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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护国侯府

“启禀侯爷,属下最近追查到一个小镇时,夫人就失去了消息!”

“什么,那个同行的男人呢?”

“那个同行的男人也失去了踪影!”

“继续追查,多派些人去查,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夫人找到!”

“是,侯爷!”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杜梦白痛苦地呻吟,如果不是害怕她见了自己逃的更远,再也不愿见他,他早就去亲自寻找她了呀,她走了,也带走了他的心,他已经是个没有心的男人了!

黯黑的深夜里,云淡星稀,一条黑色人影如急电一般,倏忽贴向护国侯府。

只见他身形微拔,竟悄然无息地跃上数丈高的院墙,轻功之高,世上难得几人,是个武学高手!

黑衣人几个翻身,轻巧地翻墙而下,疾步在侯府内潜进,对府中地形似了若指掌。

不消片刻,他已在杜梦白的寝室之外。

“什么人?”护卫尚未及上前,便被黑衣人封住穴道,一个个非但出不了声,连身子也动弹不得。

露在黑巾之外的那一双眼闪过一抹诡笑,随后黑衣人进入杜梦白的寝室之中。

昏黄的烛光下,杜梦白独自对着一幅画像叹息。

画中人是个眉眼间带着无限妩媚的绝色佳丽,可想而知,倘若真人在眼前,是何等活色生香的一个大美人?

“人在的时候不加珍惜,如今这般做姿态,不嫌太迟了?”黑衣人站在杜梦白身后,语带讥消地出言苛责。

杜梦白猛地回头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只是急切地问:“你是不是有我夫人的消息?”

“柳姑娘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我是奉我家宫主之命来告知你一声的,我家宫主还说,他会替你照顾柳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你这样的男人,不配拥有他们!”

“夺人妻子的男人就配拥有吗?”杜梦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必须的确定爱妻到底身在何处,才能去救她。

“哈,我们幽冥宫中人何时把这些世俗放在心上!”

“幽冥宫,你是幽冥宫中人?”杜梦白突然想起了在耶律述的敌营中听到的那讥诮的笑声,和在悬崖边救了爱妻的那个俊美黑衣的男子。

“知道就好!”

“聂清漪现在何处?”

“我们宫主自然在我们宫中,只怕你找不到!”

“你---”

“既然我已将话传到,杜侯爷,我就告辞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杜梦白掠身上前,正要捉拿此人,却不料面前突然多了许多烟雾,烟雾散去,那男人也不见了踪影。

杜梦白解开了护卫的穴道,站在黑黑的长廊里发呆。怔立了良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喝道:“来人呀,去把黑统领给本侯找来!”

不一会,黑云就来到了侯府,他听说侯府发生了刺客事件,就急急地赶了过来。

“侯爷,你找属下?发生了何事?”

“黑云,本侯命你从今日起训练一批专门搜寻消息,擅长追踪之人!”

“属下遵命!”

事后,《皇朝史书》中记载,皇朝四十六年,护国侯爷杜梦白因为其夫人莫名失踪,而建立天下第一特务组织,专门搜查探寻消息,一时之间,朝廷百官人人自危!

幽冥宫宫中

“放开杜夫人!”柳绝色先看到了门口之人,那人风采如朗月清风,气质远胜相貌,月色衫袍飘若流云,迎风拂动,一时之间竟是无边的雅致荡漾。竟然是慕容闲云,他是怎么找到幽冥宫的,看来这位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呀,真奇怪,她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慕容闲云,却无端地生出这种感慨!

聂清漪虽背对着来人,但他听得出这是谁的嗓音。居然是他,坏他好事的居然又是慕容闲云,没想到他们两人最终会为了这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而争来抢去!

聂清漪心中虽然狂怒,无奈剑指着自己的背心,他只得放开柳绝色,缓缓起身。

“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我的幽冥宫来,实在是不简单呀!”聂清漪再此时仍然面带微笑回过身看着慕容闲云。

奇怪,慕容闲云是何时知道自己找到了她的,他布在各处的眼线怎么没人察觉?还有,自己的幽冥宫是何等的隐秘,他竟然可以找到这里来,外头巡视的人哪儿去了?怎么毫无示警,以至他一时大意,没动上手就给人拿住要害?看来自己还是小看慕容闲云这个正道中的名门公子了!

慕容闲云没去理会聂清漪邪肆的眼中的问号,甚至没去想要如何对付他,只先点住他几处要穴防他突施偷袭,就急忙上前去察看柳绝色的状况。在他心里,只有她是他最关心的对象,整个事情发生以后,他就明白有人在陷害自己,而可能这么做的人除了聂清漪再也想不出别人来,于是,他不顾慕容山庄的家规,偷偷地潜进自家的藏书阁,寻找关于幽冥宫的记载,终于让他发现了幽冥宫的所在。果不其然,在这里真的找到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慕容闲云轻声地安慰着柳绝色。

“你来了……”柳绝色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对慕容闲云的心思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只是不能回报他同样得感情,因而一直逃避他对自己的好,但是如今不得不感叹,如果对她的情不够深厚,也不会追到幽冥宫中来!他虽然没有开口明言喜欢自己,但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总会透露出来,唉!她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她应该一直待在师父的身边,不应该下山的,也就没有了以后这一连串的变故!

聂清漪看到这一切,脸上象裹了一层寒霜,开始运功解开穴道,毕竟以他的功力要冲开被制的穴道并非难事,也罢,既然今天慕容闲云找上门来,那也好一次做个了解,省得他每次都跟个程咬金一样坏自己的事。只要慕容闲云一死,柳绝色就会是他的,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只能是他的女人!杜梦白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和她会在幽冥宫里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慕容闲云安慰完柳绝色,回过头来看着聂清漪说道:“你的穴道解开了吧,也好,今天我们就一较高下,把一切都了结了吧!如果,我赢,你要答应放我们离开,从此不再纠缠杜夫人”“如果你输了呢?”聂清漪也反问道。

“为了保杜夫人平安,我不会输!”慕容闲云的口气也变的寒冷了起来!

