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耳边听到这一声疑问,小九的脸直接由粉红过渡成了火烧云。
为什么啊?人生第一次含羞带怯暗怀春心,最后迎来的却是一个乌龙?
丢脸啊,丢脸。
某人百感交集的在那纠结,放在白大神眼里,就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小动物脸都憋红了,在那急得团团转,却又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光用一双快憋出眼泪来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
他内心一动。
不是没见过此等情态,甚而他见过的大多数女子都要比眼前这个来得贵气骄矜。
无论是浅笑低吟还是推杯交盏,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挑不出惹人反感的地方。相比那些生来衔玉的名媛,小九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家碧玉,不算出彩最多别致。
可是就是这么一块璞玉做出的小儿女神态,放在他眼里,却比倾城色还要致命。
他脑子一热,也忘记了分析此刻小动物说不出口的话是什么,因为他现在,只想。。。
反应过来的小九对着大神突然近在咫尺的脸庞,捂脸,转身,头也不回地撒丫子狂奔!
拜托,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她的小心肝咚咚直跳,脑子里还在回放大神最后的眼神,分明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
为什么师父的心思都是不可捉摸的啊,明明。。。明明人家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不要,那刚刚,是要刨根问底了?
白易阳莫名其妙地望着远去的身影,怅然若失。
内心犹若石子投入的湖心,一波波涟漪不可抑制。
如果大神知道这根本不是逃避的结果,而是他一时没把握住对方的感情进度判断失误,导致错失了千思万想的良机,那******不变的脸会不会发青?
愣在原地的大神沉默良久,接通了齐妖的通讯器。
“易阳。。。”懒洋洋的声音穿过来,“什么事啊?”。
白易阳:“先停战吧。”。
通讯器那端的齐妖一愣,就听见电话那头白易阳的声音传过来:“那个任务你也听到了,鬼域这个隐藏地图不简单,先让小九跟蓝组队过去。”。
齐妖默然,嘟囔了一句:“这也太便宜你了,一个北国哪里收拾得下你,等你恢复元气了我机会就小了。”。
白易阳的声音不容置疑:“不停战,她不会过去。”。
齐妖的眸色流转,脸上一点神色都无,嘴上说的话却是哀哀切切:“真是有了女人就没有。。。兄弟。。。我还没玩够呢。。。”。
那厢白易阳早就挂了通讯器,剩下几乎抓狂的妖妖独自絮絮叨叨。
为防天干物燥火烛伤身,小九早在跑出皇宫后就火速下了游戏。
破天荒地看到宝仪没有躺在游戏舱里,而是顶着一张面膜躺在床上,两只手举着一本书,眼神苦大深仇地好像要射破纸张。
小九慢悠悠地晃过去洗漱,再慢悠悠地拖了一下地,准备熄灯睡觉。
宝仪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扯下面膜,惊叫道:“你就这么睡了?”。
小九点点头。
宝仪尖叫:“今晚12点女王要回宫,你敢不迎驾?”。
小九手一扬,“啪嗒”一声给她开了一盏台灯,然后回床,拉上被子,慢条斯理地回道:“她给了短信,让我们先睡。”。
欣女王的话对808宿舍来讲就是金科玉律,无论合不合理,必须遵从,不然下场,就是一个月享受不到大师级的美食,这可比任何宿舍铁规要有效用多了。
宝仪作捧心状:“爱卿就如此狠心,真的入睡了?”。
小九嗤笑:“不然呢?坐等半夜,然后就为了说一句‘想死你了’?”。
宝仪翻了个白眼,“蹬蹬”地跑去处理脸部等诸多事宜。
夜里十一点五十四分。
欣宁开了门,把一堆大包小包放在客厅,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经过小九的床,她随意地瞥了一眼,谁料那双眼睛就在那时睁开了,黑白分明,语调淡然:“回来了?”。
她哭笑不得:“不是睡了吗?”。
小九侧过脸,一本正经地回应:“是睡了,不过也有些想你了。”。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宝仪的床铺一阵振动,逃跑闹钟正在她的床上滚来滚去,惹得睡意正浓的宝仪一脚把它踹下了床,然后才惊觉不对劲,揉揉眼睛起身。
两双犹疑的眼睛正愣愣地盯着她。
她一个激灵,讪讪笑道:“都起来了啊?”。
然后才恍然大悟:“不对,是宁宁回来了!”,对着一脸黑线的欣女王就抱上去了,不得不说,808宿舍对团结友爱的传统还是一如既往,贯彻始终。
小九笑了笑,对着无奈的欣女王递了个“晚安”的眼神,便盖好被子续梦去了。
早餐的时候欣宁果然发问了:“小九,有喜欢的人了么?”。
小九一听,脸色微红,小声地“嗯”了一下。
欣宁“哦”了一声,就听旁边的宝仪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这就招了啊!这万花丛中过,最后发现还是师傅好,是吧?”。
小九愣了愣神,不由自主道:“不一定能发展到现实中。”。
欣宁若有所思,淡淡道:“国战风靡华夏,前段日子我也开了一个小号,想检测一下这个游戏的脚本运作情况,确实不错。”。
宝仪尖叫:“你开小号了?你也进游戏了?”。
欣宁无奈:“只是体验一下,不打算长期登陆。”,然后她转向小九:“你喜欢的人,叫白易阳?”。
这下重头戏来了,这种形式的刨根问底,还是从欣女王嘴里吐出来,意味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连大呼小叫的宝仪也把一肚子话吞了回去,有些担忧地望向这个朝夕相处的舍友。
随着小九的点头,欣宁的眉微微地蹙了一下。
她认真地说:“换一个吧。我恰好跟白家有过交集,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一点隐情。”。
小九的心一颤。
欣宁这么说,八成是事情很难或者很不可行,她才会直截了当地劝自己换人。但凡有一点余地,她也不至于这么利落地回绝,很可能是。。。
她跟师父之间,难道真的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吗?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着一点点细微的期冀,叫嚣着不肯离去。
她状若不在意地夹了一筷子米糕,垂下眼睑,低着头:“为什么啊?”。
欣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