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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梯子不用时请横着放

我哈哈一笑:“老墨你说的不错,视这十八套别墅的销售情况而定,销售的好,我们继续来个上林苑2期,上林苑3期,直到上林苑N期,漫山遍野种上别墅,让上江邑寸土寸金,一房难求。”

大家对我的宏大理想犹如海上生明月,但没有一个人打断我的积极性,只有制币司司长毕源在小声嘀咕:“老朽这辈子怕是没希望在此添置家业,享受清福了。”

姜玉不由笑起来:“毕老天天自己印钞票,犹在感概无钱置业,我等就更不消说了。”

毕源道:“那可不是?老朽每月四千的月俸,一年也就四万八,还得不吃不喝全积攒下来,老朽今年五十有五了,顶多还活十年,也就四十八万,离一亿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听毕源算起经济账来,大家全都大笑。徐方圆继续算道:“十年四十八万,一千年四千八百万,毕老您也别太着急,您活到两千年之后,再来考虑买房子吧。”

一行人有说有笑,从别墅中走出来,墨非问道:“请问先生,此十八套别墅,是否该取一相应的名字,以示区别。”

我笑着说:“这个好办,按数字排列,编上门牌,这套就叫‘上林苑1号’。”

墨非点点头:“卑职记下了。”

转过“上林苑1号”,再往里走,相隔五十来米,同样是一栋联体别墅。看来还没彻底完工,一个工匠架着长梯子,在屋顶上忙着什么,另有四五个工匠在下面铺草皮。见我走来,那四五个工匠赶忙趴在地上大礼参拜:“小民叩见先生。”

那屋顶上的工匠也顺着梯子迅速滑下来,不知道是梯子没架稳,还是过于慌乱,离地还有三四级时,便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腰带,使之不致跌倒。

那工匠说了声“多谢先生”,也趴到地上行礼:“小民叩见先生。”

我将他们一一扶起来,脸上堆满了迷人的微笑,说:“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在高空作业,可以少做点事,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梯子不用时,要横着放,以免倒下来砸着人——你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的,指望着你们吃饭,所以你们更加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几个工匠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道:“先生太好了,我等的贱命,不劳先生挂记。”

我继续询问道:“饭还吃的饱吗?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对老墨反映,也可以直接和我讲。”

工匠们索性抹起泪来,哽咽着:“先生太好了。”

我转头对墨非与陶朱等人说:“工匠们的工钱一定要按时发放,不能短缺,更不能拖欠,没有钱的话,就停发你们的月俸,就是给我借钱,也要首先保证工匠们的工钱。”如果前面所说的,是发自我内心的话,后面几句,就有点作秀的意味了:谁不知道现在上江邑财政充盈,还自己印钞票,怎么可能没钱呢。

陶朱与墨非连连点头。

工匠们这时不约而同地又重新趴到地上磕起头来:“先生······先生······”

我也不厌其烦地将他们一一扶起来,我要把亲民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起来,起来,都起来,以后看见我,都不要跪了,握个手就行——来,别哭丧着脸,咱们握个手。”说着,便第一个把手伸出来。

工匠们知道自己的手很脏,犹疑着,握也不好,不握也不好,然后两手使劲在衣服上反复擦拭,才伸出手来。

我用力握住他们布满老茧的手,并且把左手也盖上去,微微摇晃着:“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

工匠们含着热泪,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我等贱民怎敢和先生握手,折杀小民了。”

我纠正道:“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你们认认真真为百姓盖房子,我认认真真为百姓谋福利,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为广大百姓服务。”

“是,是,先生说的是······”工匠们诚恳地说。

事实证明,我的表现非常到位——我的幕僚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住点头,感慨之情溢于言表。说心里话,我并不是作秀,我仅仅是想以身作则,让我的追随者们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让他们受到感染,让他们受到熏陶,为他们灌输人人平等的理念。

我笑道:“前面那栋是‘上林苑1号’,这一栋就编成‘上林苑2号’,皇上南巡,‘上林苑2号’就作为皇上的寝宫,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房子都是新房子,格局也是大同小异,纷纷称“若”。只有徐九津提出异议道:“卑职认为皇上的寝宫不如安排到更靠里一点,此栋的后面一栋应为这十八套别墅的中心点,其余十七套都是以那一栋为中心成扇形分布的,以安全考虑,更为适宜。”

我笑着说:“老徐你放心好了,不管把皇上丢哪儿,安全都没必要担心——皇上不是有点儿白痴吗,白痴住2号,较为恰当。”

众人不解其意,纷纷问道:“白痴合该住2号,先生可有何说辞?”