“是吗?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慕容闲云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到我聂清漪的面前,你能做到吗?”慕容闲云淡淡地笑了,就像那天上的白云一样淡淡的,冷静的神色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

“也好,是该一决高下的时候了!”慕容闲云仍然是淡淡地说道,然后回首对柳绝色说道:“杜夫人没想到你当初救了我们二人,没想到到头来这一战还是免不了的。一会你站的远一些,不要让刀剑伤了你!”聂清漪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嫉妒的火焰几乎就要把整个心燃烧起来了!他冷冷地对慕容闲云说道

“慕容闲云,你再多看一眼天上的白云吧,你以后没机会看见了。”他一定要打掉他那自信的嘴脸。

“聂清漪,你知道我们要分出高下很难,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击败我?”慕容闲云仍然是淡淡地问道,依然镇定如常。

聂清漪冷笑,彷佛他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本宫知道,若要论光明正大的比试,你我二人是不相上下,可是幽冥宫从来就不是以光明正大取胜的,若这样我都胜不了你,我还有颜面在江湖上立足吗?”

慕容闲云没反驳聂清漪,毕竟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也知道以聂清漪的傲气,决不会再心爱的女人面前使用其它不入流的手段!

“聂清漪,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杜夫人呢?”慕容闲云叹息地问道。

“慕容闲云,本宫也实在不明白,为何每次你总要阻挠与我?”聂清漪这次也叹息道。

“因为我不想让杜夫人被你糟蹋。”慕容闲云喜不怒地淡淡回话,聂清漪闻言,脸色变得铁青。

“糟蹋?一直以来我对她有多好,是你不知道而已!”聂清漪瞬也不瞬地瞪着他,像是想用怒恨的眼神把他撕吞入腹。

慕容闲云不以为然地挑起浓眉。

“是啊,设计陷害她被夫君误会,不顾她的意愿想强占她的身子,你对她还真好。”

“那是你们给了我机会,还有杜梦白如果信任自己的爱妻,我有机可乘吗?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占有她的身子,我要她做我聂清漪的新娘,你为何又来阻止?”柳绝色听到此处,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慕容闲云待在客栈里面,为什么由此引发出来后面的一系列的误会和伤害,可是如今,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自己的心已经冷了,再也热不起来了!

“既然如此,聂清漪,那就动手吧!”

“好!”聂清漪也回道。当下两人就交手起来。柳绝色只好坐在旁边的大石上观看。

两人瞬间拆解了二十来招,两人都是现今武林中顶尖的高手,一来二去,也是旗鼓相当。而慕容闲云此时一心一意地使用追月剑法,聂清漪则使用独创的幽冥剑法,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剑影不断地纠缠,两人的剑法各有所长,缠斗了几百招也没有分出上下来!聂清漪为了让慕容闲云分心,喊了一声:“杜夫人!”慕容闲云果然是关心则乱,忙向大石上看去,这一看却脸色大变,不仅怒喝道:“聂清漪,你把杜夫人带到哪里去了?”聂清漪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喊,这时看慕容闲云的脸色大变,忙回头向大石上看去,此时大石上那还有人在?他也不由地心下一惊喊道:“慕容闲云,住手,我们快去找人!”两人同时收住了剑势。两人在幽冥宫中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柳绝色的人影,柳绝色到底去了哪里呢?

风月美人志记载在扬州曾有一座忘忧楼

忘忧楼是一处青楼,两年前没有人知道忘忧楼,但两年后,它却是江南最大的青楼,没有人知道它的幕后老板是谁?因为老板不重要,美人才重要,事实上,忘忧楼的确有十二朵倾城名花,几乎都是才貌双绝之人,连府台大人都赞叹,天下美人尽在吾扬州也,扬州美人尽在忘忧楼也。

扬州的人都知道,忘忧楼不是一般的青楼,它出卖的不是姑娘的身体,而是她们的色艺,智慧,和温情,如果一些人如果有什么烦心事或者为难事大可上忘忧楼消遣,在一定的能力范围内,也可以帮助解决,但所求之事,绝不能作奸犯科,否则,将成为忘忧楼的拒绝往来户,其实,许多俗世男子本无事可问,有的背过家里踏进忘忧楼,不过出于好奇,想一睹那十二朵倾城名花的姿色罢了。

男人们都知道忘忧楼的规矩,进了忘忧楼就的守忘忧楼的规矩,不能大声喧哗,不能出言无状,更不用提其它的一些过激行为了,但在钱财上却不十分看重,只要你付得起一杯茶钱,你就可以在楼下的大厅品茗一个时辰,幸运的话,偶尔还能听到某位姑娘的弹奏的丝竹声。

据说,两年前,前任府台大人的公子第一次来忘忧楼的时候,对台上吹笛的女子大为倾心,要为其赎身,在遭到拒绝后,竟恼羞成怒,扬言要砸了忘忧楼,却被另一阵琴声震住那琴声太柔,太软,直直将人的怒气抚了下去,就像美人靠怀的感觉一样,只让听的人,心中涌出无限温柔,无限怜惜,就这样,一曲过后,府台公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曾轻狂,只是从此黯然神伤的时候居多。

时间一久,扬州本地人都熟知忘忧楼的规矩,它是青楼,却不是妓院,所以,也没有人明知故犯,也没有人能承担起明知故犯的下场,偶尔有些不长眼的,品行恶劣的,据说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疯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