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河里有鬼
凤舞扬睁开一双媚眼,似笑非笑的盯着郭松灵,郭松灵顿时慌了,吓得把手倏地从凤舞扬怀里抽出来,被咬住舌头的嘴里呜呜发声,既象是呼痛又貌似求饶。
凤舞扬贝齿一松,郭松灵的舌头才缩回老巢儿,凤舞扬伸手拢了一下脑后的长发,水蒙蒙的眼中秋波一荡,然后把俏脸一板,说道:“郭团长,你不去指挥打仗,你趴在我身上干嘛呢?”
郭松灵狼狈的逃出汽车,虽然面红耳赤,但还是吧嗒着嘴唇,回味了一下刚才热吻的的味道,然后郭大仙故作威严的扫视了一下那些坐在周围休息的士兵,很心虚的问:“你们发没发现有异常情况?”那些士兵立刻都很警惕的站起来,端着手里的步枪四处张望。
短暂的骚动过后,一个排长跑过来报告道:“报告团座,没发现异常情况,只是刚才团座呆在汽车里的时候,那小汽车突然嘎吱嘎吱的上下乱颤,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异常。”
郭松灵大窘,厚着脸皮拍着那排长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很有警惕性嘛,我刚才就是为了试探你们有没有敌情观念,好了,去休息吧,等待行动。”那位排长得到了郭松灵的夸奖,立正敬礼,然后美滋滋的走了。
郭松灵心道:“我可不好意思再回车里啦,现在时间也差多了,该去河边看看去了。”郭松灵潜到滦河岸边,趴到正在带着一个排监视敌兵行动的副团长郑虎臣身旁,问道:“情况怎么样?”
郑虎臣吓了一跳,不知道的怎么身边突然就多了个人,待看出是郭松灵时,方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去拔枪的手,说道:“团座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我都不知道,敌兵过来一个排占领了滩头,侦查周围没有人后,对方的工兵开始建浮桥了。”
郭松灵悄悄地伸出头一望,只见岸边或蹲或站,有三十几个直鲁联军的士兵在警戒,而滦河中有无数的黑影在晃动,至少有两个工兵营的人马在搭建浮桥。这些人还真是训练有素,前面的士兵探水试深浅,然后插下竹竿标记水位,后面的士兵跟上,打桩﹑捆梁﹑架木板,忙得是不亦乐乎。
沉沉的黑夜里,除了单调急促的打桩声,听不到士兵的喧哗,显然是张宗昌的精锐部队,河对岸隐约可见那些黑压压等着渡河的部队,而且已经架好了十几挺重机枪,掩护着架桥的工兵。
郭松灵缩回头,扭头对郑虎臣说:“张宗昌手底下也有能人啊!这暗度陈仓的计谋他也能想的到?对岸至少来了一个师的部队,或者更多,看来我们得有一场恶战了!”郑虎臣听了,说道:团座,那我去把部队调上来了!你下命令吧!
郭松灵皱了皱眉,心里盘算道:“可是如果强攻过去的话,我们才万把人,而且还无法统一指挥,我只能指挥第九团,王以哲旅勉勉强强能服从我,张海鹏旅就指挥不动了,这仗没法打呀!怎么能想个法子把这一个师悄悄的给收拾了,我们偷袭占据了太平庄和林西城,这场战役才有胜利的可能。”
郑虎臣看着郭松灵摸着他的下巴,搓来搓去,只是不下命令,不禁着急道:“团座,你还犹豫什么呀,浮桥马上就架到这边的河岸啦!”
郭松灵突然诡异的一笑,说道:“郑团副不要着急,仗有我们打的,不过不能是现在,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先去捉个俘虏了解一下情况,你等着我啊!”说罢,郭松灵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不一会儿,郭松灵笑嘻嘻的回来了,对着郑虎臣说道:“我已经抓了个舌头,了解了对方的一些情况,为了偷袭我们,张宗昌还真是下了血本,把他最能打的一个师和一个旅都派过来准备偷袭我们。”
郑虎臣吃惊道:“这么说,那对方也有一万多人的兵力啦!看来我们渡河包抄张宗昌的计划要失败了,现在能不能守住这个地方,防止张宗昌包抄我们还在两可之间呢。”
郭松灵沉吟道:“对呀!只有解决了这一万多人的兵力,我们才能继续实施我们的作战计划……”
郑虎臣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说道:“团座,虽然咱们也有两个旅一个团的兵力,但是我们是新兵团,而张旅只听杨总指挥的调遣,王旅也不会全力以赴,所以,我们不可能挡住直鲁联军的进攻,团座还是早作打算为好,不然,我们团刚组建,可就要吃个大败仗!”
郭松灵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情况我都想到了!你记住,独立混成第九团从成立的那一日起,现在不会,以后也绝不会在团史中写下失败,逃跑这样的字!张宗昌的这一师一旅,我都要了!”
郑虎臣听了郭松灵斩钉截铁的豪言壮语,把牙一咬道:“团座!我把部队都调上来,和他们拼了!”说罢,转身要走。
郭松灵赶紧把他拦住,悄声说道:“不必调太多部队,郑团副只要把团部警卫连悄悄的拉上来一个排,再给我弄套道长的装束和一套带血的破军装以及一瓶红药水就可以啦。”
“团座,你这是要干嘛?”
“你快去弄吧!我自有妙计,不费一枪一弹,收拾了张宗昌的这一师一旅。”
郑虎臣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遵令而去,时间不大,带上来警卫连的一个排。郭松灵知道自己警卫排的士兵大多出自张学良拨过来卫士营,都是擒拿格斗的好手,郭松灵一边换上血衣,一边低声的命令郑虎臣道:“一会儿,如果河里的工兵发生混乱,都撤了回去,你们看准时机,把这边岸上警戒的敌军都给抓起来,注意不要打枪。然后我们的人换上直鲁联军的衣服再回到岸边看住浮桥。”
郭松灵吩咐完,还没等郑虎臣反应过来,郭松灵身形一动,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了,轻如鬼魅的身法,让郑虎臣以及在场的士兵都惊骇不已。
郭松灵来到滦河岸边,在直鲁联军所架浮桥的下游,急忙忙的往自己脸上涂满了形如鲜血的红药水,随后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水中。
直鲁联军的工兵正在忙忙活活的架浮桥,有个士兵忽然看到下游逆流而上,飘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到了近处一看,原来是个穿着奉军士兵服装的死尸,脸上血淋淋的,慢慢的从自己身边飘了过去。
那士兵也不在意,打过多少次仗了,见过的死尸不知有多少,这算什么稀奇。可是这士兵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不禁抬头又去想看看那死尸,谁知水面上空荡荡的,那死尸不见了。
这位工兵有些害怕,下意识四处乱瞧,这一瞧不要紧,却见下游又飘上来一具死尸,跟刚才的一摸一样,这伙计害怕了,把手里的木桩一扔,慌张张的就往浮桥上爬,排长一见,骂道:“王小二!你******上来干嘛!还不快紧给我下去钉木桩,耽误了大军渡河,师长把咱们都得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