我笑道:“我们那的人管白痴不叫白痴,而叫‘2B’,‘2B’住2号,就会‘2’的更加透彻,自然相得益彰了。”

“2bi?”众人笑道:“那疯子是不是叫1bi?”

一行边走边看边说,把十八套别墅转了个遍,栋栋都编上了号,只待改日做成门牌,然后钉上去。

八月十三,军情部部长傅艺来报,我们敬爱的皇上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弄了两三天,还没走出京畿洛阳地界。到现在,估计顶多到达盘龙重镇(今河南确山一带)。按照这个速度,皇上到达长沙郡或上江邑,至少在二十天之后。

二十天就二十天,没有哪个人在眼巴巴的希望皇上早日驾到,我只是随口问道:“和皇上一起来的,有些什么人呀?”

傅艺笑道:“这正是卑职要禀告先生的——其中之一,便是先生的老熟人,当朝中书令王戎王大人,第二个也与先生见过面,在司马乂王爷府上,和先生谈论过弓箭交易。”

“齐王司马冏吗?”

“正是,司马冏与司马乂乃堂兄弟,二人关系较为密切。随驾护卫的,则是羽林中郎将,河间王司马颙(音庸yong)王爷。”傅艺答道。

“司马颙?怎么那么多死马,和我结义兄弟司马乂又是啥关系?”我被这些“司马”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傅艺笑道:“卑职就知道先生会有如此一问——这司马颙按辈分来说,应是司马乂的堂叔,不过在血缘关系上离的有点远。”

“怎么个远法?”上半年打过堂爷爷司马伦,下半年又来个堂叔叔,司马家的亲戚还真多。

“司马乂的曾祖父是大名鼎鼎的司马懿,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个司马颙则是司马懿弟弟的孙子。”

我略加思索,关系是有点远:“加上皇帝老儿,主角应该就是这几个人吧?”

傅艺道:“正是,另外随驾的羽林卫有三千,宦官宫女一类的也有两三百之众。”

比预想的要少得多,以上江邑现有的接待能力,已经绰绰有余了。

我吩咐道:“皇帝老儿的事,你不用那么操心,等他们到长沙郡时,上江邑自然就知道了。你还是去忙你的正经事,争取在每个司马家都安插进我们的人手,并且要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这才是最重要的。”

傅艺领命而去。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八月十四,中秋的前一晚,远在巴陵郡的路羿和彭绪回来了,我和幕僚们正在吴府吃月饼拉家常。

几个月不见,路羿与彭绪老了不少,脸上黑黝黝的,可见演练几万人的部队并不轻松。

我大喜,赶紧离开座位,左右两只手一边逮一个:“哈哈,我们的路总和彭师长回来过节来了。众人也涌上去问长问短,好不热闹。

两人挣开我的手,把我按回到座位上,然后整整衣衫,单膝着地,抱拳行礼:“属下参见先生。”

“行什么礼呀,大老远的,快坐下来歇歇。”我摆手说。

两人却并未站起来,彭绪哭丧着脸道:“请先生革去属下海军第一师师长之职,并责罚属下。”

我微笑着说:“好好的,我革你的职干嘛。起来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绪依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属下穷数月之功,花去银钱无数,精心打造的第一艘战舰,在昨日上午,试航不到一个时辰,就沉于江底。”

我脸上一紧,赶紧问道:“有没有折损兄弟?快如实说来,不得隐瞒。”

彭绪听我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愈发把头埋得更低了:“禀先生,因战舰是渐行渐沉,并非一下子葬身江底,舰上的兄弟有充裕的时间弃舰登岸,而对战舰的下沉,却回天乏力,是以并无兄弟伤亡。”

我哈哈笑起来:“不就一艘船嘛,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只要兄弟们没事,沉了就沉了,失败是成功之母,革什么职啊,都给我赶紧起来,别跪地上了。”