手,你---这个恶魔!”断断续续的话,释放着她强烈的恨意。
凌天的手蓦然松开,可并未离开衣云的脖颈,他的手,蛇一般的滑到衣云的后脑,抵住。
衣云被迫笼罩在他迫人的气息里。
唇,轻勾出一丝邪笑,眸,却冷意慎人。
“你求我呀!求我,我会放你走,放你去找那个人!”轻飘的语气。
让她求他?她不!宁死也不!
“你可以杀了我,但,别想我求你。”
“你这么想死吗?那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话音未落,手再次加力。
不能呼吸,头开始发昏。
他又黑又冷的眸子近在眼前,宛若勾魂使者。
要死了吗?这是衣云第二次嗅到死亡的味道,两次都是脖颈沦陷在同一个人的魔掌中。
就在她觉得自己真的要过鬼门关时,一丝新鲜的空气,渗入了口中,她贪婪的呼吸着。
意识渐渐的恢复,头脑开始清醒。
她蓦然发现,是什么封住了她的唇,向她的口中渡入空气。
睁开双目,一张放大的男子俊颜近在眼前。
是他,他的唇贴着她的唇。他吻了她,他竟吻了她!
明白了这一件事,衣云蓦然失控了。
狠狠地推他,打他,踢他。
“魔鬼,流氓,下流,无赖,你该死,你滚开!”所有衣云能想到的恶劣的词语从口中逸出,但仍不足以解恨。
她必须离开他,离他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见他,不!生生世世都不要见他,如果她有能力杀了他,她一定会的。
她将恨他,恨他到死,死了都恨他,恨他生生世世。
而他,却轻轻地笑了,是甜蜜的笑。
品尝到她的滋味,让他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不管当初抓她是因为什么理由,如今,他都决定,永远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