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
对于一个自由人来说,两天的时光其实是很容易打发的,但对于一个囚犯而言,就不那么好过了。
而衣云被扔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整整两天了。
再一次的成为某人的囚犯,滋味还真不好受。
这是一件布置得很是雅致的屋子,但好似很久没住人。
屋子里摆设的不算华丽,但也很雅致。
门是锁着的,就算她使尽全力去拉,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窗是用木条定着的,就算她全力去推,也是丝毫不见松动。
这哪里是屋子,简直就是一间固若金汤的牢房。
知道自己是没法逃走了,衣云便坐下来细细的思索。
这个君凌天到底是什么人?
他若仅仅是龙莫的仇人,他大可以去找人刺杀龙莫。若是要抓一个人做人质的话,那也轮不找自己这个小丫鬟,抓月下香这个正牌的王妃就行了,何必还要换回自己。若是说因为自己上次的得罪吧,好似又不至于,若是那样,他大可以将自己一剑杀了了事。何必将自己囚禁在这里。
难道自己不过是被猫抓住的小鸟,他并不急着吃了自己,而是在玩弄自己么?
到底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这个君凌天不简单,越想越觉得他人真的可怕。
衣云本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是命运竟然将她推到这样的境地,真是始料不及。
但不管如何,衣云都不愿屈服于现状,她还是想逃。不过这一次大约是不太容易了,毕竟上次自己从他的手中溜走,是个意外。像君凌天这样的男子,自己从他的手中逃走一次,对他而言,大约已是奇耻大辱了吧,哪里还允许自己逃走第二次。
门外忽然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门开了,然而随即又关上了。
门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饭菜已经送进去了。
衣云这才注意到地上多了一碗白饭和一盘凉拌黄瓜。
这个君凌天还真是吝啬,竟然让她吃这么惨淡的饭菜,记得上次在山洞里还有包子有肉呢!不过不要紧,谁让自己得罪了他呢?无妨,再难吃也要下咽,填饱了肚子也好想法子逃出去。
刚刚端起饭要吃,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这屋里是谁?”
“不知道。”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
“是男是女总知道吧?”
“女的。”
“开门我看看。”女子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不行!主人吩咐过,任何人不许进去!”
“你敢阻拦本公主?”
“不敢,小人只是仅遵主人的命令。”
“公主?”衣云放下碗筷,难道是清心公主?不可能的,清心公主怎会在这里?而且这声音不像,没清心的嗓音柔和,但比清心的嗓音要清脆,可南龙国除了清心没有别的公主了。
“你是清心公主吗?”衣云还是忍不住问道。
门外顿时没了声息,半晌,那女子道:“这么美的声音,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子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快开门,不然我拆了你这里。”
“小人真的不能开。”很无奈的声音。
啪---
很响亮的声音,“今日我非看看不行,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女勾引了我的君大哥。”
这决不是清心!但她是谁?竟是这样的刁蛮。
那个守门的想是挨了耳光。
紧接着听到开锁的声音,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屋子里很暗,蓦的打开,门外强烈的光线让衣云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眯起双目,抬首望去。
门口站着一位红裳女子,身材比寻常女子要高些,肤色也比寻常女子白些。
待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衣云不禁惊的咦了一声。
奇的是她的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竟闪耀着玫红色的光芒,她的眸子很大很明媚,睫毛长而翘,眼珠是幽兰色的,而顾盼之间却又泛着深邃的紫色。鼻梁略高,嘴唇稍大,虽说容颜怪异,却搭配的很协调,衣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很美,且美的耀眼夺目,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
她的手中握着一条长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女子见了衣云,同样的惊异,竟愣在了那里,握鞭的手似在微微颤抖。
“你好美,”她喃喃地说道,接着又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个俘虏。”衣云淡淡地说道。
“俘虏?是君哥哥抓你来得?”
“对!是君凌天抓我来的。”
“他为何抓你?”
“那你应该去问他,我怎么知道。”
“是不是你勾引了他?你喜欢君哥哥?”女子说着,手中的鞭子已经如游龙般的飞了起来,衣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衣云黛眉轻蹙,不自禁的苦笑,这样的状况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君凌天的情人殴打。竟有人吃她的醋?而这个女子,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刁蛮,脾气也转得太快了,不过这样的女子配君凌天这样的邪魔,倒也合适的紧。
“还敢喜欢君哥哥么?若是再勾引君哥哥,我下次打得就不是你的后背,我会毁掉你美丽的脸蛋,看你还拿什么勾引人!”女子的眸子因为怒气而变成了深邃的紫色。
不过,虽说打了她,衣云倒并不是特别讨厌这个女子,她看上去很直率,让衣云不自禁的想到清心公主。
衣云酸涩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喜欢他的,我宁愿死掉,也不会喜欢这样一个恶魔!”衣云有些恨恨得说。
“真的吗?既如此,我要你离开这里!”
“离开?!”衣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这个女子没搞错吧,竟要放她走。
“你速离开,我带你走。”女子说着,便抓住衣云的手腕,向门外走去。
然而门口,一张俊美无邪的面容正对着她们,是两日不见的君凌天,此刻幽灵一般的冒了出来。
他在门口负手而立,看样子不是刚来,他的脸色阴沉,眼光冰冷。
这个男人,他的出现总是使她紧张的喘不出起来,虽然如今的她对他并不害怕。但她总觉得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
他似乎在生气,这个男人,一会儿冷的可怕,一会儿邪的怪异,一忽儿冷冰冰,一忽儿笑眯眯。
衣云真的有些捉摸不透他,似乎永远猜不到他下一刻的反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